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帘半卷
纪岩道,“妈,你早点睡,我们自己会处理的。”
徐桂英:“废话,还指望我给你们收拾啊!……明天还要去山上,记得早点起来。”
“好。”纪岩说完,带着哈欠连连的某人回了屋子,灯一打开才发现两人的身上都是泥点,应该是摔倒的时候沾到的。
“我好累啊。”秦桑手里还拿着那支杏花,说完就要往床上倒,身子却被人拦腰接住,她愣愣地看着上方的俊脸,“干什么?”
“换了衣服再睡。”纪岩将人捞起来,抱到怀里,“要我帮你洗?”
“让开。”听见这话,秦桑总算找回一点神智,推开他去找衣服了。
……
等两人都收拾好躺到床上,时间已经快11点,秦桑闭着眼快睡着的时候,就觉得旁边的位置往下一陷,纪岩俯身开始亲她的脸。
“我要睡觉……”她伸手推了推对方硬邦邦的胸膛,没什么卵用。
“你不是要咬我吗?”纪岩继续在她身上进攻。
“……”秦桑忍无可忍,抓着他的手指象征性地咬了咬,结果她就看到对方的眸子愈发深邃了起来。
纪岩轻笑着凑到她的耳边,“记得晚上吃了什么吗?”
“我想想,有韭菜炒鸡蛋,糖醋肉……炒猪腰?”她好像知道什么了!
“看来岳母是希望我多努力。”
“没有,没有……”秦桑摇摇头,矢口否认。
纪岩勾起一边的唇角,熟稔地开始解她的扣子,“补都补了,不能白白浪费……”
“……滚开!……禽-兽!”
……
于是秦桑又被按程序办了一遍,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腰都快断了,而且喝了酒浑身都疼……他喵的纪岩休息一天是会死吗?
正愤慨的时候,就看到某人晨练回来,她抓起旁边的枕头直接扔过去,“死变-态!”
枕头被纪岩稳稳地接到手里,然后他走过来坐到一边,伸手摸着秦桑的脑袋,“今天要去山上,不能赖床。”
“滚蛋!”秦桑挥开他的手,恨恨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今天是清明节,全家人要一起上山扫墓,店里也跟着放假,秦桑本来想睡晚点的……都怪纪岩,害她差点就爬不起来了。
“怪我怪我。”纪岩哄孩子似的,把人带到怀里,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
“放开我!”几天没教训就上房揭瓦,秦桑使劲把人推开,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纪岩看她气冲冲的身影,只好转身把被子叠了——媳妇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直到吃了早饭出门,秦桑都没跟他说句话,连正眼都不瞧他,昨天还想着他们不会生气,想不到今天就闹上别扭了,纪岩走在他身边,轻轻叫了她一下,“秦桑。”
“妈,东西重不重,我帮你提。”秦桑装作没听到,快步走到徐桂英旁边。
“就一点东西,轻得很。”对于秦桑突如其来的热切,徐桂英虽然感到了一丝怪异,却没有多想,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今天看着像要下雨。”
“早去早回,清明节就是这样。”
“要爬很高吗?”
“不用,就半山腰的位置。”
“哦。”
……
跟在两人身后的纪岩咬了一下嘴唇,居然有点插不上嘴!……等下山了再说。
虽然天气还不怎么暖和,但是山上的树木都开始长出嫩芽了,看着也不算冷清,就是天有点阴暗,空气也有些潮湿,一行人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自家坟墓前。
这个墓是比较早的土葬墓了,不过看得出来经常有人修缮,墓碑是石头刻的,上面写着“慈父纪如许之墓”,原来纪岩的父亲叫纪如许,她抿了一下嘴,昨天应该问一下纪岩,他父亲是怎么过世的,现在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桑揉揉鼻子,心里默念道,“伯父……不对,纪爸爸,你好,我是纪岩的媳妇,我叫秦桑,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纪振松扛着锄头,跟徐桂英说了几句话,就开始给坟头除草,徐桂英招呼她找个地方休息。
纪岩殷勤地把人带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还帮她拭干净,“来,坐这儿。”
“……”秦桑不好在众人面前跟他耍脾气,旁边也没有多余的位置可以坐,只能坐下,然后旁边就挨过来一个人,她又往旁边挪了挪,嘴里轻轻哼了一声。
纪岩:…………
转眼看纪振松一个人在那忙活,他也不好一直坐着,只得先起身过去帮忙。
第441章 四四一、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把杂草和树枝都清理了之后,徐桂英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了几盘干果点心,点上两根白蜡烛,众人轮流拜过之后,扫墓就算结束了。
下山以后,徐桂英打算绕到地里去摘点小葱,中午卷饼吃,现在的葱刚长出来,水嫩新鲜,十分可口,加上他们这儿清明节有吃鸡蛋的习俗,就着烙饼吃十分美味。
她走后,秦桑走到沈月娥身边,“月娥姐,昨天跟你说的那个东西能做吗?”
“我量了一下尺寸,觉得能试试,没做过这么大的东西。”秦桑让她用稻草编一个草框,等面团打好了温在里头发酵,沈月娥倒是会编草帽,但是发酵的铁桶有点大,她怕自己做不来。
“嗯,我就是有个想法,做不出来也不碍事,你可别觉得我是在给你派任务。”
“怎么会呢。”沈月娥说完,瞥见旁边跟上来的纪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秦桑,我跟振松先走了,你跟二弟自己安排吧,天边那太阳都出来了,正好踏青。”
说完,她就走到纪振松旁边,示意他抱起纪小美走快些,沈月娥看两人从早晨就没怎么说话,也不像吵过架,倒像是纪岩哪里得罪秦桑了,所以她得给他们制造点和解的机会。
“月娥姐……”秦桑看她走的那么快,像是躲着自己一样,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秦桑。”纪岩见状赶紧跟上来,拉过她的手。
“松开!”秦桑冷冷地说了一句。
“咱们休战,不闹了好不好?”他受不了秦桑跟自己冷战,那感觉就像一颗心被火烧着,之前做那事的时候,也不见秦桑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是他太粗鲁了?
此时路上没什么人,他扶着她两边的肩膀,眼神专注地盯着对方,“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你还装!”秦桑不信他会不知道。
“媳妇……”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这时候,秦桑看到有几个小孩子拉着自制的风筝,把两人给冲散了,她干脆转身往回走,不想跟纪岩在外头讨论这些问题,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了,回去睡个回笼觉,身子还不舒服呢。
秦桑一进屋,纪岩也跟着进来了,他摸着脑袋在她身边坐下,努力地想组织一下语言……突然发现哄女人比做演讲还难!
“我……”
“就知道顾着你自己,有管我的感受吗?”
纪岩刚想开口,秦桑就抱着手臂说了一通,“我昨天是不是说了不要?”
“……嗯。”好像是说了,可是秦桑总是说不要,如果每次他都按她说的,几百年才能轮到一次?
“结果呢?你全当耳旁风了!”
“……”
“说话!”
“可这事,半途也不好停下来。”纪岩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恰当的理由,他拢共就回来这么几天,现在不多存着点,接下去又要分开一个月,他最近又没什么大任务,晚上看着照片都能望穿了。
秦桑语重心长地说道,“纪大爷,我们定个规矩吧?”不然她真担心将来去军区住一个月,书都不用读了。
“什么规矩?”
“咱们限号开车行吗?”
“开车?”
“咳~就是晚上那事,我们一三五暂停,二四六开车,周末修养生息,怎么样?”她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为什么?”之前不是答应了每天都可以的吗?这会儿生生少了一半的时间,纪岩接受不能,他们聚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
“再这么下去,我早晚会让你弄得折寿的!”秦桑气得叉起了腰,昨晚都要被他给拆了。
“不会的。”纪岩把人抱到自己腿上,轻声说道,“昨天我是有些激动,以后一定依你,好不好?”
他听到秦桑说了那样的话,怎么也忍不住,看样子是做过火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秦桑捏着他的手,“要是你再犯一次,我就一个礼拜不跟你讲话,两次,就一个月不讲话,三次,就离婚。”
“……”是不是太狠了点?
“没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秦桑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我要补眠,吃饭了再叫我。”
“其他的都能答应,但是别跟我提离婚。”他不想秦桑说这样的话,开玩笑也不行。
“谁让你不听话。”秦桑拉上被子,转身背对着她。
纪岩跟着坐到她身边,静静地看着秦桑的侧脸。
“你这样我怎么睡?”被人盯着压力很大的。
“不生气了?”纪岩用手指将她的头发梳到脑后,以便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他知错能改就成,再生气就显得矫情了,秦桑换成平躺的姿势,由下而上地看着他,“纪大爷,咱爸为什么过世?是生病了吗?”
据她了解,纪如许似乎很年轻的时候就过世了,那无非就是两种可能性最大,生病了或者出意外了。
“不是。”纪岩的眸子暗了暗,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那是怎么了?”秦桑被勾起好奇心,不把事情搞明白了,她睡不着觉。
他的目光沉重了些许,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爸,是自杀的。”
闻言,秦桑从床上坐起来,她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纪岩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妈反对你做生意的原因吗?”
“嗯。”难道是跟纪岩的父亲有关系?
“知道大革命吗?”
十九年前,大革命进行的如火如荼,到处都是抓人纠错的红卫兵,知识分子,农民,干部,甚至是军官,只要被指出犯了错误,全部都不能幸免,明天或者下一秒你有可能就被人举报了,一时间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此时的纪家如履薄冰,大儿子纪振松连续好几天高烧,迷迷糊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村里的王大夫也没办法医治,一开始他以为是中暑了,后来才说应该是感染发炎,要退烧恐怕得到镇上买阿司匹林,他只能帮忙弄到票据,不能弄到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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