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186章

作者:西风灼灼 标签: 长篇言情

“没问题。”

江偌明白季澜芷特别补充最后那一句是什么意思,这么些年,陆淮深跟他们的关系算不上好,陆清时也没少给陆淮深使过绊子,陆淮深在陆嘉乐的事上能多担待,季澜芷是真的感谢。

江偌还是挺佩服季澜芷的,不知道她在丈夫面前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至少在外是极为得体的。

面对丈夫出轨的女人,能拿出陆太太沉着大气的姿态,处理得干净利落。孩子面前,又是严慈有度的母亲,陆嘉乐被她教得懂礼又不骄纵,几乎没有那些富家千金的坏毛病。应付刁钻的姑嫂,也没见她逞强或是跟人吵红脸。

或许这些跟她的出身有关系,季家是书香世家,即便后来家族从商,也仍有学者辈出,家庭在后代的修养方面,也一直很注重。

可男人从来不会在乎这些。

即便他心里一直认可你是他的终生伴侣,是他为他打造港湾的女人,但是只要有名有利,身边就不会缺少诱惑,能自持的男人,少之又少。

有可能陆清时已不一定是第一次出轨,只是这次被发现了而已。

如果这是第一次,这么多年的夫妻忠诚,一朝化为云烟,也过分伤人了。

江偌转身看着陆淮深,觉得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也有预见性,谁也不知道相同的事什么时候就降临在她头上。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陆淮深是在陆家那个大环境下长大。

多年来的耳濡目染,是否已经让他觉得男人出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傻站在那儿干什么?”陆淮深朝她走来。

他站到她面前,影子兜头罩着她,见她还是直直地盯着他看,他不禁皱了下眉,“看我干什么?”

靠得近,他刻意放轻了声音,极为低沉的声线,听起来很是有种缱绻的感觉。

江偌摇头,“我在想你小叔的事。”

他搭着腰,垂眸时,视线噙着一缕瞬间而过的笑,随后目光又恢复以往的幽深,“咸吃萝卜淡操心。”

江偌看得有些入迷,这双眼,有时凌厉冷酷让人不敢直视,有时又深沉慵懒让人恨不得沉溺其中。

她觉得和陆淮深之间,是有很大问题的,但说她逃避也好懦弱也罢,她现在不想解决,没到那一步,她也无从解决。

陆淮深大手揽着她的背,将她往怀里一压,自上而下看着她,“你睡不睡?”

她点头:“睡。”

第141章:你养我?

陆清时家里,夫妻俩一直没睡,都待在书房联络熟人,想方设法要找到陆嘉乐。

但这个点儿了,打扰别人太不礼貌,能联系上的很少。

陆淮深的电话打来后,陆清时先是感到大石落地的轻松,靠在椅子上拨了拨衣领,随后琢磨着他竟然肯帮忙,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这时候接电话的人换成了江偌,季澜芷没看他,握着手机离开了书房。

陆清时盯着那紧闭上的门,发怔,沉默良久,从书桌上的烟盒里掏出根烟来抽上。

季澜芷回了卧室,站在阳台上跟江偌打电话,挂了电话就去储物间找出个行李箱,到陆嘉乐的房间给她收拾行李。

昨天,陆嘉乐才跟同学出去玩了一天,人还是陆清时亲自跟司机一起去接回来的,回来之后,包包和换下来的衣服扔在床尾的沙发上还没整理。

季澜芷翻开陆嘉乐的包看了眼,钱包等都在里边,她将包关上,整个放在行李箱里,又装包了一些化妆品和她平日里用的东西,衣服分类放好,最后添了两双鞋子进去。

陆清时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不做声地看着,也不进来,季澜芷也像没看到这号人。

直到最后,季澜芷收整完毕准备关箱,陆清时摸了摸下巴说:“明天还是把她接回来算了。”

沉默那么久,这时候开口,有种没话找话的嫌疑。

他看不得她若无其事,又无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在找女儿的过程中,是这段时间以来,她跟他交流得最多的时候。

人找到了,她又是这幅样子,懒得跟他说一句话,更懒得跟他声嘶力竭,有时候他宁愿她大吵大闹,而不是这样……这样心如死灰,平静得让人心底发冷,好像除了沉默,她和他之间再无其他可言。

季澜芷淡淡道:“先让她在外面住几天。”

“寄人篱下,万一她觉得委屈了……”

“委屈?”季澜芷刚立起行李箱,突然转过头好笑地看着他,“再委屈,也没有你让她委屈。”

她停下来,笑意从脸上慢慢消失,“吴丽丽在我面前再猖狂都没关系,敢威胁我,我自有办法玩儿死她。但乐乐才十五岁,我一直觉得,这件事能安静解决最好,至少要保证我女儿不受伤害,但你找的好女人,揣着你的种在我女儿面前说了什么话?”

“别一口一个你女儿,她也是我女儿!”

“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你干那些龌蹉事的时候,想过你有家庭有女儿吗?”她说着,自己都好笑,悠然展唇,“也对,男人嘛,一时的爽快比如同枷锁的责任感重要多了。”

陆清时从她的每句话里,都能听到讥讽与轻视,神情又那般不屑一顾,最后不再多看他一眼,从他面前目不斜视地离开。

他怒火中烧,按住她的肩甲压在门框上,看向她眼睛的时候,那些如火烧灼的愤怒又如同被一把水浇灭,只剩青烟和火光偃旗息鼓后的‘呲呲’声。

他神情隐忍,突然紧紧抱住她,“你可以尽情讽刺我,我承认这次是我做错,这是第一次,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出轨要么只有零次,要么是无数次。”

“不会的,”他手臂用力将她拥紧,嗓音低哑,听着很是卑微,“你别这样……”

陆清时身上的气息将她笼罩,让她无处可逃,她想推开他,但是忍住了。

鼻尖尽是曾令她着迷的味道,可如今她只会想到:这肩膀被别的女人靠过,这味道被别的女人闻过,甚至染上过那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以及,他和她在床上做过的事,他跟别的女人悉数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