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月轩
在看到余美景抽搐一番,不再动弹,安以绣抬步往外走:“余夫人因病暴毙身亡,按照规格给余夫人好好安葬。”
还没等安以绣回祥云居。
沐渊白已经得知刚才之事。
听到采薇身死,余美景也被灌下毒药而亡,沐渊白摇了摇头:也罢,算是为她们生前的作恶多端抵罪了。
“吩咐下去,按照侧妃的规格给余夫人下葬。”
在余美景下葬一事上,沐渊白和安以绣倒是不谋而合。
采薇和余美景死了。
安以绣只觉得王府内安静不少。
总算是回归平静了……
“主子,一年之期已经到了,该去隐禅院找方丈看看你的胎毒了吧?”卫十二提醒沐渊白。
沐渊白在画纸上画了最后一笔之后,将毛笔搁在棕木笔架上。
沐渊白叹了一口气。
“是啊,该去看看了。”
卫十二与沐渊白允诺:“主子放心去吧,属下几个会保护好王妃的。”
沐渊白摇头:“还是把她放在身边我才心安,去准备一下包袱,明日启程。”
祥云居。
安以绣伸了个懒腰,闭眼沐浴阳光。
小鸟争鸣,叽叽喳喳。
还有一阵轻悄悄的脚步声。
等她回头,一双手已经抱住了她的腰肢:“在干什么呢?”
安以绣弯腰从他怀里钻出去,在沐渊白面具上轻轻敲了一下:“晒太阳,补钙。”
她如今这个身体,正是补钙长高的好时候,可不能一直这么矮的个子,否则,日后打架肯定吃亏。
沐渊白揉了揉她脑袋:“听说隐禅院颇为灵验,正巧我们这段时间也无聊,不若去那里烧香拜佛,吃些素斋?”
安以绣转过头,好奇的看着沐渊白:“你要拜佛求什么?”
沐渊白在安以绣脸上捏了一下:“到时候就知道了,卫十二的马车已经备好,快去换衣服随我一同出发。”
安以绣睨了他一眼:先斩后奏。
早都决定好了,现在才通知她。
安以绣和沐渊白坐在马车上颠簸了四天五夜,终于到了地方。
“主子,王妃,已经到左岳山下,可以移步上去了。”
是卫十二在外面说话。
沐渊白拉着安以绣下去。
站在山下,沐渊白给安以绣指了指:“隐禅院在左岳山顶上,看到了么?”
太阳有些晃眼睛,安以绣眯了眯眼,抬手遮阳朝上望:确实可以看到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在左岳山顶。
起码相当于现代七八百米高的大楼,站在左岳山上,可以俯瞰大半个西凉。
可谓是山高路远。
从左岳山下,到隐禅院的路,一共有九百九十九道石阶。
第一个原因,是山高,确实得建这么多层石阶。
第二个原因,则是为考验人心性,也意味着心诚则灵。
而取九百九十九这个数,也别有寓意。
九百九十九,只要再加一就是一千。
只不过如何也无法达到一千。
虽然一数只差,却也差别甚大。
也是为告诫世人,世上并无十全十美之事,千般事万般事,总归有不如意,无法达到满盈的状态也是天意所定。
但能悟到这层禅意的人少之又少。
虽然隐禅院地理偏僻,又难得上去,但是应名而去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隐禅院,来头不小。
据说里面的方丈是个大师,这方丈所说的话,必能应验,可谓是言灵尊者。
一传十,十传百。
久而久之,隐禅院的名声自然也就传了出去。
卫十二把马车赶去了左岳山旁的驿站,然后一干人等准备爬石阶。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时节,过来隐禅院烧香拜佛的人,一眼望去居然有二三十个。
大多都是有身份的贵族,带着一众丫鬟家仆,看着顶峰的隐禅院哎哟哟叹气。
只听得不远处一个身穿锦绣暗纹的少年,拉着一个中年妇女的袖子撒娇:“母亲,这么高的寺庙,等靖儿爬上去,只怕一双腿都要折了!”
那中年妇女听后,急忙指着旁边的奴仆训斥:“你们几个长没长耳朵?还不赶紧去扶好我家靖儿,要是靖儿出了什么事儿,你们几个担当的起么?”
奴仆们挨个儿上去,争相搀扶那少年。
看到这景象,安以绣低声笑了笑:这小子,也是个被家人宠坏的熊孩子。
那家人离安以绣不算远,正巧可以听到安以绣的笑声。
中年妇女估计也是猜到安以绣的笑中含义,狠狠瞪了安以绣一眼,嘴里唧唧歪歪道:“寺庙下还如此不严肃,笑嘻嘻的成何体统,也不知是什么家教。”
那中年妇女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安以绣和沐渊白不是聋子,又怎么可能听不到她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声音?
沐渊白动作自然的撩了撩安以绣垂下来的细碎发丝,随后一记眼刀甩到那中年妇女身上,弯腰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用了几分力,悄悄掷到那中年妇女的左脸上。
“啊!”
只听得那中年妇女尖叫一声,然后捂紧了左脸,恼羞成怒的四下张望:“是谁?是谁打我?”
第190章 北魏宰相
第190章 北魏宰相
这中年妇女嚷嚷了好一会儿也找不出是谁下黑手。
总觉得离她最近的这一对男女最为可疑。
毕竟她刚刚骂了这女人,她的脸就被打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难保不是他们下的黑手。
中年妇女看了安以绣身后的暗卫一眼。
就算他们带了十来个护卫,她也不怕,毕竟,他们可是带了三十来个护卫呢。
想至此,中年妇女叉着腰走到安以绣和沐渊白面前,正准备说话,远处来了个身着深蓝色锦绣衣袍的六十来岁的男人。
那中年妇女刚刚的行为显然已经被这蓝衣男人看入眼中,蓝衣男人显得分在不满,瞪了那妇女一眼,沉声道:“在寺庙底下,瞎嚷嚷什么?平白丢了身份!”
那中年妇女噤了声,转而去安抚她夫君。
沐渊白睨了那蓝衣男人一眼,似乎有些眼熟。
过了眨眼的功夫,算是想了起来。
这蓝衣男人是北魏的宰相,叫楚风,不知为何,膝下只有楚靖一个儿子,因为就楚靖这一根独苗,纵然他已十六七岁,依然是楚家的掌中宝。
虽然北魏皇帝暂时给西凉交了降书,但北魏皇帝的心思,他可猜不透,保不齐过几年又挑起战事。
如今北魏宰相携家带口的来西凉的隐禅院……
沐渊白挑了挑眉,若是楚风除了烧香拜佛,还有其他的心思,那他势必不会手软。
因为楚风教训了他那夫人,楚靖也不敢再撒娇,跟着楚风先行上了石阶。
安以绣和沐渊白依旧站在原地,等候卫十二从驿站回来,再一同上去。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卫十二的声音响起。
“主子,我来了。”
因为这边贵人众多,沐渊白不想暴露身份,索性在马车上就告诫卫十二不要称呼王爷王妃,直接统一称呼主子。
当时安以绣听说沐渊白不要暴露身份,还笑了他好一阵:“你戴个黑面具,可不就是最明显的特征?”
谁知,沐渊白一转头就拿下了黑面具,转而在脸上贴了个人皮面具,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娘子,这样可还有特征?”
算他聪明。
不过,他就算露出真容她也不会嫌弃,何必要顶着别人的面具?
但这话安以绣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
看到卫十二,沐渊白点头道:“上去吧。”
隐禅院有九百九十九层石阶,石阶一层又很高,走起来一点儿也不省力。
好在安以绣他们都是练武之人,倒也不至于爬那么一两步就叫嚷腿酸。
一路上,前来烧香拜佛的达官显贵都被自己的下人搀扶着。
安以绣耳边是络绎不绝的惨叫声。
“哎哟,好累啊,腿好酸……”
“好高啊,怎么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才走了一五十层,九百多层要爬到何年何月呀。”
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中。
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多了几分燥热。
安以绣的额头上也出了不少薄汗。
沐渊白在歇脚的凉亭前停住,拉过安以绣,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累了么?要不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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