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篱下采菊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洛清歌。
然而,洛清歌却兀自垂下眼眸,无比悲痛地瞧着小白。
墨子烨暗暗磨牙,转身要走。
“主子!”
这会儿,穆铁燕急了,她看向洛清歌,“姑娘,奴婢相信这不是主子做的,这一定是有人诬陷主子!”
她见姑娘无动于衷,顿时走过来,“姑娘……”
她真是感动奇怪,这两个人明明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会因为一只小白狐就恩断义绝了呢?
穆铁燕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清歌,等着洛清歌挽留墨子烨。
然而,洛清歌却兀自抚|摸着小白,无动于衷。
墨子烨眼眸闪过冷光,蓦地转头,气呼呼地走了。
“主子!”
穆铁燕着急了,上前拉住了墨子烨。
“主子,您消消气,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她死死地抓着墨子烨,不肯松手。
她了解主子,凭着主子高傲的性子,他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墨子烨回头看了洛清歌一眼,冷然说道:“你家姑娘只相信她的眼睛,却任由心盲,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微微眯起眼眸,命令道:“放手!”
“属下不放!”
穆铁燕晃了晃头,虎头喊着:“姑娘,您说句话啊!这事不会是王爷做的,若是王爷做的,他不会不承认的!奴婢相信主子!”
然而洛清歌却凉凉地瞟了墨子烨一眼,“铁燕,既然你相信她,你便与他一起走吧。”
“姑娘!”
穆铁燕真是着急了。
“放手吧。”
此时,墨子烨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拂开了穆铁燕的手,“你已经是她的人了,好好跟着她吧。”
说完,墨子烨迈步便离开了。
“主子……”
穆铁燕痛心疾首地闭了眼睛,心凉如水。
完了……
良久,她来到了洛清歌的身边,“姑娘,您……您误会王爷了!”
洛清歌冷冷地瞧着她,伸手推开她的身子,“铁燕,证据确凿,你让我如何相信他?他不喜欢小白,老早就表现出来了!”
她说着,便往外走。
“朕可怜的小白……朕要找个地方把它埋起来。”
洛清歌吸了吸鼻子。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陛下很伤心。
小白的死,对陛下打击很大。
陛下还因此和凤后闹翻了,两个人已经分道扬镳了。
很快,这样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
洛清歌失魂落魄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在她殿外的石榴树下,将小白掩埋了起来,还给小白立了一块碑。
看着姑娘如此悲伤,穆铁燕纵然心里焦急,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只是期待姑娘能够早些从悲痛中走出来,能够早些醒悟。
这晚,洛清歌没有吃东西。
她早早地屏退了众人,一个人躺在了床上。
虽然关了灯,可是她却毫无睡意。
忽然,殿外响起厉喝声。
“站住,什么人?”
有人喝问。
“是本宫,嬴测。”
洛清歌倏然挑起了眉头,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
她来做什么?
“陛下已经歇息了。”
外面有人说道。
这会儿,洛清歌坐起身,扬声说道:“让她进来吧。”
她很想知道,这嬴测来找她所为何事。
一时间,殿中灯火通明,殿门大开,嬴测被带了进来。
“姨母……”
洛清歌淡淡勾唇,现出一抹疲惫,“您有事吗?”
“陛下,我来看看你。”
嬴测进来之后,放下手里的托盘,“我想陛下今日未必能睡着,所以过来看看。”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洛清歌微微点头,“还是姨母心疼我。”
她淡淡地笑了。
“我与陛下是血缘至亲,怎么会不关心陛下呢?这种血缘,不是夫妻之间可以代替的。”
嬴测微微敛眉,轻轻地说道。
洛清歌倏然收紧了眼眸,淡淡含笑,“姨母说的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靠在了嬴测的身上,“这世上,恐怕只有我们两个最亲近了。”
嬴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陛下放心,姨母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微微拧紧了眉头。
洛清歌点了点头,“姨母,您对我太好了!”
“如果有一天朕死了,那这皇位……一定是要传给姨母的。”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传位诏书试人心
“陛下……”
嬴测大惊失色,“陛下千万不要这样说!”
她眼底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说道。
“为什么不能?”
洛清歌笑了,“您也看到了,他不要我了,就算他在,他始终是个外人,我和姨母才最是亲近。”
“陛下可不要这样说,您还有公主呢,就算您出了事,也是要长公主继位的。”
嬴测说道。
“不不,她还小,而且,我真的不希望她这么小就坐在这个位置上。”
“陛下……”
嬴测凝眉,继而笑了,“你怎么跟我说这些啊?好像交代遗言一样。”
“姨母……”
洛清歌轻轻地握着嬴测的手,“若真有那么一天,朕一定会颁布遗诏,把江山交给您的。只有把江山放到您的手里,我才能放心。”
她说着,看向了嬴测,“朕只希望,您能善待我的孩子们。”
“陛下……”
嬴测有些怔忡,她闪烁着眼眸,惶恐地跪倒在地,“您为何跟我说这些啊,我听了都害怕……”
她暗暗挑眉,瞧着洛清歌。
“今日之事,朕想了很多,朕……当真睡不着啊。”
洛清歌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会睡不着。”
嬴测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羹汤,“这是我亲手做的安神汤,陛下喝了吧。”
“哦?”
洛清歌疑惑地瞧了她一眼,眼眸微微收紧,唇角几不可察地闪过了一抹冷笑。
“还是姨母有心了。”
洛清歌看着那碗安神汤,却迟迟没有动。
“陛下不会是不相信臣吧?”
嬴测问道。
“怎么会呢?”
洛清歌笑了笑,“姨母,朕都想要把皇位传给您了,又怎么可能不相信您呢?”
“我在想,要不要趁着今天的机会,把诏书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