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非白
“你听我的话,和姑爷回去,好好过日子,以后不要再回来了。我也看出来了,姑爷真心怜你,你便更要做一个贤妻良母。不要动不动的就回娘家,姑爷会不高兴的。”
“姨娘…”
“听话,快回去。”九姨娘温柔的笑笑,“放心吧,我这只是病了一场而已,不会有大碍。你们这么一回来,你父亲知道了,也不会不闻不问。以后老夫人不会太过为难与我。左右,我对她并构不成威胁。”
也顶多就是骂一骂她,偶尔在吃穿用度上有所克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关键的是,穆老夫人的亲儿子不成气候。女婿当中,也就季珩是个上进的,又背靠萧家陆家周家三棵大树。穆老夫人再是心胸狭隘,多少还是有理智的。将穆丹语得罪太狠了,对她儿子没好处。
她之所以这么欺负九姨娘,不过也就是敲山震虎。告诉穆丹语,别以为嫁出去了,就能天高任鸟飞。她也不会让九姨娘死,只有九姨娘活着,穆丹语才会有弱点。
而九姨娘,不希望自己成为女儿的拖累。
……
季珩和岳丈谈了许久,离开的时候穆老太爷脸色很是尴尬迥然。等女儿女婿一走,他便沉着脸去找穆老夫人了。
“都是你做的好事,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光了。”
番外 第034章 病逝
穆老夫人神色淡淡。
“你还要脸面吗?”她对丈夫的风流也是积怨已久,夫妻俩没少因此吵嘴,这样不痛不痒的指责,根本不会对穆老夫人造成任何威胁和震慑。
“再说,我不过就是惩治一个不听话的小妾,怎么,心疼了?哼,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在意她?哦,眼看着她生了个有出息的女儿,便想着巴结讨好了?”
穆老太爷脸上挂不住,呵斥道:“越说越不像话。我是说你,一大把年纪,学什么拈酸吃醋?你看看你都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了?非要闹出人命你才痛快是不是?”
“我痛快?”
穆老夫人毫无惧色,直接顶回去,“我有什么痛快的?你自己风流快活,却让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我连发泄一些都不行了?你心疼你的九姨娘,那你去安慰她啊,在我这儿发什么官威?”
穆老太爷一挥袖。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穆老夫人冷笑,“我不可理喻?那你当初娶我干嘛?我还不知道你了,现在在我这装什么情圣?”
穆老太爷脸色憋的通红。
“你、你…”
“我什么我?”夫妻俩争吵,穆老太爷永远不是她的对手,“难道我说得不对?不过你那个宝贝女儿,还真是有手段。以前装得跟温顺的小猫一般,如今嫁人了,有靠山了,就神气起来了。哼,妾生的下贱货,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永远这么肤浅。”
穆老太爷女儿多,所以平时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穆老夫人这么直白的在他面前骂女儿低贱,也就等同于打他的脸,他立即就沉了脸。
“丹语也叫你一声母亲,你何苦这般刻薄?”
“刻薄?”穆老夫人哼一声,“她何时将我当做母亲?她心里眼里就只有她那个和她一样下贱的姨娘。如今就敢搬救兵在我面前示威,将来还不定猖狂成什么样子。我若不治治她,难道还等着她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穆老太爷倍感头疼。
“丹语性情温顺,从不与人争锋,是你一直在针对她,针对她的生母。我知道,不就是因为她的婚事没能掌控在你手中,还让你去宫里受了气,所以你一直耿耿于怀。至于吗?无论丹语嫁得多好,她生母都永远只是个妾,就算是母凭女贵,沾光的也是你,你何苦这般为难于她?非要逼得她恨你,你才满意是不是?”
穆老夫人从来都是个掌控欲强的女人,她丈夫虽然风流,但这家里还是她做主,她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高高在上,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脱离她的掌控。穆丹语就是这个异数,她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尤其是,穆丹语今天居然敢叫上季珩那小子来给她下马威,这无异于挑衅。
面对丈夫的指责,穆老夫人只是一声冷哼,并未再多做纠缠。
……
大夫来看过九姨娘,开了方子,她病得重,怕是得静养个把月才能痊愈。穆丹语怀着孩子,也不方便经常回来探望。直到她临盆后,坐完月子,才有空回去。见九姨娘气色已大好,也未曾听闻穆老夫人再有虐待她的事迹,穆丹语才放了心。
然而没多久,若夏突然跌跌撞撞的跑来,告诉了她一个噩耗。
九姨娘,病逝了。
番外 第035章 爆发
九姨娘不是病逝的,她是自杀的。
穆丹语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九姨娘还未入殓,她看见了九姨娘脖子上的红痕。九姨娘,是自缢而死。
“姨娘病好以后就天天呆在屋子里,除了老夫人派人来传唤,几乎不出门。每天也不干别的,只做了许多小孩子的衣物鞋子什么的,说是要给七姑娘的孩子的。”若夏抽泣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着的全是小孩子的衣物帽子鞋子,最上面还压着一个长命锁。
九姨娘月例只有一两银子,平日里十分节俭,全都存着买了布料给未来的小外孙做行头。那长命锁,就占了其中大头。
穆丹语颤抖着握着那枚纯金的长命锁,死死的抿着唇,不发一语。
“这顶帽子,是九姨娘昨晚连夜做好的,今天早上她就…”
说到这里,若夏已是泣不成声。
穆丹语看着安详的躺在床上的九姨娘,眼泪如线。
“在这之前,姨娘可有什么异常?”
若夏哭着摇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次她病重,您回来的时候,姨娘曾说过,若是她死了,您就不会再受老夫人的胁迫…”
穆丹语顿时泪如泉涌。
“娘…”
她握着九姨娘冰凉的手,痛声呼唤。
“您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