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篱下采菊
又冷又饿,又被追杀,她怎么办?
她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洛清歌,你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你真的想死吗?
她微微眯起眼眸,眉间轻拧,若有所思。
良久,她倏然勾起了唇角,目光看向了庙里那个死了的乞丐。
不,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她要活着!她要努力地活着。
一次穿越,让她比谁都更珍惜活着的机会。
洛清歌打定了主意,再不迟疑,疾步来到了那死了的乞丐身前,毫不犹豫地拔下了他的衣服。
动作利落地挽起了头发,洛清歌把那乞丐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找了一根麻绳,系在了腰上。
穿好之后,她又抹了一把香灰,蹭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样应该没人能认出她了吧?
那她现在应该去哪呢?
缓缓走出破庙,她抬头看着浩瀚的天空,自言自语了一句,“世界这么大,难道就没有我洛清歌容身的地方?”
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她眸光倏然一亮,有了打算。
之前她还没有想过去东篱,现在她却只能去东篱了,怎么说她也是东篱的公主。
虽然这个公主暂时很落魄。
洛清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打扮,黯然失笑了。
希望那个东篱女帝,也就是自己的外婆,不要因为自己的穿着而把自己拒之门外。
她不求飞黄腾达,她只求有一个安身之处,不被人追杀。
嗯,就这么说定了,东篱走起!
洛清歌握着手里仅剩的一些首饰,上路了。
他走后不久,破庙里又闯进来一伙人,仔细搜索了一番。
“没有!”
“没有!”
搜索之后,众人纷纷回了一句,全都一无所获。
怎么会没有呢?
陈婉仪分明指出了这个位置,难道她在说谎?
墨云暗暗敛起了眉头,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脑海里回想着陈婉仪回府的情景,怎么也不相信陈婉仪会说谎。
生死关头,她急需王妃做她的救命稻草,她怎么可能说谎呢?
当时陈婉仪回到府中,便叫来了自己的爷爷,一脸怒容的命令着,“爷爷,你赶快去把那个越国公叫来,我有事问他!”
陈婉仪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怒气,说话毫不客气。
“婉仪,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陈国公皱了皱眉,论辈分你还得叫他一声爷爷呢!”
“狗屁爷爷!你孙女的小命都差点被他害死了,你还让我叫他爷爷?”
“哎哟,怎么回事呀?”
陈国公一脸惊恐地看着陈婉仪,“不是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吗?你怎么这么说呢!”“顺利个屁!太后根本就没有死,我现在没有活路了,你高兴啦?我就纳闷儿了,怎么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为什么偏偏让我做什么侧妃?敢情人家是为了替人家的儿孙报仇才拉上了你,就真的上了人家的
当,把自己的孙女都害死了!”
陈婉仪真是气得要死,她这爷爷怎么那么蠢呢!
人家越国公是薛可卿的父亲,是薛贵妃和薛龙的爷爷,人家想报仇,却苦于没有人手,这才来怂恿她这个爷爷,她这个爷爷就上道了,做事不经大脑,简直害死她了!
“你……你说什么?”
陈国公紧蹙着眉头,思索着陈婉仪的话。
难道自己的把兄弟不是为他着想,而是揣着私心?
这个问题,他还真是没有想到。
“婉仪,你是说越国公那个老东西是在害我们?”
陈国公咬了咬牙,“他说得好听,一切都是站在我们的角度替我们着想,谁知道……”
“爷爷,您呀……”陈婉仪很铁不成钢地看着陈国公,“我那么追问您是谁怂恿您这么做的,您说什么也不告诉我,您要是早告诉我了,我们怎么会这么被动?哦,他们达到目的了,成功报了仇,把洛清歌赶走了,他们倒是高
枕无忧了,我们呢?我们现在恐怕要搭上整个国公府的性命!”
“怎么讲?”
一听这话,陈国公顿时张大了嘴|巴,有些惊骇。
“婉仪,你是在吓唬爷爷吧?哪有那么严重……”
他喉咙吞咽着,半晌没缓过来。
“爷爷……”
陈婉仪恨恨地皱眉,“到现在您还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吗?太后没死成,我就命不久矣了。若不是我机智,假装手握洛清歌,墨子烨当时就会杀了我!”
“啊?可是……”
陈国公倏然张大了嘴|巴,怔怔地看着陈婉仪,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把越国公和那个薛可卿找来,让他们说出洛清歌的下落,找到洛清歌,不然不光我要死,爷爷还有全府全族的人都要陪葬!”
“啊……”
陈国公瞬间张大了嘴|巴,感觉都能吞进去鸡蛋了。
“婉仪……那可怎么办啊?”
他毕竟老了,思维和能力已经不如从前,现在他有得罪了太后,等于自己把靠山推到了,那他还上哪有活路啊?
“怎么办?当然是找到洛清歌了!找到了洛清歌,我们才能有活路,不然您以为太后还会保我们吗?”
陈婉仪说着,站起了身,吩咐着:“来人,去请越国公和薛可卿过来!”
“是!”
她的人很快出去了。
然而,不过半个时辰,那人回来了,而越国公和薛可卿却没有来。
“人呢?”
陈婉仪霍地站起身,紧张地问。
“小姐,他们都找各种理由推说不方便出门,没来。属下知道,他们不是不方便,就是不想来。现在您谋害太后陷害齐王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没人愿意和我们沾上边……”
那人无奈地说着。“没人愿意……”
第四百五十八章 心思歹毒
陈婉仪冷冷地勾起唇角,“他们真当我陈婉仪是好欺负的不成?哦,他们利用完了,就想明哲保身了?做梦!”
她咬紧了贝|齿,一张脸涨得通红,“你现在去,告诉他们,若他们拒绝来找我,那我不介意把他们拉进来,只要他们不害怕就成。”
“是!”
那人答应一声,很快下去了。
没过多一会儿,越国公和薛可卿就来了。
“陈小姐……”
薛可卿见到陈婉仪,笑着打了声招呼。
“夫人还真是难请啊!”
陈婉仪不屑地勾起唇角,上下打量着两个人。
“你我素无往来,不知陈小姐找我何事?”
薛可卿微微勾唇,说话间尽显疏离。
“嗬……”
陈婉仪顿时就冷笑了一声,“素无往来……您现在是看我陈府落难了才这么说,当初你们怂恿我陈府跟你们同仇敌忾的时候怎么不说素无往来呢?真是厚颜无耻!”
“你……你怎么骂人呢?”
薛可卿被一个小丫头辱骂,心里不平,冷冷地质问。
“我骂你怎么了?我说得也不为过啊!”
陈婉仪冷冷地勾唇。
“陈小姐请自重!”
这时候,越国公说话了,语气十分不善。
“哦,我还没说您呢!”
陈婉仪唇角带着鄙夷,冷冷地看着越国公,“您说您都一把年纪了,还在背后搞小动作,您可真是比薛可卿还厚脸皮,贱人的鼻祖!”
“你……”
越国公气得胡子抖了几抖,酝酿半天才指着陈婉仪说道:“京城都在传陈国公的嫡孙女如何的知书达理、温婉大气,原来也不过如此啊!真是让老夫鄙视!”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都是被你们害的!你们在背后怂恿我爷爷,让爷爷做出这样的傻事,现在却想置身事外,逍遥自在,怎么可能?”
“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陈婉仪气得咬牙切齿,完全跟疯狗一样。
“你……你别把事情往我们身上推,当初你爷爷不也是想要借着齐王一步登天吗?他若没有私心,又怎么可能听我们的呢?现在你们没办好,就想拉我们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