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桑
“父皇不可!”南宫恒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就这么白白死了呢,想也不想直接站了出来,“父皇,此时跟四小姐并无关系,且四小姐还是儿臣的救命恩人,若因此杀了慕小姐,岂不是让人说我们皇家恩将仇报,还请父皇三思,不要误伤无辜。”
“笑话!她慕千璃哪里无辜了!依本宫看,她就是个祸国殃民,动摇我南朝朝纲的妖人。”殿前拔剑,纵然陛下念及骨肉之情,不要她墨儿的命,但是吃些苦头还是少不了的。
为了保护儿子,如妃只能跟荣贵妃站在一条线上,将罪责全部推倒慕千璃的身上。
“陛下,墨儿平日里性格虽急躁了一些,但从来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对您,对兄弟,亦是敬爱有加。可今日他却跟失了神似的,公然在殿前拔剑,臣妾怀疑指不定是被人施了妖法。”
而那人是谁,不用如妃说了。
“如妃娘娘慎言。三皇子目光澄澈,神智清醒,言行举止皆进退有度,很明显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没有被下毒,更没有被施所谓的妖法。”
北堂皓云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若是仔细看,你会发现那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其实暗藏着怒火,只是他素来不苟言笑,所以看得并不真切罢了。
不止是他,到了这种情况,北堂家其他四人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金鳞五子一出,气场全开,如妃哪怕浸淫后宫多年,也敌不过这五位天之骄子的气场。
“刀剑无眼,还请三皇子先放下武器。”北堂皓风走上前,白袍广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架势。
可南宫墨却在他的谈笑间感受到沉重的压力,危险!大脑敲起警钟。
危险!身体本能做出反应,握紧手上的刀!
“走开,区区一个贱命也敢对本皇子指手画脚!”
被逼到无处逃,南宫墨只能虚张声势。
可惜这一声还未落,下一刻他手上的剑已经飞了出来,脸上手腕上也出现了一道血痕。
“谁?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暗算本皇子!”南宫墨捂着还在冒血的手腕,对方出手迅速准备,只需一个用力,他整只手就要废掉。
“是我!”容湛出声。
明明他的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牧羊,可那一双眼却像是一片无间炼狱,似要将她吞噬。
“你该庆幸看在你父皇的面子,否则刚刚削掉的就不是你的一层皮,而是你的整只手。”
见是容湛,南宫墨的气焰明显散了不少,脸上也生出一丝畏惧。
“原来是王叔。王叔十年不出,很多事并不清楚,还请王叔置身之外,不要插手我们的事。”
“你们的事本世子没兴趣,可事关慕千璃,本世子就不能置身事外了。三皇子记忆力不好,怕是忘记了,刚刚陛下已允了本世子同慕千璃的婚约,你要对本世子的世子妃,对我战王府未来的主母做什么?”
战王府主母!
这身份一亮,谁敢说什么。
南宫墨当即面色大变,容湛这字里行间很清楚,与慕千璃为敌,那就是向整个战王府宣战。
哪怕战王府如今落寞,哪怕他容湛已经十年不出,但是百年南宫,万年容。
战王府名声在外,震慑的不仅是南帝,还有九州诸国。
南宫墨到底还没有蠢到极点,得罪北堂家,顶多以后少跟那些大夫大交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得罪了战王府,那就等于与南朝半壁江山为敌。
数百年来,战王府三个字代表着南朝,乃至九州,最强大的军事力量。
哪怕经过当年北镜之战,战狼骑全军覆没,南朝兵权也散在不同人的手上。
但是余危仍在!
现如今不少掌握重权的将领皆出自战王府。
这力量比起金麟台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旦容湛站出,登高一呼,不说灭了一个南朝,灭半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叔息怒,皇侄哪怕再胆大,也不敢同战王府为敌。只是什么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当日她慕千璃都已经上了我三皇子府的花轿,那就是我三皇子府的人。
而且父皇刚刚也并不知道王叔说的人是慕千璃,这婚事之说自然不作数。
王叔身份尊贵,战王府门庭显赫,能配得上王叔的女人,必定是天之骄女,公主之尊。慕千璃名声败尽,又是我皇家弃妇,只怕担不起王叔的厚爱。”
人人都说三皇子南宫墨鲁莽无脑,殊不知他也是粗中有细,进退有度。
做任何事之前他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一切,鲁莽急躁不过是假象,更方便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罢了。
就跟南宫城所谓的谦和表面一样,都是面具,端看大家所图的是什么。
就连慕千璃也有些意外,这言辞有据的人居然那个脑残南宫墨。
看来是她低估了他,皇家内院出来的哪有真正的莽撞无脑。
他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他遇上的是咱们的世子爷。
就见世子爷长袖一扫,姿态绝伦,手里盘着佛珠,一副天外仙人淡定从容的架势。
见他说完了,他只淡淡抬起头,薄唇微启:“配与不配,干卿何事。我容湛的女人还由不得别人指手画脚。”
话落,伴随着一记掌风出,南宫墨身子一僵,嘴角渗出一抹血丝。
该出手时就出手,哪怕在君王面前,南宫墨号称天不怕地不怕,他也就只敢虚张声势,叫嚣两声。
而咱们世子爷,直接打的你吐血。
再逼逼,要你命。
他就是在杀鸡儆猴,警告的何止是南宫墨,还有荣贵妃等人,包括台上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