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耳朵的图图
那一刻他疯狂的想逃离药谷,这个令人作呕、恐怖的地方。
跑回了房间,那个巴掌大的小屋,他抱着头蜷缩在床脚,耳边是一声声如同鬼魅的声音。
他害怕的哭了,捂着耳朵他不想去听,可却越来越清晰。
他哭着去找他的姐姐,想寻求她的安慰,可却换来一顿毒打。
他看着与他面貌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叫着姐姐,说他怕。
她却目光带着鄙夷骂着他,说他一个卑贱的下人怎么能找她这个身份尊贵谷主的孙女。
她目光就像那些女弟子,看着那些试毒人的目光一样,带着恶心,像看着蝼蚁、畜牲一般。
那一刻七岁的他明白了,原来他的亲生姐姐真的是厌恶他,并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惹她不开心。
房门关上了,他哭喊了半天,姐姐的房门也没有开,他哭着跑回了那个巴掌大的房间,抱头痛哭。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讨厌他,明明平时他对她唯命是从,哪怕给他吃那些痛不欲生的毒药,他也听话的吃了,为什么姐姐就是没有好脸色给他。
他得了什么好东西,开心的跑去给她,可为什么她每次都嫌弃的丢掉。
为什么姐姐对那些女弟子笑脸相待,对她的亲生弟弟却辱骂拳脚相加。
为什么那些女弟子,还有谷里的杂役,都暗地里骂他是畜牲,看着他就像是罪人一般,却对姐姐那么好。
为什么奶奶对他不管不问,却给姐姐住最好的房间,吃最好的食物,穿最漂亮的衣服,而他却是吃搜得坏的,穿破烂的。
明明他也是她的孙子,为何待遇这么天差地别。为何谷里所有的人都骂他,都打他,没有一个人好脸色给他。
七岁的他想不明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明白了,原来他是男人,而男人在药谷就是罪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罪孽。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在像小时候那样,傻瓜似的拿着他自以为最好的东西,去讨他亲生姐姐的开心,只为听到那一声,弟弟。
他慢慢的看开了,姐姐,奶奶,他的亲人,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别人打他,骂他,他不在像小时候那么生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沐雪儿的毒术越越发精进,更的曼陀的欢心,可在他身上用的毒也越发的猛烈。
每次试毒那种疼,犹如万虫钻心,疼得他恨不得死去。
可他不会在像小时候对沐雪儿求饶,因为他知道他在哭喊,他的亲生姐姐也不会放过他。
他终于明白了暗室那些人,为什么那么疯狂的想求死,因为一次次的被下毒在被救起,真正的是生不如死。
他受不了那种疼求死过无数次,割脉、投河、喝毒药,甚至刺穿心脏,一些能死的事他都经历过一遍,可他没死,每次都被沐雪儿救起。
她救他不为别的,只因她说,这么多年了一直在他身上试毒,已经习惯了,他要是死了,从哪里在找一个用着顺手的试毒人。
呵,多么可笑的理由,这就是他的姐姐,救他只为了她自己练毒。
后来沐雪儿怕他再求死,她救他救着烦,便每天带他在身边,看着他不让他死。
一不开心就把毒撒在他身上,看他因为中毒而痛苦的神色,她在一旁大笑。
每天的试毒,在被救起,他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可他却死不了。
心已经麻木了,每天如一个木头人活着,重复着被下毒,救起,吃饭,睡觉。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已经千疮百孔,他觉得他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他尝试过逃离药谷,可他逃不出去,每次都是被那些女弟子逮回去,然后被拳打脚踢。
对这世间他曾经怨过,怨曼陀的不公,怨老天的不公,可他在怨也没人能帮他。
心已经如死灰般,再无任何一丝活的希望。
他以为他会在沐雪儿的折磨下死去,那样或者对他来说是解脱。
可半年前的一天,曼陀放他走了,放他离开那个人间炼狱。
离开的时候,他从远方眺望那美丽的药谷,那里鲜花遍布,常年都不会凋零,比仙境还美上几分。
内心却肮脏至极的药谷,他十几年来生不如死的药谷,他,终于可以那个囚禁他的地方。
那一刻他的心好像重新跳动了起来,犹如一只被囚禁多年的金丝雀,终于可以在天空翱翔。
他跑着逃离那个让他厌恶的地方,带着对活的期盼。
他跑到四国交界处最近的城池,看到了那里的百姓,与药谷不同的房屋。
还有宽阔的街道上小贩卖的东西,他们的叫卖声,还有一间接一间的酒楼,店铺,还有百姓脸上那一张张的笑脸。
一切的一切都与药谷不同,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看着城池热闹繁华的景象,看了一整天。
那一刻,他心里才真正的感觉到,原来他真的逃离了药谷,原来活着也不是那么可怕。
原来他可以活着。
可他一直生活在药谷,对俗尘完全陌生,他不知道该去怎样跟人交谈,也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在城池兜兜转转了两天,他身无分文,没有东西吃,最终倒在一家小面馆前。
醒来时看到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是那位老奶奶救了他,她慈祥的看着他,问了他许多话,他一直哑口无言。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可那张慈祥的脸,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那张脸已经遍布老褶,可却那么和善,与药谷那些人不同的脸。
看着他把他当做了人,而不是畜牲、蝼蚁。
他不说话老奶奶没在问,给他做了一碗面,他狼吞虎咽吃了起来,老奶奶在一旁笑着。
吃完后老奶奶又问了他许多话,他沉默不语。
老奶奶笑了笑,没说话端着空碗走了。
他一连在小面馆住了五日,一直躺在床上,那五天他没说过一句话,老奶奶每天都会给他做面吃,见他不说话也没在问他,送完面就出了屋子。
他躺在床上不知该怎么办,不懂人情世故,不知该怎么跟老奶奶相处。
可每夜入睡都能梦到药谷,折磨他的一幕幕,那个他厌恶的药谷,如梦魇如影随形。
每次都从梦中惊醒,然后盯着空落落的小阁楼,直到天亮。
后来老奶奶每次送完面,都会在小阁楼坐一会,他不说话,听她一直说。
她跟他讲了许多事,每天重复着问他许多事,他像个木头人一般,呆愣着不说话。
老奶奶很有耐心,他不说话她也没骂他,也没有赶他走。
又过了五日,他依旧没开口说过话,躺在床上盯着小阁楼出神,吃着老奶奶给他做的面,每夜经受着那梦魇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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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七章 木清的故事(3)
某一天,他躺在床上,忽的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叫骂声,本来不想理会,可他听到了老奶奶的声音。
穿好鞋朝楼下走去,小面馆面积不大,那时是下午没什么食客,只有一个高大的汉子,口中骂骂咧咧似乎是想赖掉那十文面钱。
老奶奶口气坚决,要他付钱。
汉子似是恼了,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似是要打她。
当看到那一幕,他心里没由来升起了愤怒,那感觉很让他莫名。
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拿着凳子朝汉子的后背砸去。
汉子吃痛摔倒在地,坐在地上骂骂咧咧,说要报官。
老奶奶看着他模样有些讶异,似乎没想到他会下来,也没想到他会打那个汉子。
老奶奶听到报官大惊,口气软了下来,不似刚才坚决的模样,求着汉子不要报官,好说歹说给了汉子一两银子了决此事。
那时他想不明白,为何听到报官二字老奶奶会那么害怕,明明是那个汉子先耍无赖,为何还要给他银两。
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会愤怒到打人。
老奶奶关了店门,拉着呆愣的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忽然笑了,眼角的老褶都多了几条。
她笑着说,看他不说话,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脾气倒是个烈的,还说感谢他为她出头。
他心里一怔,看着老奶奶慈祥的面目有些羞愧,老奶奶说过,她的面一碗卖十文钱,今日她给了那汉子一两银子,那是她近七天的收入。
在药谷他没接触过银子,对于银两的印象,还是从老奶奶口中了解的,一两银子貌似很多,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贴出去那么多银子。
想说几句歉意的话,可不知该说什么,吞吞吐吐半天,最终吐出俩字,多谢。
老奶奶听到后愣住了,惊讶的看着他,说她还以为他是个哑的,没想到会说话。
他摇了摇头,然后又沉默了,他不知该怎么与老奶奶交谈。
老奶奶对于他会说话的认知,很是欣喜,那个下午她一直在拉着他说话,就算有食客来,也让他跟在她身边,她干活边跟他说话。
期间他很少回复,大多都是点头或者摇头,偶尔会说出两个字,可也足够让她喜悦。
那个下午她一直跟在老奶奶身边,听着她的碎碎念,可心里一点儿烦躁也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老奶奶拿着一身衣服进来,还有一双靴子,说让他换上。
他愣了愣,紧紧盯着那件衣服,面料是麻布,款式简单,可让他心里生出了几丝温暖。
那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换衣服的期间,老奶奶去楼下做了碗面给他,那天他吃着面,看着朝他笑得慈祥的老奶奶,心里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吃完面,老奶奶拿着空碗走了,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问他要不要跟她出去买食材,顺便跟她出去逛逛。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走在街上,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老奶奶见他
目带新奇,笑着问他是不是没来过城镇,就像是那独居深山刚下山的和尚一样,什么都不懂。
他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老奶奶看到后笑了,说头一次见和尚有头发的,还说以后他就跟着她这个老婆子吧,在她店里帮忙,她付他银子。
点点头,反正他也地方去。
买好食材,老奶奶背着菜跟白面艰难的走着,他想要不要帮帮她,可看到她没有说让他帮忙,也就打消了心思。
回去的路上,老奶奶跟他介绍了那些店铺,还有街上卖的小玩意,他心里生出了几丝趣味,兴致勃勃的看着那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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