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姚筠菱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筠菱,你之前也是因为得罪沈婠,所以才连累整个姚氏被捍霆报复吧?”张凯欣忽然问道。
提及此事,姚筠菱脸上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愤恨与怨怼。
先前或许还有所掩饰,但在张凯欣和她有过同样被沈婠欺辱的经历后,仿佛找到可以联合的同盟,有着共鸣的知音,那些阴暗的、丑陋的、阴鸷的东西都不必再隐藏。
因为同样身处黑夜的人,可以共享阴暗。
“……你也看到了,沈婠就是那样一个惺惺作态、内心阴暗的女人。看着深明大义,说得冠冕堂皇,实则虚伪至极,恶毒心肠。”
姚筠菱恨不得用上所有贬低的词来形容沈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怨气与不满。
张凯欣眼底飞快掠过一道暗芒,转瞬即逝,可惜,姚筠菱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现。
“那你……刚才在洗手间外廊上怎么还……”低声下气求原谅?
姚筠菱闻言,冷哼一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道歉,就是我为什么道歉。”
不过碍于权捍霆的威慑,敢怒不敢言,只能假装服软罢了。
“果然——”张凯欣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对沈婠的道歉不是那么真心诚意。”
“呵!笑话!我凭什么要真心诚意?她狗仗人势还有理了?如果不是权捍霆当靠山,她连街边一条流浪狗都不如!”
张凯欣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有种莫名的意味在其中。
姚筠菱觉得奇怪,却也没有深究。
张凯欣恍然大悟:“难怪沈婠说你求人没有求人的态度。嘴上软了,膝盖不弯,脊背也没塌,态度不诚恳。”
“呵,要我态度诚恳,她也配?”说到这里,姚筠菱冷笑愈深,反问张凯欣,“莫非你道歉的时候诚恳了?骗鬼还差不多!”
“筠菱,没想到你还有两副面孔呢?”似笑非笑。
女人蹙眉,审视的目光投向她,“凯欣,你……什么意思?”
张凯欣不再掩饰,眸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鄙夷与失望。
一字一顿:“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宴会厅内,给沈婠鞠躬道歉的时候真心诚意,没有丝毫不甘与怨恨。因为——我很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也知道被人当枪利用。”
姚筠菱嘴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石化,“别开完玩笑了,你怎么……”表情一瞬扭曲,似茫然,又像不解,“怎么能真心诚意?怎么能不恨?!”
张凯欣:“因为,我比你,比田依依都清醒。”
只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处,才能真正明辨是非。显然,姚筠菱和田依依都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归咎于沈婠头上,却从来没想过是自己主动招惹在先,被反杀也活该。
既然发起挑战,那就要随时做好失败的准备,承担失败的后果。
技不如人,怪谁?
姚筠菱仿佛第一次认识她,被张凯欣这副占据道德制高点、充满圣母光辉的样子恶心到,噗嗤一声——
笑了。
“哈哈哈……”笑声渐大,前俯后仰。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鸦黑的鬓边。
等笑够了,她又忽地板起脸:“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觉得自己很伟大吗?揣着一颗坦坦荡荡的心不动声色看我浑浑噩噩的丑。张凯欣,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好闺蜜!”
声声控诉却只换来一个失望透顶的笑,“呵……呵呵……你拿我当枪使,怂恿我我对上沈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好朋友、好闺蜜?”
姚筠菱浑身一僵,原本充斥怨恨的眼神隐隐浮现一丝心虚。
虽然被她刻意隐藏,却还是没能逃过张凯欣的双眼。
“果然——你故意说那些话,激起我对沈婠不满,回到宴会厅后,又正好撞上田依依被欺负,积聚的怒气瞬间爆发,才会不管不顾冲上去和沈婠正面对抗。”
“而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混在围观的人群中,看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你和田依依出头,你们当时心里应该很爽吧?既不用得罪权捍霆,还能给沈婠添堵,反正牺牲的是我张凯欣而已,又波及不到你姚筠菱身上!”
“没有……你听我解释……”
“姚筠菱,你他妈真贱!”
------题外话------
来个有奖问答吧——
接下来张、姚这对塑料姐妹花之间会发生什么?(单选)
A、对骂;B、姚筠菱单方面大骂张凯欣;C、张凯欣单方面怒斥姚筠菱;D、对打
这个情节之后会引出一个比较阴森森的人和梗,嘘!要保持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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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渣女受伤,自作自受(一更)
说着,狠狠甩开她的手。
姚筠菱措不及防,差点被掀翻在地。
等回过神来,更大的恼怒接踵而至:“张凯欣,你疯了?!”
她把手摊开,一抹带血的擦痕跃然其上。
“自作自受。”冷笑一声,丢下四个字,张凯欣转身离开。
下一秒,却被姚筠菱从身后扯住头发,狠狠拽回来,女人狰狞的面孔凑到她脸庞,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算老几?凭什么对我动手?”
撕扯般的疼痛自从头皮传来,张凯欣下意识尖叫,却被姚筠菱死死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你以为自己很伟大吗?不过是套了层皮,光明正大地自欺欺人。你跟我,跟田依依比起来,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呜呜……”
“嘶!”姚筠菱突然倒抽一口凉气,然后猛地收手,“你咬我?!”
张凯欣趁机后退两步,站稳,防备的眼神盯着她,像看一个随时都可能发疯的危险分子。
姚筠菱目光一狠,不管不顾冲上去,伸手就掐对方脖子:“我杀你了——”
张凯欣早有防备,且两人之间留了一段安全距离,正好给她反应的时间,侧身躲避。
姚筠菱明显下了狠劲儿,猛冲的力道收不住,直挺挺撞向对面的花坛。
哐当——
随着她扑倒在地的同时,一个花盆也应声而碎。
她额头插进一块碎片,霎时鲜血涌出。
姚筠菱自己也懵了。
她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滑落至鬓边两腮,她颤抖着手去摸了摸,拿下来一看,满是鲜红。
“血……”
张凯欣也被吓到,冲上去扶她,“你怎么样?!”
姚筠菱恍惚的瞳孔骤然聚光,挣脱她的搀扶,自己却摇摇欲坠地跌回地面。
“滚开!猫哭耗子!”
张凯欣眉头一拧,几欲发作,却碍于对方受伤,不得不按捺情绪。
最终,姚筠菱叫到一辆出租车,一边捂住流血的额头,一边朝司机颤抖着声音道:“去医院!”
张凯欣开车默默跟在出租车后面。
司机纳闷儿:“你朋友不是有车吗?”
姚筠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谁跟她是朋友?!好好开你的车,管那么多干嘛?!”
司机撇嘴,透过后视镜看到她额头的伤,忍不住皱眉:“你小心点,最好拿张纸巾捂着,免得血滴在后座上。”
姚筠菱气得肝疼,冷声道:“滴了我付你洗车钱,这样总行了吧?!”
司机目露尴尬:“你别误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也不贪你那点洗车钱……”
“够了!开好你的车!”
司机:“……哦。”顿了顿,“对不起啊。”
姚筠菱听到那三个字忽然觉得很迷茫。
难道对于其他人来说道歉都是这么简单容易、信手拈来吗?
市中心医院。
一个身穿晚礼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女人满脸是血地冲进来。
红色粘稠的液体从她指缝间渗出,蜿蜒至整条手臂。
看上去着实骇人。
护士赶紧把她送到外科诊室,医生也很快到位。
张凯欣没有跟进去,就站在门口,确定她被医生接手之后,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
姚筠菱额头被碎片扎伤,要先把伤口里的碎片清理出来,才能上药包扎。
由于失血过多,她整个人脸色苍白,近乎虚脱。
护士赶紧替她挂了水,送去病房休养。
张凯欣在门外踟蹰一阵才最终决定推门进去。
四目相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姚筠菱整个人看上去都蔫了,无精打采地靠在床上,放在棉被上的右手用皮管连接着输液瓶。
“你还没走啊?”她冷笑一声,目露讥诮,“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看我狼狈的样子?”
张凯欣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你能好好说话吗?”
“怎么,嫌我说得不好,你可以不听啊。这里不欢迎你。”
“……”
当一切伪装揭开,真面目暴露人前,所有丑陋也开始肆无忌惮。
姚筠菱不再披上那层假皮,整个人变得尖锐而刻薄。
“你就作吧!”张凯欣忍无可忍,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