作者：水中花
“得嘞。”油桃因为卖的太贵，所以从早上到现在，只卖了不到十斤。李子就更不要说，只卖了不到五斤。
“大叔，油桃你家里还有多少？”苏小凤拿了红的娇艳的油桃，用手擦了擦，直接啃。
这个季节的水果，根本不用担心农药残留的问题，都是纯天然成长的。
“大概能搞个五六百斤的样子。”大叔想了想，中肯的回答。
咔嚓一声，一口咬下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脆而甜，比她吃过的任何品种的油桃都要甜。
想到这里，她心思一动，初来乍到，何不贩卖水果卖呢。这种油桃，放在乡下集市上可能不好卖，要是换个地方到县城或者更发达一点的地方，绝对能卖的呼啦呼啦。
“我如果全要的话，你最少多少钱给我。”苏小凤随手翻了翻，个头都差不多，很是均匀。
大叔没有想到苏小凤一开口就要全部，有些不敢相信：“你当真能要全部。”
“对，你家里还有多少我要多少。”苏小凤点头。
“桃子你全部要的话，三毛给你。至于李子，一毛就行。”大叔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着是个有文化的。
苏小凤想了想，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只是油桃一看就是新品种，大叔怎么会想起种油桃：“大叔，我们这边还没有谁种油桃吧，你怎么想起种油桃了。”
大叔扶扶眼镜：“我之前在外地工作，后来受了工伤就回家了，又不甘心一直种地，就在外地带了油桃的苗回来试种，你还别说，我们这里种出的油桃，比别地种出来的要甜许多。”大叔看苏小凤对油桃感兴趣，就聊开了。
“的确，口感不错，脆甜，水分也足。”苏小凤给出中肯的评价。
“姑娘，你什么时间要。”大叔因为有人收购桃子，心情略为有些激动。
“明天吧，我明天就要。”桃子已经很熟了，这个时间摘下来刚好，在树上再多留几天的话，熟透了容易烂。
说着从包里拿出二十订金给大叔：“大叔，你家地址在哪，我明天过来。”
有了订金，大叔确认对方的确是想要，喊来一个小姑娘，大概十一岁：“邱英，你带这位姐姐去一趟我们家，带她去看看我们家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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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在边上等
苏小凤这才发现，有个小姑娘在一旁安静的看书，听到大叔的话合上书，文静的走过来：“爸。”
“这位姐姐说要我们家全部的桃子，你带她去我们家看看，顺便认个路。”
“好。”叫邱英的小姑娘眼神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苏小凤，声音不大道：“你们跟我来吧，我们村离镇上不远。”
苏小凤和苏鹏跟着小姑娘往大坝村去。一辆班车停靠在镇上，罗玉珠手中挽着一个包从车上下来。
看着四周闹哄哄的赶集人群，眉头蹙紧。
这里离梨花村大概有九里地，要是走路过去的话，肯定要一个小时左右，但如果不走路的话，也没车进去。
“这不是玉珠吗？”她站在大街上，正想着如何去梨花村，苏武妈叫住了她：“玉珠，你也来赶集呀，真是难得呀。”
罗玉珠与苏武妈的关系还行，当年她和苏武妈同时嫁进梨花村，并且同年生下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罗玉珠挺了挺身子：“小武妈，看见我家小凤没有？我都跟她说好，我在车站等她，她跟我一起回去，半天了都不见她影子。”
“刚刚在那边看见了，好像和鹏子在买桃子还是什么？真要接下去呀，你家老公同意呀。”
“我老公不同意我也不能来呀。”罗玉珠与苏武妈说了几句，就朝苏武妈说的方向去。
倒是看到几个卖桃子和李子的，就是没有看到小凤这丫头。
心情有些不爽的站在卖油桃大上叔的跟前，这些桃子看着倒是不错：“唉，你这桃子多少钱一斤呀。”
“五毛。”
“来三斤吧。”罗玉珠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太阳当空照，当真是要热死个人，本来想多要两斤的，想着要自己提那么多，还是算了。
大叔给秤了三斤桃子给罗玉珠。
“大哥，你有没有看见一对年轻人在这里买桃子呀，女的大概十八，男的脑子有些问题。”苏武妈说小凤他们在这边买过桃子。
“你找他们有事？”大叔随口问了一句。
“那姑娘是我女儿，说好在车站等我的，结果不见人影了，这死丫头也不知去哪了。”罗玉珠脸下焦急，看着真像是在找人。
大叔听她口气，再看她穿着，觉得真有可能是母女：“她和我女儿一起回去了。”
没说去看桃子的事情。
大叔当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姑娘说要收他的桃子，万一眼前的女人不同意那姑娘收什么桃子呢。
“这死丫头，真不让人省心，到处乱跑。”罗玉珠用手扇扇风：“她们一会还要过来的吧。”
“我家离这里不远，他们应该一会就过来了。你要着急的话，就在边上等会。”邱大叔道。
罗玉珠没法，只能站到一边开始等人。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邱大叔的女儿回来了。
“爸，那姐姐看过了，说是可以。她说先去一趟城里，回来再告诉我们什么时间要。”邱英说话漫条斯理的，留着齐耳短发，文文静静，话不多。
“去城里了？”站在一旁等人，此刻正满头大汗的罗玉珠听见邱英的话，声音拔高不少。
23 打听消息
邱英没有回答罗玉珠的话，重新坐到刚刚的位置，翻开那本看到一半的书开始看。
罗玉珠看着她这副样子急了：“小姑娘，和你一起回去的姐姐当真去城里了。”
邱英眼皮没抬：“你又不认识你，干嘛要告诉你。”
“这位妹子。”邱大勇听到女儿的话，忙笑着道：“我们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刚刚两位，你要不再去车站看看，说不定你女儿正在那里等你呢。”
“小小年纪如此没有礼貌也不知是跟谁学的。”罗玉珠冷哼一声：“怪不得你们桃子卖不出去呢。”
说着把手中提着的一袋桃子一扔：“什么态度，这桃子我不要了，退钱。”
本就想过来打听点消息才买的桃子，消息没有打听出来，这桃子谁要。
中年男人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从袋子里拿出一块五还给对方，然后默默的把桃子倒回了框子里。
罗玉珠脸色一黑，拿着一块五不忿的离开了。
真是有其女就有其父，就他们这个态度，一点颜色都没有还出来做什么生意，还剩这么多桃子没卖完，估计都得烂在家里。
快到车站的时候，远远看见有个女孩子很像小凤上了班车，她一个激灵忙跑过去。
谁料不等她追上班车，班车就已经发车走了，根本不管她在后面的大喊大叫。
气得她只能在原地干瞪眼，死丫头，你好歹等等我呀。
下一趟车得在半个小时后，除了等也没别的办法。
死丫头没事下城干嘛，不会是去找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她心里一喜。对，死丫头怀孕了，又不肯去帮傻子换亲，何西梅容不下她。
她除了能找自己，她还能去找谁。
……
苏小凤当然不是去找罗玉珠的。
她是去了解一下城里的行情，顺便去看看据点，五六百斤油桃总得找个好地段才能有个好销售。
原主去过几次县城，每次都是背着家里偷偷摸摸去见罗玉珠。原主打心里不想再待在梨花村那个穷地方，想让罗玉珠把她接出来。
罗玉珠当然不可能答应，她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小凤，因为小凤的存在，时刻提醒着她，她曾经嫁给一个穷人。
这个污点会让她在林家一辈子抬不起头。
下了车，苏小凤看着这座不算熟悉，很陌生的九十年代小县城，有些失神。
“小凤，那里有卖包子的，我饿了。”苏鹏双眼死死的盯着车站对面的包子铺，饥肠辘辘。
“走吧，我们吃饭去。”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的确有些饿了。
二人来到一家汤粉点坐下，要了两碗肉丝粉。
小凤坐下来开始打听消息。
这会店里人不是很多，老板娘一边忙活着手里的活，一边回答着苏小凤的话：“在城北，那里刚新建了一栋公寓楼，在公家上班的人，大多搬进去了。”
九十年代，小县城的商品房还没流行起来，起来的大多是公家的公寓楼，分配给上班的人居住。
听到老板娘这么说，小凤决定吃过饭之后，去城北看看。
24 蜂蜜水
城北，地处县城中心，这边的街道很是繁华，行人之间不凡有几个行色匆匆的，那是着急去上班的。
这个年代，如果能有一份铁饭碗，那可是一件很不起的事。
“凤，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买肉包子吗？”苏鹏满意的打了个嗝，恨不得把刚刚吃进去的肉丝都打出来。
好吃，真的好吃。
苏小凤只是让他跟着，并不说话，看好地方之后，她打算在城里转转再回去。
“小凤。”罗玉芬找了大半个县城，终于看到了小凤的影子：“妈可算找找你了，走，你跟妈回去。”
小凤自己下来省了她许多事。
罗玉珠说着上前去拉小凤，一看过去，有几份像母女间的亲昵。
苏小凤没有动，她自己的事情已经办好，跟罗玉珠去一趟林家也没什么不可，正好她也想见识一下，罗玉珠对于她这个亲生女儿能做到什么份上。
见苏小凤没有拒绝，罗玉珠高兴坏了，从兜里拿出一个水壶：“渴了吧，来，先喝点水，林家离这儿不远，妈现在就带你回去。”
小凤要回林家，肚子里的宝宝肯定是不能留的，所以她一定要在小凤回林家之前，把她水壶里的水喝完：“妈本来打算去梨花村找你的，还特地带了蜂蜜水给你，你喝口看看，试试甜不甜？”
“警告，警告。”小凤只是看了一眼罗玉珠手里的水壶，小七的警告声就响起了：“主人，这水不能喝。”
小凤双眼盯着水壶，神识凝聚问着小七：“有毒？”
“怀孕的人喝完之后会流产。”小七认真的解释着。
苏小凤双眼眯起，眼里闪过冷意。
看看，这就是原主的亲妈，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小凤。”罗玉珠见小凤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水壶，内心有些慌，抓着水壶的手更是用力。
不可能吧，小凤能发现什么？
苏小凤勾唇一笑，她这一笑就像是春风化雨，很是温和：“我不渴，不是要回林家，走吧。”
罗玉珠听着她的话，内心有些心虚，但为了小凤也为了她自己，这水小凤必须得喝，脸上挂着笑容：“喝点吧，我放了不少蜂蜜，真的很甜，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