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色几许:陆先生入戏太深 第5章

作者:西风灼灼 标签: 长篇言情

襄姐一把拉起江偌,“阿若,你赶紧给家里回电话吧,回去看一看。陈总,我另外叫几位会伺候的供你挑选,这瓶香槟算我的。”

襄姐面子卖了,好话也说了,陈总见状留也不好留,他又是斯文人,只能看着江偌被襄姐拉走,他伸了伸手,只碰到江偌的裙摆。

丝滑的布料拂过他手背,带起一缕桃子酒的馨香,那味道像极了他女儿常用的香水,思及妻女,他心里生出一丝懊恼,暗骂自己真不是人!

……

出了门,襄姐带着她弯弯绕绕到了一间包厢门前。

开门之前,襄姐搭着门把手,表情凝肃,说:“江小姐,我就只能做到这儿了。”

江偌笑笑:“放心,襄姐卖的人情,我不会忘。”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襄姐顿时笑开了花,她也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妆容艳丽,身段婀娜,笑起来自带狐媚气。

她眯着眸看江偌,言语间隐约透着惋惜,“说实话,就凭你这张脸,只要你跟我混,我保准能扶你做御楼的招牌。可有的人……”她朝门内努努嘴,接着道:“我还真是不敢招惹。”

说完,她亲自将门打开,让江偌进去,并朝里面说了句:“陆先生,阿若来了。”

砰——

江偌身后的门被关上。

这间包厢跟刚才那间完全是两个风格,就好比是俗物和清莲的对比。

这包厢的装潢古香古色,光线澄亮如昼,中式沙发配雕花案几,青花瓷瓶搭墙上的书法字画。江偌好笑,在声色场所还附庸风雅,简直比女表子立牌坊更滑稽。

江偌一眼扫过整个格局,自然注意到了站在一副水墨画前研究的男人,身形颀长,一手搭着腰,一手拿了杯酒,黑西裤白衬衫,跟包厢风格相得益彰。

他背对着她,没出声,江偌也没动。

过了半晌,男人依旧看着面前的画,开口时声线低沉清凉:“先解释一下,我的陆太太变san陪这件事。”

第8章:等我开口请你过来?

‘我的陆太太’几个看起来亲昵的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淡漠疏离,江偌知道陆淮深是故意那么说的,尽管还带着那么点儿讽刺的意味,但她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

甚至莫名想笑。

她手里只拿着个手机,手边无物依附,空着手总感觉不自在,便随手拨了拨旁边瓷瓶里的鲜花。

“你的陆太太缺钱呀,老公太缺心眼儿,不给钱用,只能流落风尘。”她音色本就轻细,故意软着调子说话,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娇嗔。

不知是那句话使陆淮深心情愉悦了,他哼笑了一声,转身便看见江偌半垂着眼睑,指尖翻动着花朵,伸手就扯了片花瓣下来,看了两眼,好像不大喜欢了,又将花瓣塞回花心里。

陆淮深将余酒一口喝尽,杯子放在一边,问:“玩够了?”

江偌听他不经意间带着威势的语气,像极了教导主任训话之前的开场白。

江偌抬眼看了看他,乖巧的收回手,但是没有靠近。

陆淮深走到沙发坐下,微微皱眉看向她,“你是比较喜欢站在门口跟我讲话,还是等我开口请你过来?”

江偌抬脚就走到他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陆淮深将她从头到尾打量后,看她更不顺眼,从发型妆容到衣裙鞋子,都是他讨厌的风格,尤其是那裙子,简直绿得扎眼。

“今晚赚了多少?”

“陆先生中途来找,所以连基本的小费都还没拿到呢。”

江偌觉得,她这辈子活到现在全凭一个忍字,所以陆淮深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太刺耳,大多放低自尊的话,她也说得出口。

陆淮深交叠着长腿,姿态悠闲,“是么,一晚能有多少小费?”

江偌靠着沙发,冲他笑笑:“包厢里没什么大人物,跟你还有贺宗鸣阔绰的出手没法比较,也就两三千来块吧。”

陆淮深倾身重新往杯子里添了些酒,“算你一晚三千,没个三两百天攒得够八十万?我不认为江启应那把老骨头和你那个小姨等得起。你要是真心实意想在这儿赚钱,不如直接卖,第。一次还能卖个好价钱。”

江偌不做声,垂眸盯着茶几上的杯子,手拨开波浪卷发去捏了捏自己被耳挂弄得微微发疼的耳骨。

陆淮深笑意沉冷,盯着她逼问:“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江偌依旧抿着唇不接话。

陆淮深往沙发里的一靠,视线瞥过她的衣裙,捻出一根烟点上,声音里没什么情绪,“老实巴交的小村姑留了几年学回来,竟学会了耍小聪明。”

江偌因那称呼拧了下眉,‘小村姑’这个外号,是她十六岁那年刚到江家的时候,江舟蔓的哥哥江觐随口给她起的外号。

十六岁之前,她一直由小姨夫妻二人抚养,短短几年间,生活就经历过大起大落。

那时候小姨夫因为生意失败染上高利贷,正值家里最落魄的时候,没那个条件再去讲究穿衣打扮。

她就那样突然地闯入完全无法企及的上流家庭,尤其跟光鲜漂亮的江舟蔓站在一起,她显得拘谨而沉闷。

江觐看着她,张口就带着嘲讽的笑说:“这小村姑的确长得有那么点儿江家人的影子。”

第9章:跟我结婚,你就错了

陆淮深看出了她的小把戏,江偌一点都不意外。

首先,陆淮深是个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论城府论阅历,她无法企及;再者,陆淮深是个商人,还是跟天斗地斗跟陆家一大家子斗的商人,早在她这个年纪时就深谙心机与谋略。

她那点花花肠子,甚至算不上他无聊生活中的一味调剂品。

陆淮深有多精明就有多狠,从她得知江启应出事那天起,她就再明白不过了,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她已经有所察觉。

江启应将陆淮深想得太过善良,她将陆淮深想得太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