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锦
可是屠杀之后，他们似乎失去了这种能力。
“十几年前的战争中，我们的龙雀被屠杀殆尽，龙雀蛋也丢了……”说起往事，这些长者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毕竟很丢人的。
“若是我可以帮助你们找到龙雀蛋，你们是不是就可以搬出去了？”秦无歌忽然问道。
一听到可能找到龙雀蛋，不仅是那几个长者，几乎所有的族人都想聚集过来，龙雀是他们战斗的根本，若能找到，他们说不定还能重铸当年秦氏的辉煌。
“你们搬出去，我才帮你们寻找龙雀蛋！”北冥夜却插了一句话。
北冥夜算是看出来了，秦无歌因为跟本族人谈判的原因，太顾及族人感受了，少了谈判的技巧和据理力争，所以，“恶人”便只能是他来做了。
秦氏族人们明显犹豫起来，他们是不想搬出去的，当年屠杀的阴影还笼罩在他们的心头，如今变得弱势的他们，已经在圣湖内居住的安逸了，不想搬出去冒险，更不想面对世人的轻蔑。
他们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如何能承受得起这种侮辱？
北冥夜没继续跟他们谈判，而是直接拉着秦无歌离开他们营地，到周围散步去了。
“一味的妥协，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懒惰和安逸可以改变一个种族的特性。”
在平静的湖边，北冥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提醒，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下来，避免触动她心中对族人护短的逆鳞。
秦无歌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我也看出来了他们的安逸和懦弱，但他们是守护魔窟的御魔者后代，可能还是他们的孩子。”
所以，既然是那些执着忠烈的后代，对他们温和一点，对他们多一点保护，又有何妨？
北冥夜讲起了海盛帝国的事：
“海盛帝族的神血崇尚纯血，所以尽管他们开创了帝国，但仍然守着本族内婚配，不许跟外界通婚的严苛规则。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因为他们的坚持，保证了神血的纯净，也让他们继承了强悍的神力。”
“但是他们这种婚配方式引起了国内贵族的不满，且因为本族内通婚而多有夭折和残疾，海盛帝族便逐渐凋零了，等到玄氏推翻他们的时候，海盛帝族不过万人，一场屠杀之后，海盛帝族便彻底消失了。”
秦无歌听出了他的意思，九天羽灵族虽然曾有数万甚至数十万人，但若是还死守帝皇林，最终只会落得跟海盛帝族一样的下场。
在人口基数不足的时候，族内婚配便相是近亲繁殖，只会凋零。
“你有没有看到，你族人中出生的新生儿不多？”
在秦氏遭到了灭顶之灾后，他们如今有了新的栖息地，尚且安稳的情况下，应该会拼命繁殖，但刚才他们都看到了，几千族人，小孩极少，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妇女。
所以，羽灵族搬出帝皇林的事情刻不容缓，况且还有诛神殿虎视眈眈，一直试图彻底浇灭秦氏族。
听着北冥夜的话，秦无歌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都怪她的阅历和见识太少，看问题的时候总是看到表象，若不是他点破，都没有看透事情的本质。
在秦氏留恋此处，不愿离开的时候，即便是用强制的手段，她也要把这些族人全都带走！
“还好有你！”
秦无歌看着他，郑重其事。这一路走来，也的确是因为有他在，否则，她如何能走到现在？
而北冥夜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有她在，他或许早已经疯魔，如何还有现在的这份锐利和沉稳。
最好的感情本来就是相互进步和提升的。
第609章 辅你为王
看明白了族人留在这里的弊端之后，秦无歌也就安心了，安心等待着族中的几个长老们的决定，好确定离开的时间。
而族中长老显然也明白圣湖已经呆不下去了，商量之后有最年长的秦牧出面交涉。
“我们要离开这里，也要等到秦长老带着勇士们回来！”
秦牧尽量让自己的口气看起来高贵而坚决，虽然他们已经落魄了，但他们还是神血种族，尊严不能丢的。
即便是要跟着他们出去，他们也要保留最后的高贵。
只不过，秦牧在面对北冥夜的时候，却没那么自信的，这个冷酷霸道的男人即便不说话，都给人一种很大的压力。
所以，秦牧担心他会不答应。
北冥夜眼神何等锐利，自然看出了这个老头的外强中干，在任何谈判场合，北冥夜都不会落了下风，不过面对这个秦牧，北冥夜不愿意用自己的那一套攻心战术。
“好。”
在秦牧的忐忑中，北冥夜答应了。
秦牧明显松了一口气之余，却又担心了起来，对方答应的这么干脆，他又担心不真实了，甚至怀疑是不是什么阴谋在里面？
之前的秦氏承受了来自各方的恶意和压力，没有心理负担是假的。
“秦长老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秦无歌见秦牧还楞在他们面前没动，便开口询问。
秦牧却变了变脸色，不悦道：
“不要叫我长老！长老是个很受人尊重的称呼，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叫长老的。”
秦牧在跟秦无歌说话的时候明显硬气了不少，甚至还带着点嫌弃的味道。
这就让北冥夜不开心了。
北冥夜之所以愿意对秦牧以礼相待，完全是看在秦无歌的面子上，所以，现在秦牧对秦无歌无礼，他便生气了，不用他说话，只是他的眼神一改变，秦牧就感觉到了。
本身实力就不高的秦牧，被北冥夜的眼神一盯视，便觉得有一股洪荒的力量在他心中炸开一般，让他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我们秦氏守着最古老的传统，长老一职都是有能力、有德勋的人才能担当的。我们这些老头子本身就没什么能力，所以叫我一声老头子或者牧老我就跟高兴了！”
秦牧也是个聪明的，见到北冥夜看自己的眼神改变了，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所以对秦无歌说话的时候，秦牧便改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