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梓翎
王妃如此不端庄,被下人看了去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天下人都该知道锦王妃是朵奇葩了。
陡然听到锦王的声音,素暖吓得丢了柴火。颤巍巍站起来,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阿九将下人轰散开去,贴着锦王走过来。
轻舞和红拂端着菜盆子,用娇小的身躯贴在门神上。
不论如何,不能让锦王殿下看到她们新请的门神。
锦王与狗不得入内。
锦王殿下若是看到这八个字肯定会肺部气炸裂。
锦王望着满脸漆黑的素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鉴证出这确实不是她刻意为卖惨而画的装,是无意中擦到锅灰才这么狼狈的。锦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受伤就该好好养伤,瞎折腾干嘛?
既然精力这么旺盛,他就帮她释放释放。
“阿九,告诉伙膳房的人,这后院的膳食她们自己会做,以后就让她们别费心了。”
一脸坏笑的望着素暖,“本王这么安排,你没意见吧?”
素暖想发怒,却瞥到正前方的轻舞红拂两个人一个劲对她摇头。
素暖立刻很怂的瞪着锦王,摇头。
没意见才怪,老娘只是不敢说而已。老娘现在只求你拍拍屁股赶紧走人,因为老娘怕你看到我新请的门神。
锦王蹙眉,这么快认怂不是这傻子的风格。循着傻子适才的目光瞥过去,看到轻舞红拂门神似的屹立不动,将斑驳陆离的朱红大门挡了大半。
依稀可见,两人背后有一张新贴上去的纸……
锦王挪动脚步,慢慢走过去。
轻舞红拂心虚,两个人不自觉的靠紧,形成一堵人肉屏障。
锦王站在门口,翘首望着牌坊上随风飞舞的牌子,沉吟道,“素心向暖!”
眼底漾起一抹激赏,“素心如雪,微笑向暖。”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声。
素暖微微一颤,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妖渣竟然这么懂她?
“让开让开,你们俩干嘛呢?当门神呢?”阿九跑过来拍苍蝇似的要撵走轻舞红拂。
可是轻舞红拂依然纹丝未动,比起让锦王获悉下面的内容后的后果,她们一致觉得抗旨不遵也不算啥。
锦王狭长魅惑的凤眸虚眯起来,连阿九的命令都敢违抗,可想而知这门神上必然是大逆不道的东西。
“让开。”锦王一声怒吼。声音炸裂的威严,仿佛惊雷把天空劈裂成两半。
轻舞红拂怔了怔,两个人刚要松动,素暖跛着腿百米穿刺上前,绕道轻舞背后,预将那纸给毫不眷念的扯了下来。
可惜,晚了一步……
锦王施展玄力,那纸从门上脱落,飞到锦王的脸上。锦王将它扯下来,目光藐视着素暖,素暖输的好丢人。
好吧,空气瞬间冷寂……
锦王展开那张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再瞪着素暖,目光凶的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凤素暖,你敢把本王和猪相提并论?”
阿九听到这惊世骇俗的内容后,差点震出内伤。
素暖嘴唇掀了掀,想要狡辩,又觉得罪证确凿,狡辩反而罪加一等。索性缩着脖子等着制裁。
锦王看到她心虚得巴不得地遁了似的,盛怒又化为暗笑。
“字写得不错!”锦王欣赏着素暖秀逸不失遒劲的字体,点头赞道。
素暖望着他喜怒无常的脸,觉得他笑里藏刀,笑得慎人。
“傻子,你既然这么爱写,本王就让你一次写个够。阿九,备笔墨纸砚,让锦王妃把这八个字写个万儿千遍的,每个字只能写得比这更好的才算过关。”
变态。素暖咬牙。
阿九望着可怜巴巴的素暖,叹口气,“诺。”
这两绝对是一对冤家。
素暖动了动胳膊,好疼。要是这样没日没休的写下去,她铁定就报废了。好在,这妖孽没限制时间,她可以无限制拖下去吧?
“去写吧,明儿本王过来检查。”
锦王随之而来一句话,把素暖劈得完全无力招架。
锦王愤愤然拂袖而去。“哼!”
轻舞红拂跌坐在地上。
野炊搞砸了,素暖吃着轻舞红拂快速做出了的白菜萝卜,虽然难以下咽,然而为了积蓄体力,就着菜,吃了三大碗米饭。
然后头悬梁锥刺股的坐在长案边上,轻舞为她研墨,红拂为她换纸,素暖则不停不休的写着“锦王和狗不得入内”。
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也不知写了多少,素暖百无聊赖起来。
忽然脑子里漂浮出那个害的她中毒,弱化她体能的罪魁祸首……发丝飞扬的刺客?
再次落笔,笔锋一转,浓墨重彩,绛紫色的华裳跃然纸上,冰清玉骨无比清奇华贵,墨玉酒壶荡气回肠,三千青丝飞扬,银色面具卓然生辉。
轻舞和红拂面面相觑,锦王妃这画中人,是谁?
能让王妃记得如此刻骨铭心,这人想必也是一个非凡脱俗的大人物吧?
“王妃,他是谁啊?”轻舞忍不住好奇的问。
素暖丢了笔,藐视着画中人,“刺客。”
轻舞和红拂都惊了一跳,王妃对刺客念念不忘,这行事作风会不会太特立独行了?
轻舞赶紧将画卷起来,道,“王妃,你现在是锦王嫡妃,不可惦记着其他男人。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了,乱嚼舌根,这众口铄金,咱们就百口难辩。” 素暖望着紧张的素暖,笑道,“看来指望你们把它裱起来挂在我床头上,是不太可能了。”
第102章 十七皇子病危
轻舞花容失色,这画别的男人的画像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还要在房间里把它裱起来,更夸张的是还要挂在墙头上,岂不是大大的大逆不道? 素暖刮了轻舞小巧的鼻翼,笑道,“我只是想时时提醒我自己,这个男人对我来说很危险而已。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和锦王殿下匹敌的男人。虽然剑术逊色一分,然而毒术弥补了他的不足。他刺杀过锦王
和萧跃,又一心置我于死地,我这次活过来,只怕已经入了他的眼。他是决计不会放过我了。”
转过头又郑重其事的叮嘱红拂,“近日可要小心些。”
红拂慎重点头,“知道了,王妃。”
傍晚时分,元德公公忽然造访锦王府,通报了一件晴天霹雳的消息,
“锦王殿下,十七皇子重病,只怕熬不过今晚。皇上特召皇子们入宫,皇上的意思是希望十七皇子走得安详一点。”
锦王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溅成一地碎渣。
元德公公眼里划过一抹敬重的色彩,他一路跑来,见识了各个皇子的中庸处事之道,只有锦王最具人情味。
皇上忌讳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皇子们的感情无形中被遏制,不能公然亲近,不能走动频繁,虽然遏制了皇室的派系争斗,却也扼杀了皇室的最后一点温情。
“十七弟到底怎么了?”锦王从椅子上走下来,阿九立即给他找来披风。
锦王一边疾步往外走一边询问公公的情况,“十七弟前几日不是好好的吗?”
元德公公道,“忽然得了肺病,踹息不停,傍晚时分唇部紫绀,太医们束手无策。十七皇子吞不进汤药水,所以药效不能发挥。元妃娘娘哭死了过去。这事发生得太突然,皇上也是干着急!”
锦王走了几步,忽然凝滞脚步。
元德公公不解的望着他,锦王道,“公公你先走一步。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脚步一转,便向后院走去。
路上,锦王殿下脸色凝重,阿九也是默不作声,心事重重。 十七皇子素来最亲锦王殿下,元妃对殿下也是十分慈爱,如今十七皇子有难,锦王断不会袖手旁观。可是锦王妃也是一个倔强的主,加上这几日他们的关系十分恶化,锦王这趟低声下气求她是在所难
免的了。但是求她,有用吗?
锦王妃素来不被别人胁迫?
素心向暖院。
素暖望着怔怔站在门口的男人,他表情凝重,唇角掀了掀,欲言又止。
阿九望着爷,爷从来没有求过人,他这么高傲的性子,怎做的出来?
阿九扑通一声跪在素暖面前。
素暖后退一步,“阿九,你干嘛?你这样我会折寿的。”
阿九连珠带炮一气呵成道,“求王妃救救十七皇子吧。”
素暖怔了怔……原来是找她看病来了。
皱眉,找她看病为嘛不好好说话,跪她干嘛?会折寿的。
看到素暖皱眉,锦王和阿九都误以为她是要拒绝他们的请求。 阿九苦口婆心道,“王妃,你就行行好,救救十七皇子吧。你要是不救他,十七皇子可能就熬不过今晚啦。他还那么小,就这么走了多叫人心痛啊?而且他是爷最疼爱的皇弟,你就看在爷的份上救救他
吧?”
关心则乱。阿九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大通,素暖朝他翻了个白眼。她救不救人,跟裙带关系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有什么症状?”素暖问。
锦王保持着难得的冷静,道,“肺病,滴水不进,踹息,咳嗽不止,唇绀!”
素暖痛心的闭目,只怕是小儿肺炎?
几乎是刻不容缓的,收拾了一下医疗箱的东西,跨起自己的医疗箱,就疾步往外走。
轻舞赶紧跟了出去,将医疗箱接过来挎在自己肩上。递给锦王妃一个晦涩不明的暗示。
素暖才顿悟,没人知道她会行医。会行医的是轻舞。
瞥了眼发呆的两个男人,没好气的吼道,“还不快带路。”
锦王和阿九相视一眼,锦王妃竟然不计前嫌,那么快就答应他们去给十七皇子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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