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柴宝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京城是没有这些东西卖的,我想咱们家要是能卖的话,价钱应该不会太低!”
赵氏笑道:“岂止不低,若是用好的线来织的话,光这个杯垫卖个一两百文都没问题!
而且这活儿看上去比绣花要容易。”
徐氏两眼放光:“桃儿真是咱们家的宝儿!”
说完,她就宣布:“你们都好好跟桃儿学,学会了本事将来卖了钱都分给桃儿一半儿!”
众女眷光听赵氏说那块小小的杯垫的都能卖一二百文钱,心里都燃烧起来一股子奋斗之火,她们纷纷点头。
顾氏道:“给桃儿分七成我都乐意!”她这个人就这么实在,想说啥就说啥,完全不去想着话说出来了会不会得罪别的妯娌。
还好是老尹家,若换个人家,别的妯娌还不得跳起来跟她干仗。
“是啊,给桃儿分七成吧。”王氏,邓氏,闻氏几个也纷纷表态。
徐氏见状就满意了,她道:“既然你们说七成,那就七成吧!”
尹桃原本也没打算白教,但她拿七成的话太剥削了,于是便道:“头两年五五分,两年之后我就不收了。”亲兄弟明算账,鄙视剥削,但技术转上费还是要的。
“还有,钩针和棒针你们要出钱在有田那里买。”尹桃道。
然后,尹桃又道:“有田有空就做钩针和棒针,棒针还能用竹子做。但是头一年不卖,等到一年后嫂子们积攒一些个本钱,然后织物卖得也不错的时候,嫂子们就可以去县城开个店儿,一边儿卖线,一边儿卖钩针棒针,然后但凡来买线和钩针棒针的你们都可以免费教他们一种织法……”现代的毛线店儿不少都是这么干的。
你来买线和针,我就教你,还包教会!
尹桃这是给她们做了规划,之所以做这样的规划也是基于大房二房都在县城买了铺子的缘故。
她的话把在场的几个女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顾氏有点儿转不过弯儿,她道:“桃儿啊,咱们这手艺要是传出去了,谁又来买咱们织好东西?”
邓氏和闻氏也有这个疑虑。
尹桃道:“咱们家暂时没啥背景,这门手艺其实也守不住的,与其到时候惹了谁眼红来巧取豪夺,还不如我们先挣一年的钱,然后直接将手艺公布出去。
可是公布出去咱们也不会亏,你们想,她们想学手艺是不是要来咱们店儿里买钩针,买线?
这些都是钱!
而且你们都是教基础的,好看的花样还是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若是他们想学别的花样也可以,给钱啊,到时候我把每种花样都画下来,明码标价,想学就给钱!”
众人:“……”
小姑(小妹)真是太聪明了!
“听桃儿的!”徐氏拍板!“钱永远是赚不完赚不干净的,手艺早晚都会被人学了去,像刺绣一样,很多人都会,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精通,真正的好绣品是要卖大价钱的。”
手功编织的毛衣啥的可比不上绣品。尹桃在心里说,两者之间的技术含量就天差万别,不过她没拆徐氏的台。
众人纷纷点头。
听小妹的就对了!
人笨就要跟静了聪明人,这总不会错!
当然,前提是聪明人是自己人的前提下,否则被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
“所以,你们不但要学会这门手艺,咱们家里还得去弄线。不如,咱们开个纺线坊吧。”赵氏建议。
尹桃对赵氏这个建议还是比较推崇的,她道:“到时候咱们搬家了,这边儿的房子反正空着,正好可以用来办纺线坊。”
邓氏眼睛一亮,她道:“大伯娘,我会纺线!我娘家几姊妹和我娘都会纺线!”
若是大伯家开纺线坊,那她是不是就能给自己的娘和姊妹找个活儿干?
这天日虽然好些了,但才遭了灾,这一年和来年的日子都不好过。
而且谁家会嫌弃来钱的活计呢?
终归能给家里贴补一些,还能让她的姐妹在夫家的日子更好过一些。
“等我让你大伯他们把纺车买回来,就让你娘和你的姊妹来试试。”
大方向定下来了,尹桃就不打算管了,反正她只打算吃两年技术分红,别的事儿就让家里人操心。
尹桃就专心教几个人怎么用钩针,钩针教会了之后就教棒针。
徐氏发话了,让两个孙媳妇专门攻钩针,两个孙媳妇专门攻棒针,先专精一门,等都学透了再交换来学。
然后尹桃每隔两三天教她们一个时辰,钩针半个时辰,棒针半个时辰。
毕竟教会了一种花样花样还要练熟悉才行。
这事儿不着急,朝廷赈灾的还没下来呢,这个时候把东西弄出来了也没几个人买得起不是。
“桃儿啊,给爷一副针,爷也学学。”尹桃正教着呢,没注意尹宝生啥时候跑来了。
她一抬头,就撞上了尹宝生那副幽幽的眼。
她脑海中就冒出一副老头儿坐在屋檐下,拿着棒针翘着手指打毛线衣的场景。
十分的惊悚。
“咳咳……”尹桃没忍住咳嗽了两声而,徐氏站起来就是两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来捣啥乱?”
尹宝生不想走,满是褶子的脸上神色哀怨又期盼,尹桃简直受不了。
“阿奶,爷想学就学呗。”说完就递给尹宝生一副棒针。
尹宝生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收住了,秒变严肃老头儿。
等尹桃教会了他们一种织法之后,尹宝生悄咪咪地溜到尹桃身边,压低了声音跟她道:“爷挣钱给你买肉吃!”
说完就双手背在背后,像啥也没发生过一般淡定从尹桃身边走过。
嘿嘿,终于有存私房钱的机会了!
第267章 术业有专攻
尹贵带着几个村里的后生去的镇上,结果一瞧镇上的确有粥棚,不过粥棚外头的围着的人却不多。
他让几个后生去打探,自己个儿也找了个年纪大的人唠嗑儿。
“这不是,不是槐树村的村长尹贵么?”老头儿见尹贵朝他走来,就扒拉了一下眼前的头发,瞪大了眼睛看他。
嗨哟,还是熟人。
尹贵仔细辨认了下老头儿,才发现是这老头儿竟然是镇上一家私塾的先生。
他之所以认识这位先生,是因为以前跟着里长找这位先生帮他们理过契约啥的。
“您怎么……您怎么落到这般田地了?”这位老先生姓魏,单名一个才学的才字,是个秀才。
他这般一说,就勾起了魏老秀才的伤心事,他道:“镇上来了土匪,那天我家绣儿高烧,我抱着她去找大夫,等回去……等回去就瞧见家里老老小小全被杀了,粮食细软都被抢了。
若不是……若不是我在柴房挖了洞藏了点儿粮食,我们一老一小也得饿死。”
可洞里藏着的粮食就那么两三斤的样子,也只够他们将命吊着。
尹贵听了唏嘘不已,魏老秀才的人品不错,家境也还可以。他经常会帮着邻里乡亲免费写信,写契约啥的,在镇上名声很好。
结果,一场灾难就落到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魏老先生,我们村儿里办了个村学,正要寻摸先生,不知您有没有兴趣?
我们村学给不起高价,不过能管您一日三餐,然后月银二两。
不过三餐得您自己做,我们这头直接给粮食,一个月二十斤杂粮,十斤细粮。”
这个福利待遇是他们两口子和尹桃商量好的,之前他们计划的是请个童生,没想着请秀才,所以才定的这个标准。
若是秀才的标准,月银二两就少了,至少得五两。
魏老秀才听完尹贵的话就激动地掉眼泪,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连忙问尹贵:“你……你说的是真的?
没哄老夫?”
尹贵笑了:“我您还信不过么?您要是方便就这会儿收拾东西跟我回村,回去咱们就签契约,
我们村学专门修了院子给教书的先生们住,是一进的小院儿,但是砖瓦房。”
魏老秀才老泪纵横,他抹泪道:“老夫谢过尹先生!”先生是个尊称,魏老先生这么称呼尹贵,是对他极大的尊重。
尹贵有些不好意思,他道:“您还是叫我阿贵,尹贵都成,我个不通文墨的粗人那里敢当‘先生’二字。
您看您是这趟就跟我走还是过两日将家里安顿安顿?”
魏老秀才稳了稳心绪,他道:“老夫没啥可安顿的,这就回去换身儿衣裳,带着孙女儿就能走。”
“那我送您回去。”尹贵立刻去驾车,只叮嘱守车的青壮在此等候。
魏老秀才回家之后就忙去换衣裳,等他收拾好了出来整个人虽然精气神不好,但却是个干干净净的老学究模样。
“您之前是专门装的?”尹贵算是看出来了。
魏老先生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没办法,家里揭不开锅,只能出去领粥水,不把自己弄成那样……怕人家不给。
我一个老东西饿死就饿死了,可这不还有个孙女儿么?”
尹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老天的错,是这个世道的错……
一场天灾,好好的人家就这么家破人亡了。
人啊……
总是这么渺小。
尹贵忽然有点伤感。
老先生只收拾了一个小包袱,他们家连棉被都被抢走了,留下的不过是几件破旧衣裳而已。
魏绣被他抱着,跟颗小豆芽菜似的,弱小又可怜。
“绣儿,叫尹先生。”魏老秀才教自己孙女儿打招呼。
魏绣有些怕尹贵,她缩在魏老秀才怀里不肯吭声。
“哎……尹先生还请见谅,自打这丫头瞧见了家里的惨状……就不咋开口了。”魏老先生无奈地叹气。
上一篇: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
下一篇:重生之侯门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