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嫡妻 第40章

作者:菀柳青青 标签: 长篇言情

  沈易抬手指了指:“那里。”

  沈明洹仔细一看,秀气的眉眼染上了怒意,当即就要下马车。

  沈妤道:“怎么了?”

  “安阳泽那个纨绔,在找表哥麻烦,还有他的跟屁虫吴修诚。”

  沈妤心头一震,道:“我与你一起去。”

  前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这里离皇城很近,不少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和衣着华丽的姑娘在这里,大家有的相互认识,不禁议论纷纷,指指点点,都是看热闹的姿态。

  再者,就算有看不过眼去的,也不敢出手相帮。安阳泽名声在外,又是安德妃的幼弟、景王的小舅舅,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卫昱谨出身世家清贵,父亲又是国子监祭酒,为人耿直清高,欣赏许暄和这样才德兼备之人,也憎恶安阳泽这样的风流纨绔。

  他挡在许暄和面前,似在和安阳泽理论。安阳泽笑容戏谑,在阳光下很是刺眼,让人心生厌恶。

  “卫公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你的朋友惊到了我的马,我现在必须找他要个说法。”

  卫昱谨愤怒的道:“安公子,你仗势欺人。明明是你在大街上骑马,差点撞倒了许兄,却还颠倒黑白,胡搅蛮缠!”

  安阳泽掂了掂马鞭,漫不经心道:“我说是他惊了我的马,就是他惊了我的马,怎么你有意见?”

  “安公子,你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连累令尊,被御史弹劾?”

  安阳泽嗤笑一声,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怕过吗?”

  “你别太过分了!”卫昱谨端方的面孔气的涨红。

  安阳泽转头看许暄和:“这位公子,你要怎么赔偿我呢?不如这样罢,你向我的马道个歉,我就不追究此事,你看如何?”

  许暄和自然不肯的。许家虽不似安家权大势大,但也是名门望族,清贵人家,自有文人风骨在,怎么可能向安阳泽低头?

  “安公子,从来只有马惊到人的,还从未听过人惊到马的,安公子若是故意找我麻烦,请恕我无法妥协。若安公子执意不放过我,那不如请京兆尹来评判。”

  闻言,安阳泽笑的更厉害了。

  “好好好,这位公子还真是有骨气,只怕到了京兆尹衙门,你的小身板受不住,届时后悔莫及。”

  沈妤和沈明洹走过去,刚好听到这句话。

  许暄和太天真了,这种事竟然会想到报官?这和捉拿劫匪根本就不一样。

  沈明洹气不过,大声道:“安公子,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欺辱别人,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安阳泽在看到沈明洹的时候眼前一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沈小侯爷,你也来打抱不平吗?”

  吴修诚懒洋洋的抱拳:“小侯爷路过这里?”

  沈明洹懒得搭理他。看热闹的人让开一条道,沈明洹走到许暄和身边:“表哥可伤到了?”

  许暄和摇摇头:“并无。”

  安阳泽听到沈明洹叫许暄和“表哥”,微微诧异。然后大笑道:“原来这位是沈家的亲戚?”

  沈明洹冷声道:“你知道就好。若你再找表哥的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

  安阳泽随口问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沈明洹扬起一抹笑容:“也没什么,不过是将你今日的一言一行添油加醋告知永康侯,当然,也有可能传到某个金灿灿的地方。”

  安阳泽面色一变:“你敢!”

  “有何不敢?你可以指鹿为马,我就不可以混淆是非?京城是天子脚下,而不是安家的天下。”沈明洹意有所指道。

  换句说话说,还不是景王的天下。

  安阳泽可以胡作非为,但是不可以打着景王的旗号胡作非为。前者就是个纨绔子弟的形象,后者却是关系到觊觎皇位了。

  两者不同是天差地别的。

  安阳泽脸色一僵。是啊,他如此嚣张,还不是笃定了景王会登上皇位?但皇帝还好好地坐在龙椅上,即便景王再如何得圣宠,都不能让皇帝察觉到他觊觎皇位的心思。

  若沈明洹到永康侯面前胡说八道,永康侯一定会狠狠教训他的。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永康侯。

  他恼羞成怒:“好,好得很!这次先放过你,你走罢。”

  沈明洹道:“表哥,我们走罢。”又对卫昱谨道,“多谢卫公子了。”

  卫昱谨忙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沈明洹转身,对前面带着面纱的沈妤笑了笑。

  没错,放才那些话就是沈妤教给他的,没想到真的将安阳泽唬住了。

  沈明洹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却出落的眉目俊秀,身姿挺拔,很容易得人喜欢。

  安阳泽看着沈明洹的背影,咬牙切齿。却又露出一抹狰狞而垂涎的笑来,直到沈明洹上了马车才大跨步离去。

第83章 挑拨离间

  许暄和自从来到京城,通过沈明洹和沈明汮认识了不少朋友,卫昱谨就是其中一个。

  沈明洹不喜读书,也不喜欢参加什么文人聚会,许暄和倒是和那些人渐渐熟悉起来。今日许暄和受卫昱谨邀约去家中做客,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在大街上骑马的安阳泽,然后就发生了方才的事。

  “表哥被吓到罢?”沈明洹关切道,“安阳泽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不学无术、仗势欺人,但他既然知道了你是沈家的人,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表哥不必将这种人放在心上。”

  许暄和身为一个男子,自然不能承认自己被吓到了,他忙道:“我并没有大碍。”

  虽然他方才在面对安阳泽的时候不卑不亢,但是现在却出了一把冷汗。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也不代表他当时不紧张。

  沈妤道:“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还是快些回府罢。”

  沈明洹没有坐马车,沈易将马让给了许暄和,自己和车夫坐在车辕上。

  此事这么多人看到了,想瞒也瞒不住,是以回府后便告知了太夫人和许夫人。

  许夫人不禁有些担忧,为什么最近许暄和总是出事,前两次可以说是意外,可这次和安家人对上了,她就不能不重视了。

  沈明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太夫人沉思片刻,笑容中带了些赞许:“你做的很好。咱们沈家虽然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即便安家有权有势,沈家人也不是可以随便被欺负的。你这次没有冲动行事,看来果然是长大了,也稳重了许多。”

  沈明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都是姐姐的功劳。”

  太夫人笑着道:“的确,妤儿的确比你聪明。”

  “祖母。”沈明洹佯装不悦道,“看罢,和姐姐一比,祖母只觉得姐姐是最好的。”

  太夫人笑呵呵道:“自然,你身为男子,又总是调皮捣乱,还不好好读书,我不疼妤儿疼谁?”

  沈明洹叹了口气:“大家看到了罢,祖母就是偏心。”

  沈妤坐在太夫人身边,很是乖巧的模样。

  经沈明洹这么一打岔,许夫人心中的不安也消散了,和太夫人说笑起来。

  又过了一会,许夫人带着许暄和回去了,人都走后,沈妤还陪在太夫人身边,沈明洹却磨磨蹭蹭的不肯走,一个劲的给沈妤使眼色。沈妤装作看不见,低着头和太夫人说什么,把太夫人逗乐了。

  太夫人看她的装扮太素了,突然道:“我有一套翡翠头面,还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一会你走的时候带回去。我老了,就看不得你们小姑娘穿着打扮太过素净。”

  沈妤看看自己身上湘色裙子,再摸摸自己头上的钗环,没觉得自己打扮的多么素净。许是太夫人太疼爱她,总想把最好的给她,所以总觉得她还缺什么。

  沈妤心中暖暖的,不好拒绝太夫人的好意,笑眯眯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明洹见此,觉得气馁,只能回去了。

  太夫人一撩眼皮,看着沈明洹的背影,语气宠溺道:“洹儿又有什么事求到你这里来了?”

  沈妤也不否认,眉眼弯弯,一派天真:“祖母果然是洞若观火,什么都瞒不了您。”

  太夫人笑容慈爱:“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个小子,从来没有歇过从军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素日在做什么,为何总是往严家跑,还不是为了那点事?”

  沈妤低眉浅笑:“哎,说起来我倒是觉得洹儿有些可怜了,为了这个事求了我好几次,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其实事后我也后悔来着,可是我想,我作为姐姐总不能食言,所以只能来叨扰祖母了。祖母也定然和我一样心软了,否则也不会对他的行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夫人笑容淡了些,似乎有些怅然。

  “祖母?”沈妤看着她的神色,柔声道,“您到底答不答应?”

  太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说呢?”

  太夫人这么问,想来她也在纠结。

  沈妤站起身,笑了笑:“要我说,祖母还是再严厉警告他一番为好,免得他还觉得自己有希望。若是祖母实在不想他从军,倒不如和他说清楚,他知道再无可能,也就只能静下心读书了。每天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上做他的小侯爷,一辈子平平安安。我想,他就算当时觉得难受,长大了就会理解您的一片苦心的。”

  太夫人岂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也学着套我的话。”

  沈妤故意呼痛,捂着额头,靠在太夫人身边。

  太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希望我遂了他的愿,我自然也想他成为人中龙凤,撑起沈家门庭,但我有我的顾虑。”

  “我知道,祖母不只是担心洹儿的安危,怕他像父亲一样为国捐躯,更怕他被人算计,怕沈家也受连累。”

  沈妤轻声道,“可是,有些事,难道我们躲就不会来了吗,那么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听闻先帝在时,朝堂内外,明争暗斗也一样惨烈,后来陛下登基,不少人家都完了,我们沈家不也一直好好的吗?

  再者,因为我母亲的身份,皇家对沈家的态度也一直很微妙,难道让洹儿放弃自己喜欢的,做一个富贵闲人,就能改变皇家对我们的看法了吗?该动手的,迟早还是要动手,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太夫人一怔,惊讶的看着她:“妤儿,是谁和你说的这些?”

  “没有谁告诉我,我自己猜测的。”

  前世的时候,她就该意识到,得到皇家人的喜欢,哪里有那么容易,多数是带着算计。是她太天真,那么相信他们。

  也不知道她死了之后,她远在千里的舅舅怎么样了。她想,一定还是被大景皇帝除掉了。

  没有皇帝召见,藩王自然不可以随意进京,否则就是视同谋反。所以,她并未见过她那个舅舅,只知道他和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人感情很好。只是后来慕容国归顺大景,他便从太子变成了藩王世子,后来继承了王位。

  即便两人亲情淡薄,对于皇室成员多疑的性格,也要防备沈家。

  所以,沈明洹就算故意伪装成一个不思进取的世家公子,也不会减少皇家对沈家的戒心。

  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洹儿求过我多次,每次我看见他只能看看兵书,偷偷去严家,我便觉得他可怜。祖母,洹儿还不到十三岁呢,你要他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您忍心吗?再者说了,他不是还没有去过军中吗,等他真到了军中,也许他受不了苦又回来了呢?”

  太夫人犹豫了一会,道:“妤儿,你真是这么想的?”

  沈妤笑道:“自然。祖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您不要太过担心了,躲躲藏藏,根本不是沈家做事的风格。就算陛下忌惮各个世家,要动手的时候,首当其冲是严家,咱们没必要怕。”

  其实,不只是严家,皇帝对纪家更为忌惮。

  但是皇家人天生会演戏,即便在心里在计划着除掉那些掌权的世家显贵,表面上偏装的一派和乐。

  太夫人没有回答,一边喝茶一边思考,似乎在考虑沈妤说的话。

  沈妤也不催促,面容恬淡,为她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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