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烧豆腐干
“不是有了嘛,买了干嘛。”叶秀荷终于知道她男人为何吩咐阿姨剪了吊牌再熨烫好放到衣帽间。
原来那些吊牌上HK$后面的数字就是标价,亏她随意瞄了一眼,见开头不是¥,还以为是什么数字号码。
“这也未免太贵了,自己买料子做才几个钱。听话,别看了。你就是买了,回头娘也会让人过来退了。”
她闺女的眼神特好。这败家孩子只要进一家商铺,她就这么随便手一指,对准的都是店里最贵的挑。
“鞋跟太高,又不是踩高跷,穿上走不稳。”我的娘啊,这么一双凉鞋可以买两辆自行车,这是鞋子?
左右脚各踩着一辆自行车!
“不行,太冰了,要不娘给你买汽水儿?”刚刚才好不容易特意避开,转一个圈儿又被她家熊丫头发现!
“……还要逛啊?听话,快走。真没啥好逛的,里面东西贵死人,娘一年工资都不够买一个包。”
这什么百货大楼,居然还人来人往,这些人真不是为了进来吹冷气?不过,东西都老贵的,好像是倒闭不了。
屡次被她娘拉出店铺,关平安这个哀怨的。她错了,她真错了,她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拉她娘逛百货大楼?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慢慢来,先慢慢让她娘适应环境。哎呀,在商城里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嘛。
我走,我走还不行吗?捂嘴闷笑的关平安又被她娘隐晦地掐了一下,不得不一脸乖巧地跟她娘出了百货大楼。
专车专送。
钱随便你花。
唉,真不懂享受。
“标叔,麻烦你路过老字号的蛋挞店先停一下。”关平安朝身边的娘微微摇头,“给我爷爷带的。”
咱们娘俩出来一整天,结果就你烫个头发空手而归,好吓人的好不?“爷爷和爹爹一样,他们爷俩都挺喜欢吃甜点。”
遗传就是这么奇怪,按理一方在东北长大,一方是南方人,可她家祖孙三代的口味儿就几乎一模一样。
虽说是在老字号的蛋挞店先停一下,但最后的最后,开车的阿标还是特意绕了一圈儿,但凡一路过有老字号的店,他都有意减速。
很显然。
对方有眼力劲儿这一点很得关平安另眼相看。她已经决定,以后上哪儿要是想司机开车的话,非对方莫属了。
嘶~
关平安差点倒吸一口气。她娘变得暴力了,就今天已经偷偷掐她好几十下,平均下来五分钟就掐一次。
说好的宝贝闺女呢?
你宝贝闺女我后背肯定有不少青紫的地方。关平安欲哭无泪地看着她娘:我真不买了,你就别再掐我好不?
叶秀荷好笑地瞪了闺女一眼。
装!
你接着装!你又不是你爹那个粗爷们,我当娘的掐自个闺女用了多少力气,岂能心里会没点底儿啊。
关平安好想唱歌。她,小飞侠,居然又栽在她娘手上,有钱也花不出去。要命的是,她还真奈何不了她娘亲。
别墅外。
停车的位置停了五六辆高级小轿车。
车内,关平安微眯着眼睛又多瞟了一眼,附在她娘耳边轻声提醒了几句。看来她祖父秘密来这边的消息根本就瞒不住人。
车子一停下,梅大义先从里面迎上来。关平安见状有意放慢下车速度,一等他走进,她这才下了车。
“三点多来的客人。”梅大义轻声说着大拇指不着痕迹地往上一翘,“不用紧张,你爹有爵士勋衔。”
您用这么骄傲的语气道出最后一句,被梅爷爷听到,他真会踢您的!我爹的大名儿叫关中华,您可明白其意?
她这是什么八字,走到哪儿都有大人物冒出。她这祖父啊,人老心不老,看来就是退下来,还是虎威犹存。
难怪他连回去都不敢回去半步。早知有客人到访,她就是冒着被她娘掐死的风险,也要让标叔转到天黑再回来。
“小北哥也在场?”
“都在。”
这么说来,她祖父捏着鼻子也要认了这个孙女婿。也是,他就是再不看好与齐家结亲,可小北的证件,不是已经早早就办妥。
眼看到了主楼前面,关平安就不好再多言,只好装神弄鬼地摆出她那一套大家闺秀的姿态漫步踏进客厅。
客厅内高朋满座。有华人,也有洋人,一溜儿的老爷们,也不知那五六辆小轿车是怎么装得进这么多人。
开口就是英语,她祖父不愧是留洋过的,那外语说得相当的好;她祖父也不愧是混过大场面的,口才也相当了得。
不同叶秀荷经介绍之后打过招呼就离场,关平安成了客厅内唯一的一枝花,被她祖父拉到他身边当成了点缀。
这样类似的场面从来都无须她多言,她只管笑不露齿,只管点头谢过在座的各位邀请她上家里做客就行。
重点!
重点在关有寿身上。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关家大少爷今日终于亮了相,这可是他的第一次主场。
她爹?
关平安是从来不担心他应付不了任何场面。只要不是搞什么暗杀袭击,以她爹的心计,应付起外人是绰绰有余。
之所以特指了外人,那是对内的话,她爹就时常犯糊涂。这不,听听,她爹现在就说得好像他真的从小在国外长大似的。
完美!
不愧是梅爷爷的亲传弟子!
第1623章 背后“教”妻
原以为客人来都来了,总要吃了晚饭再走。谁知快到饭点,一个个的居然就告辞离开,而孩子爷爷也并无挽留之意。
尽管这作风与她家有客上门总要吃了再走不同,叶秀荷还是秉着多看少说的想法,笑而不语地默默看着这一切。
饭后。
二楼主卧。
好男人就媳妇的这点疑问笑了,“这就像咱们住在省城招待所,老表弟那个本地人上招待所看咱们一样。
你寻思一下,是不是咱们要请他吃饭的话,他都要先尽地主之谊?刚刚那些人就像老表弟一样,邀请咱们一家人赴宴。”
“赴宴?”
“已经推了。”关有寿说完瞟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正好,我陪你看电视。咱们边看,我边给你解释。”
要他空口说白话,说所谓的赴宴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关有寿还真有些麻爪,还是画面比较具体。
幸好他早就料到这一天,今天就让人送来一台家用录像机,还有与之匹配的一大箱子中外影片录像带。
只要将录像机一连接上电视机,在床上就能随时电影。
“这是啥?”
“请你在床上看电影。”
叶秀荷好笑地看着自家男人神神秘秘地挑了一个黑匝子……很快的,她惊得瞪大双眼,忘了合上嘴。
这傻媳妇儿……关有寿拿了电器说明书和录像带清单就退回到了她身边递给她,自己也坐到床上。
接过录像机说明书翻了翻的叶秀荷汗颜,“这是啥呀?鬼画图似的,就几个中文,我看不懂的呢。”
他还真给忘了。他们小时候日文虽说几乎是普及到了他们那个省城的学堂,但也只能算几乎而已。
更别说自幼待在叶家堡的媳妇。“这是录像机,它就相当于咱们之前看电影时,那种放影片的机子。”
“那你刚塞里面的黑匝子就是片子?”
“对!”关有寿下巴一扬,“你看你手上还有一张单子,那上面就是那一箱子录像带的片子名称。”
“这我知道啊,干爹住的那地方,里面可不有播放厅。我和明月她们就去看了好几次内部电影。”
“……”你个真憨憨,干啥不早说!关有寿无语地斜了一眼媳妇,果断不搭理她扭头看向电视机。
“换片儿,我要换片儿。这外国片儿,都是洋人不说,还没翻译,叽里咕噜的说得太快,我不喜欢看。”
“别闹。”
叶秀荷捂嘴闷笑。
“别关顾着笑,先看影片儿。像参加宴会举行宴会之类的应酬,这片子里就有,比书本上更直观。”
“真的都穿晚礼服啊。”
“你穿旗袍就很好看。别紧张,这边应酬,我先帮你推了。等到了那边,会有孩子太奶奶亲自带你。”
“孩子爹~我想回家了。”
“乖哈~你看其实就这么一回事。跳舞呢,这些交谊舞,你就跳得很好;喝酒,你看每个人就端个半杯红酒的玻璃杯。”
“你少蒙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就说这喝红酒也是门大学问呢。我现在可算明白你往常干啥教我这些了。”
“厉害了我媳妇儿。嘶~轻点,掐紫了,你公公可会发现的。”看着媳妇突然收回的手,关有寿闷笑出声。
“哼!”
“生气啦?好吧,随你掐。明儿我就养只猫,回头后背被你抓了就说夜猫抓的,你看你男人对你好吧?”
“关老三!”恼羞成怒的叶秀荷咬牙切齿地一字字蹦出时才发现人家早已不是关老三,“关中华,你死定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在你裙下,爷高兴。来,水灵灵的小媳妇儿,给爷亲一个。”
叶秀荷捂脸要逃。
关有寿拉住她,朗声大笑。
“你个死不正经的,可真是啥啥话都敢说出口。我先跟你说好啊,你要是敢有花花肠子,老娘阉了你!”
“哟,胆肥了啊。你啊,就放一百个心好了。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你男人我吃过山珍海味哪儿还看得上残羹冷饭。”
被关有寿搂在怀里的叶秀荷捶了他一下。
“怕我像孩子祖父?怎么说呢,此一时彼一时。你要知道那时候可不是什么一夫一妻制,就说现在?
这边稍有地位的人家都会光明正大养了二房三房。当然,我先申明一点,我个人并不如同这些作风。
咱们先不说我活到现在就喜欢你一个人什么的。就说我也是有闺女的人,我肯定要给小北当榜样的。
还有,媳妇啊,我爹和我娘之间,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龌龊)。我要说我爹娘俩人相遇的太晚?
听这话,你也许会觉得我在强词夺理。可我爹他最初是真喜欢我娘,就如我当初第一眼就看中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