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平白兄
不,不,随着娘亲出事,她在叶家也不好过了,但再不好过,也比在临川侯府强。
然而,她已经嫁人了,还要三朝回门,无论她受了什么委屈,她只得强忍住,小心翼翼地将唐守静迎回来。
她认为,自己在临川侯府所受到的一切委屈,皆是因娘亲没有在身边。
她迫切想见到娘亲,好让娘亲教一教她,以后在临川侯府怎么办。
可是,陶氏竟然还拦着她,不让她见娘亲?!
看着陶氏那一副嘲笑的嘴脸,叶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临川侯府那些人。
那些人,和陶氏是一样的,都是满肚子坏水!
她恨不得上前撕了陶氏,压根就来不及过脑子,立刻挑着陶氏的痛处说了出来:“陶氏,你自己的女儿嫁了个宦官,正在守活寡。所以你也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见到陶氏瞬间变了脸色,她便“哈哈”大笑起来:“哈,你的女儿没有洞房花烛夜,你想剜心一样吧?呵呵,将女儿嫁给一个废人,你们这种卖女求荣的人……”
她的话来不及说完,因为陶氏已经拿起了茶杯,一把狠狠甩在了叶绅跟前,厉声说道:“住口!”
茶水飞溅开来,淋湿了叶绅的裙摆,也让其止住了话语。
叶绅看着似乎要噬人般的陶氏,又惊又怒之下,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好满心的恶毒恨意根本就掩饰不住。
这便有了叶绥进来时见到的那一幕。
见到叶绥进来,见到其眉间眼角那种舒悦,叶绅的胸脯起伏得更剧烈了,觉得眼睛都被刺得生痛。
凭什么?叶绥凭什么露出这种舒悦?
叶绥嫁给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宦官,过得会比她更凄凉、更不如意才是!
她脸上有无法掩饰的憔悴,叶绥凭什么这么容光焕发,凭什么?!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她半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叶绥,大笑着说:“哟,嫁给废人的姑娘家来了。叶绥,独守空房的滋味很好受吧?自作孽,活该!哈……”
下一刻,这种“哈”的笑声全部哽在了她喉咙,只见叶绅脸色煞白,眼睛瞪得快要突了出来,身子都吓得僵直了,连身子都不敢发抖,恨不得晕了过去。
此刻,正有一把软件架在了她脖子上。
软剑刃口锋利无比,正闪着寒寒冷光,似乎下一刻就能见血。
剑、剑……正架在她脖子上!
赵三娘举着剑,冷冷地看着叶绅,她握着剑的手很稳,令剑刃始终贴着叶绅的脖子,半寸都不离。
说实话,赵三娘在不失镖局这么多年,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却真没有见过蠢成这样的人。
这个人,是夫人的堂姐,在明知道夫人已经嫁给厂公的情况下,还能这样谩骂夫人,难道她不知这番恶语,骂的不仅仅是夫人,还是厂公?
厂公对她们有活命之恩,岂能容人谩骂?
她不及多想,刷地便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横在了此人的脖子上,然后等待夫人示下。
#####第三更!
第两百零三章心痛
陶氏被赵三娘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她看着剑刃上的寒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管事妈妈的动作太快了,快得让陶氏根本看不清楚,最后只看见那利剑贴着叶绅的脖子,一动也不动。
听了叶绅这些话,陶氏当然震怒异常,之前不假思索便摔了茶杯,便是这么回事。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想过要让叶绅见血……这个管事妈妈,是绥儿身边的人吗?
叶绥怒极反笑,微微扬着唇角道:“绅姐姐,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她眉眼冷硬如刀,仿似实形一般,与横在叶绅脖子上的刀一起,同时在凌迟着叶绅的内心。
叶绅瞪大了眼,身子僵住了,怕一动就会见血。——到了这一刻,她终于怕了,背后冷汗直冒。
她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叶绥所嫁的宦官,不是别的人,而是执掌着缇事厂和殿中省的人,是权势滔天的第一宦官。
她刚才气昏了头,说了什么?说汪督主是废人?说叶绥独守空房?天啊,这不是在明晃晃打汪督主的脸面、
这会儿,她回过神来之后,恨不得马上晕了过去了。可是她不敢,这柄利剑,依然稳稳地贴住了她的脖子。
过了好一会儿,叶绥才开口说道:“把剑放下吧。”
她的话语才落,赵三娘便倏地收回了剑,而后退回了她身后。
收剑的动作,同样快得没有人看得清楚。
若非叶绅软软地倒了下来,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叶绥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叶绅,心中有莫可名状的愤懑汹涌而上。
废人,叶绅竟然说汪督主是废人?
叶绅是一个内宅姑娘,哦,不,一个内宅妇人。她所说的话,其实就是许多人敢想而不敢说的话,或许汪督主在许多人看来,就是一个废人。
在旁人看来,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不是废人,是什么?
明知道叶绅足够蠢,说这些话不经脑子,可是叶绥心中仍震怒不已,眼中和赵三娘一样,布满了杀气。
叶绥合了合眼,再睁开时,便是一片平静。
废人,这个词怎么可能与汪督主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