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柴宝
沈啸跟尹桃商量了一番,干脆将麻子弄晕绑走了,沈啸来回好几趟,把麻子一家人都给绑走了。
“麻子弄你哪儿去,其他几个人就弄我家,我家人多,也好看着些。”尹桃道,她不打算瞒着徐氏等人这事儿有沈啸帮忙。
沈啸想也不想就点头:“成,老子听媳妇的。”
尹桃啐了他一口:“说啥呢,还没嫁给你呢!”
“早晚的事儿!”沈啸道,“我走了!”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沈啸走了之后,尹桃就给家里人每人都输了点儿异能,然后脱了衣裳上床睡。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天亮了,尹家人一个个的都醒了,尹桃也跟着起来了。
“哎哟……”
“大河你快来啊,柴房有人!”顾氏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尹桃忙出去:“这是沈啸送来的人。”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
尹桃就低声解释起来,说沈啸天还没亮沈啸把人给送过来的,这对老人是麻子的爷奶,麻子根本就没死。
不过为了不让他们在一块儿商量着串供,所以沈啸把他们分开,麻子的爷奶扔他们家,麻子沈啸带走了。
徐氏:“……”
“先找你们阿爷,衙门那头我亲自去问。”徐氏道。
“阿爷的画像我都画出来了,咱们拿着画像去问就成了。”尹桃回屋去将几张尹宝生的画像拿了出来。
赶时间画得粗糙,但是也能一眼看出来画上的人就是尹宝生。
一家儿分头行动,也没时间做吃的了,都在巷子口随便买了点儿东西糊口,岳家母女也跟着一起帮着找尹宝生。
有画像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打听出来了,不少人尹宝生进了一家叫锦绣坊的秀坊。
锦绣坊的店面不大,就两个门脸儿的样子,瞧着比江宁织造低调多了。
这头徐氏去江南县衙花了银子打探消息,结果啥也没问出来,当班的衙役并不知道有人因杀人被抓的事情。
听说是头天晚上的事情,衙役就建议徐氏直接去班房问。
徐氏连连道谢,去了班房花银子一问就知道了头天晚上是关进来一个叫尹大森的男人,徐氏回头去买了些吃食去班房,掏银子说想见大森一面。
牢头儿见她出手大方,就让她进去了。
“阿奶!”大森见到徐氏就从稻草堆里翻身起来,扑到栅栏跟前儿把脑袋凑在栅栏缝隙中可怜巴巴地看向徐氏。
“阿奶,我没打死人,我用的劲儿我知道,不可能打死人!”大森等徐氏走进就嚷嚷起来。
徐氏扬手就给了他两巴掌,凶悍的气势把班房里关着的其他囚犯吓地直往后缩。
住一屋的本来头天大森被关进来之后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结果反过来让大森给揍了。
当然,大森身上也挂彩了,可是当时大森肚子里一团火,这帮人正好撞上来,大森揍起来就有些不管不顾,根本就不管后背,跟发了疯的牛犊子似的。
所谓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遇到大森这个不要命的揍法……谁他娘地遭得住?
这会儿瞧见大森他奶上来就是两巴掌,心说难怪这娃这么凶呢?
原来是家学渊源……呸!这叫哪门子的家学渊源?
“饿不饿?”打完了小孙子,徐氏就瞪着他这张跟开了染料铺子一遍的脸问。
“饿了。”大森委屈地道:“班房不给饭吃,他们说班房就每天给碗馊稀饭。”
“以后还手欠不?”徐氏问他。
大森连忙摇头:“不欠了阿奶!”识时务者为俊杰,说书先生常常这么说。
徐氏就将买来的饼和水囊塞他怀里:“饼够你吃三天的,别傻了吧唧一天吃完。”她可没那么多的银子每天都进来看大森。
“你老实儿呆着吧,我走了!”徐氏给孙子塞完吃喝的就转身要走。
大森在后头嚷嚷:“阿奶,我没打死人!”
“号丧啊,说一遍就得了!”徐氏没好气地骂道。
从班房里出来,徐氏就回去了,也没去敲登闻鼓,麻子还活着,这就说明人家设了套子。
她去击鼓鸣冤也没用,官商勾结没得跑了。
回到住处,发现尹桃不在,她便问尹富:“桃儿呢?”
尹富缩了缩脖子:“跟沈啸走了。”
“啪……”一耳光扇尹富脸上:“你吃屎的么?怎么能让桃儿跟他走?万一他把桃儿拐带走了咋整?
你爹犯蠢把自己个儿折进去了,大森犯蠢把自己捣鼓到牢里去了,你也跟着犯蠢把桃儿弄丢了!
老娘咋把你这个孬种给生出来了?
我这是作了啥孽喔,嫁给一个蠢货,生的也都是蠢货!一窝子蠢货!”
“阿奶,您别打二叔了,我们跟着去,可是跟丢了……”大河帮着求情,徐氏动了真怒,尹富就不敢躲,杵在那里由着徐氏揍。
徐氏觉得心累极了。
“滚滚滚滚,没用的玩意儿,一屋子棒槌!”她抚着心口回屋,还能咋整?
这么大个江南府,她上哪儿找桃儿去?
“阿奶……沈啸说带着桃儿去接阿爷。”大河跟在徐氏后头,小心翼翼地道,“对了,沈啸说等阿奶回来就让您去击鼓鸣冤。
他说不能便宜了锦绣坊……”
徐氏顿足了脚步,讲道理,她在内心其实是相信沈啸的,这个男人从在槐树村住下之后,她就觉得他不一般,不过是脑子坏了,不记得以前的事儿而已。
他是个有能耐的人。
别的不说,他能从鬼营全须全尾地出来就证明他不一般。
可徐氏同样担心,担心沈啸会不会知道他是怎么进的鬼营,担心沈啸若是知道的话会不会报复到桃儿身上……
“阿奶,我觉得沈啸说得有道理,不管咋的,尸首都没有就不能说大森打死了人。”
“衙门没道理,他们就得放人!”
“眼下又不是前朝,就算是官商勾结,也不敢像前朝那般明目张胆!”
第335章 巡按大人
徐氏考虑了一番,就喊大河拿银子去换一背篓的铜钱,让他照着沈啸的吩咐,找几个闲汉把这事儿给传扬出去。
至于说内容是沈啸先交代好的,也没将岳淑芬给牵扯进来,只说大森归家的时候瞧见田章等几个人在找岳家麻烦,他看不过几个地痞欺负人家孤女寡母,帮忙赶人,结果有个叫麻子的装死,然后大森就让衙门的捕快给抓走了。
大森前脚让衙门的人抓走,后脚麻子就起身跑了,还扬言说他在县衙有靠山,想诬陷谁就诬陷谁,想赖上谁就赖上谁……
传扬这事儿费不了多少时间,多找些人这八卦很快就传遍了半个江南城。
徐氏带着尹富去击鼓鸣冤,顾氏留在家里等消息,并将徐氏的话同样传给岳氏母女,让两人一口咬定昨晚的人是来逼迫他们让出田产和房子的。
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按照沈啸说的做。
孙女儿还在人手上呢!
“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江南府县令见公堂门外麻压压地围着一圈儿百姓,百姓们指指点点,仿佛在议论着什么,他偏头叮嘱师爷让人出去问问。
“民妇尹徐氏,民妇的孙子尹大森昨晚无故被抓,被抓的罪名是打死了人,民妇斗胆问大人,我孙子打死了谁?可有见证?可有尸首?”
“有这事儿?”县令江涛侧头问师爷,师爷摇头,“大人,没听说过这事儿,既是昨晚被抓的,那就问问班房的人。”
“传班房牢头!”江涛就下了令。
牢头很快就过来了,江涛问他:“昨晚是不是收监了一名叫尹大森的疑犯?是为何收监的?”
牢头躬身禀报道:“回大人的话,的确收监了一名叫尹大森的疑犯,是以宵禁后斗殴的罪名收押进来的。”
“宵禁斗殴?”江涛拉长了些声音,他惊堂木一拍:“尹徐氏,明明是宵禁之后斗殴,你却说是杀人被抓,可知污蔑衙门是何罪名?”
尹富被这惊堂木的声音吓得一抖,可徐氏却端得很稳,她道:“回禀大人,第一,我孙儿是替邻居赶走意图不轨的宵小并非斗殴,其二发生此事之时是在宵禁之前,当时动静挺大的,周遭的邻居都听见了,还有不少邻居出来瞧了热闹,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传唤他们!”
上了公堂就说是斗殴,可见对方这种事儿没少做,而且县令一听‘宵禁斗殴’几个字之后神色就是一变,搞不好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真脏。
“还有,若是只当宵禁之后斗殴抓人,为何另外几人却不见捕快带走?只带走我孙儿一个?
难道说是他们跟衙门的人串通好了,弄这一出只为害我孙儿?
大人,还请大人为民妇做主,这中间的疑点太多,还望大人明察,还民妇孙儿一个清白!”
县令虚眼看了看徐氏,这个老妇不好糊弄啊,再看一眼外头的百姓……师爷派人打听清楚了外头百姓之前在议论啥,他们议论的正是这件事,包括是谁抓走的尹大森这帮百姓都说得头头是道,有名有姓。
这个老妇是有备而来。
“民妇为何要击鼓鸣冤,为何上来就问县尊大人民妇的孙儿会以杀人的罪名被带走,还不是听了抓他的洪捕快和崔捕快的话,还请大人明察!”
“此事疑点颇多,本官要仔细查问清楚,今天就到此为止,退堂!”县令决定施展拖字诀。
“大人既然说此时疑点颇多,那民妇的孙儿呢?他既无实际罪名,大人难道还要羁押他么?
若只是‘宵禁斗殴’一个疑点,大人派人去问问便知,花不了都多少时间!”徐氏哪里肯退堂,退堂之后给他们时间去收买邻里?
“大胆刁民……”县令气得拍了惊堂木。
徐氏挺直了腰板儿:“大人,民妇的要求过分了么?大人为何如此激动?民妇不过是请您派人去问问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人却暴怒如此,实在是让民妇不解!”
徐氏这么一说,外头的那些个百姓们就纷纷议论起来,都觉得徐氏说得对。
声音越来越大,县令不得已又拍了惊堂木:“肃静!”
“尹徐氏胆敢藐视公堂,来人哪,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不可!”尹富见有衙役来拖徐氏,一下子就急眼了,他忙倾身护着徐氏。
而这时从堂外走进来一名穿文士衫的中年人,他跨进公堂看着县令道:“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官算是见识了!”
江涛看见这个人之后脸色一白,他忙起身走下来,拱手跟来人行礼:“下官见过周大人。”
江南县是州府所在之地,是属于上县,所以江涛的官阶是六品,他嘴里的周大人也是六品,可这周大人是巡按,有替天子监察百官,监察吏治之职责,手上的权利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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