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嫡妻 第240章

作者:菀柳青青 标签: 长篇言情

  太子妃将那日在书房外听到的话一字不差的告知了皇帝,又道:“儿臣虽是太子妃,可也知逼宫造反是大罪,就劝说太子主动向父皇认错,自请成为庶民,或许父皇能饶他一命。可是太子根本听不进去,反而觉得是儿臣耽搁了他的大事。儿臣便想入宫将此事禀告给父皇,让父皇阻止他,可是他百般不允,还要禁足儿臣。儿臣情急之下,和他发生了争执,他让婢女强行带儿臣回去,却是不小心……不小心摔倒了,孩子胎死腹中。

  太子不关心孩子,亦不关心儿臣的身子,只是担心他的秘密会不会泄露出去,所以他就阻拦了所有来看望儿臣的人。父皇,太子他不配为人子,亦不配为人父,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这么多年所犯之罪罄竹难书,犯上作乱更是视朝廷法度于无物,请父皇严惩太子!儿臣只求父皇能放过张家,就算让我死也,我也绝无怨言。”

  原来太子妃小产并非是不小心,而是和太子有关啊。怪不得太子妃会指认太子,虽然太子妃有私心,但是她冒着被太子连累的风险也要揭露太子的罪行,也是懂得大义之人。

  张太傅也在大殿上,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太子连累处死呢。他立刻跪下,哀声道:“陛下,太子妃和太子的婚事是您亲赐,太子妃的为人您是知道的,她一向懂事明理,绝不会和太子一样犯下大罪,求您饶她一命。”

  当初为了牵制严家,皇帝把人家好好的女儿赐给了太子这种德行有亏的人做妻子,说到底太子妃落到现在的地步和皇帝脱不了干系。皇帝难得有些愧疚,道:“张卿放心,太子妃端庄贤淑,知书明理,朕不会牵连她。”

  张太傅感激涕零的模样:“臣谢陛下隆恩。”

  太子妃也磕头,感谢皇恩浩荡。又道:“儿臣所言属实,若父皇不信,可以审问太子身边的小伍子,他伺候太子十几年,极得太子信任。”

  皇帝点头,吩咐人去找小伍子。

  找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找到小伍子。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皇帝在大殿久了,也有些不耐:“怎么回事?”

  有人将小伍子的包裹丢在地上:“回陛下,卑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打算钻狗洞逃跑!”

  小伍子吓的趴在地上,全公公冷声道:“你最好说实话。”

  “奴婢……奴婢全说,奴婢全说。”

  小伍子没有半分犹豫,就出卖了他的主子,当然,他早就背叛了太子,现在不过是按照幕后之人的吩咐,演一场戏给众人看罢了。

  他供认不讳,将太子的罪行全部说出来了,包括如何谋划,如何收买禁军统领,又如何私藏军械,龙椅和龙袍是在何处打造的……事无巨细,说的很清楚。

  他很巧妙的将一切罪行推到太子身上,对于他诱导太子逼宫一事,只字不提。再者,旁人也不会相信他能挑动太子造反。

  皇帝眸光阴鸷,盯着太子瞧了一会:“别人有可能陷害你,太子妃和你的心腹会故意陷害你吗!郁瑢,现在可是人赃并获,你无从抵赖了!”

  “你背叛我!”太子朝小伍子怒吼道.

  小伍子缩在角落里:“太子殿下,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怎么敢背叛您?事情已经到了地步,咱们………咱们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太子知道大势已去,更不能攀咬净景王和宁王了。他又爬到皇帝面前,苦苦哀求:“求父皇饶我一命,只要父皇让我活着,让我做什么都行……”

  皇帝嫌恶道:“郁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父皇——”

  皇帝面容冷酷:“原本朕可以看在孙儿的份上饶你一命,可惜你自己都不配为人父,怎么能要求朕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饶你一命呢?更何况,别人家的女儿可是死在你手上的。”

  太子面色仓皇,如一滩水倒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他眼前一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皇帝不再看他,走到御案前,全公公很有眼色的到一旁研墨。

  “太子谋逆之心已久,所犯之罪罄竹难书,未免大景江山败于逆子之手,传朕旨意,即废太子之位,关进宗正寺,鸩酒赐死。并追查太子谋逆一案,凡涉事党羽,绝不轻饶!”

  众人精神一震,面面相觑了很久,一齐跪下,异口同声道:“陛下英明。”

  无人替太子求情,一则支持太子的人本就不多。二则,虽有少数支持太子的,也是看在他是正统的份上,现在他敢做出逼宫造反之事,足以说明此人难当大任,为了大景江山,也不该继续支持太子。

  至于严家,皇帝没提起,众人也没提醒。严家既然已经主动示弱,想来皇帝是愿意放严家一马的。说到底,严家和太子谋逆一事是没什么关系的。

  紧接着,太子党羽就被彻底清洗了,一时间朝堂上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当然,众人最关心的是,太子被废,那么下一任太子是谁,是景王还是宁王?

  若是以前,自然是选景王的多,但是现在看来,宁王的胜算最大,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那些没有早早巴结上宁王的人十分后悔,恨不得立刻向宁王表忠心。但是宁王不在京城,宁王妃又有孕在身不宜见客,他们就将主意打到了傅贤妃头上。还有些人想通过沈家向宁王示好,但是都被沈家婉拒了。

  沈家平静地如一池死水,可是傅贤妃却是得意极了。但是,如果她知道皇后差点就叛军杀了,却被安王和舒姐儿坏了事,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气的呕血。

  好在身边有人提醒她,傅贤妃才不至于得意忘形。

  “娘娘,太后驾崩,陛下心里难受,辍朝十日。况现在正在国丧期间,恕奴婢直言,您还是低调一些好,免得被有些人抓住错处。”

  贤妃穿着素服,不施粉黛,头上首饰全部卸下,虽然没了以前的娇艳,但是多年来的养尊处优,再加上保养得宜,仍是有几分难言的风韵。

  傅贤妃一心想着他儿子的太子之位,闻言她笑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现在太子被赐死,景王也不得陛下宠爱,这太子之位合该是我瑄儿的。只是景王狡猾,怕是会找机会寻瑄儿的错处,所以我就算高兴也只能压在心底。”

  琴女官道:“您说的是。”

  傅贤妃看着没有一点荤腥的饭菜,嫌弃的丢下勺子:“舒姐儿呢?”

  琴女官低声道:“小郡主在兴庆宫住了两日,就被皇后送回宁王府了。”

  傅贤妃冷笑道:“又是沈妤,她搬出皇后来就是为了夺走本宫的孙女!昨天皇后派人要回秦嬷嬷,今天就送舒姐儿回宁王府了,动作可真够快的!这次的叛乱怎么没有人趁机杀了皇后呢?”

  琴女官低声劝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傅贤妃懒懒道:“皇后原先就不受宠,现在她的养子又被赐死,她居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我看,她定然是装出来的。”

  琴女官道:“娘娘,皇后威胁不到您的。”

  傅贤妃冷笑了两声:“她是威胁不到本宫,可是她依旧占着嫡母的名分,只要她还在皇后的位置上,将来她仍然是太后。即便本宫也坐在太后的位置上,按照礼法规矩,本宫依旧要屈居她身后,处处要听她的,我的儿子还是要叫她一声母后,要孝敬她、尊重她。即便本宫是瑄儿的生母,在礼法面前,依旧越不过皇后去!”

  可是这怪得了谁呢,当初是她自愿进宫做妾的呀。

  她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后死,或者让皇帝废了皇后,那么就无人和她争抢了。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要害死皇后,岂是这么简单的?

  她越想越气:“还有沈妤,明明她姐姐是瑄儿的王妃,不知道讨好本宫,反倒是和皇后交好,我看她是成心与本宫作对!哼,等瑄儿坐上太子之位,纳妾更是名正言顺,届时我看她如何还能得意!”

  想到容貌俊朗又温文尔雅的宁王,一众宫女都春心荡漾。琴女官微笑道:“娘娘说的是,等宁王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宁安郡主就不敢这么嚣张了。”

  正被傅贤妃念叨的沈妤,现下在宁国寺一间禅房,里面摆放着沈庭和护国公主的牌位。

  苏叶将一个铜铸成的小人放到香案下面,沈妤看了一眼:“做的不错。”

  “那个工匠呢?”

  苏叶道:“奴婢给了他一大笔银子,他高兴的合不拢嘴,已经离开京城了。”

  沈妤跪在香案前:“那就好。”

  那个工匠一听要把人的骨灰和铜融在一起,铸成一个跪地的小人,差点吓的魂飞魄散,看苏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吃人的妖怪。

  好在那笔银子银子打动了他,他硬着头皮接下了这单生意,在苏叶的奖赏加威胁下,他远离了京城。

  郁珩原本站在沈妤身边,少倾也学着沈妤跪下,对着牌位拜了几拜。

  沈妤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郁珩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祭拜岳父,再者,你母亲是我姑母,我更该祭拜一下。”

  沈妤面色涨红,他居然毫不避讳的说出这番话!

  苏叶几人见此,也笑着退下了。

  沈妤提着裙角站起身,面无表情道:“你快起来。”

  郁珩十分听话的站起身,拂了拂袖子的褶皱:“这就完了吗?”

  沈妤一身素服,脸上未施脂粉,却是肌肤莹澈,只是唇色有些苍白:“你……”

  郁珩一脸正色,好像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沈妤无奈,给沈庭夫妇上了柱香,拉着郁珩出去了。

  直到远离了这里,沈妤还是不理会他。郁珩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着实很有耐心。

  沈妤觉得,郁珩越发厚脸皮了,她根本拿他没办法。

  “阿妤,你生气了?”郁珩觉得委屈,“可是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沈妤站在一棵树下,凝视着他:“郁珩,我觉得我以前看错你了。”

  郁珩也行至树下,浓密的枝丫似乎将两人遮挡住了,两人身影交错,从后面看,好像拥抱的姿势。

  他低眉一笑,声音如泉水般清冽悦耳:“哦,我以前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

  沈妤轻哼一声:“以前我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霁月光风,现在看来,你就是厚颜无耻之人。”

  郁珩笑声越发低沉,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我若是一直做个正人君子,怎么能娶到你呢?”

  沈妤黛眉扬起,笑容有些挑衅:“你就这么有自信?”

  郁珩面色一沉:“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说着,他俯下身去,沈妤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一热,是他温热的呼吸。

  沈妤有些惊慌,赶紧推开他,却是突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郁珩——”对上他那双深沉的眸子,沈妤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她任命的不再推拒的时候,郁珩突然放开他,缓缓转过身,高大的身躯将她挡在后面。

  沈妤察觉到他的不悦,余光一瞥,发现是一脸复杂的陆行舟。

  郁珩重新牵起沈妤的手,似笑不笑道:“陆世子也来宁国寺烧香拜佛?”

  陆行舟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阵一阵的隐痛传来。

  他的目光落在沈妤身上,道:“阿妤,我有话要对你说。”

  郁珩的脸更沉了,阿妤也是他能叫的吗?

  他紧紧抿着唇,握着沈妤的手更紧了。

  沈妤知道他终究还是在意陆行舟的存在,轻叹一声:“陆世子,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陆行舟自嘲一笑:“你不必这么防备我,我说过,你看上的东西我不会与你争抢,也不会阻挠你报仇,难道你就不能与我说几句话吗?”

  沈妤淡淡笑道:“如果陆世子要说的是太后的事,那大可不必,太后葬身火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若非你来找我报杀母之仇,那我们是没必要见面的。”

  陆行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满是痛苦和酸涩:“你就如此恨我吗?”

  “这一点,我想你早就知道了。”

  陆行舟看向郁珩:“他也知道吗?”

  沈妤心知他说的是前世之事,皱了皱眉:“这与你无关。”

  郁珩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而且还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脸色冷凝:“陆世子,阿妤说她不想再见到你,你听不懂吗?再者,陆世子的妻子去世没多久,应该避嫌才是,请不要再打扰她了。”

  说着,拉着沈妤与陆行舟错身而过。

  沈妤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和郁珩并肩而行。

  “阿妤。”陆行舟在身后叫住她,“是你做的对吗?”

上一篇:山野汉子旺夫妻

下一篇:狂医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