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看到陆柏川眼中的担忧,安夏心里有些潮潮的温暖,“陆先生,你放心,我要是不讲理起来,谁都别想欺负我,再说你能帮我一时,也不能帮我一世啊,谢谢你和大亮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等我外婆出院后,一共欠了你多少钱,我给你打个借条。”
陆柏川眼中升起一股怒气,在安夏眼中,自己难道就是舍不得几个钱,怕她赖账?他有些气闷,不发一言带叶大亮走了。
安夏愕然看着陆柏川离开,生气了?自己说什么了?
“夏夏,你回来了?”
门外传来麻婶的声音,打断了安夏的思路,她刚一转身,麻婶就热情地扑上来,把安夏一把搂入怀里,上下左右前后地仔细扒拉了一遍。
“身体好了吧,长胖了,胖点好!白了,夏夏你皮肤怎么变得这么好?比那城里人都白嫩,是不是待在医院里不见太阳,就能捂白了?。”
麻婶大呼小叫,尤其是看到安夏的皮肤,羡慕的两眼发光,没办法她从小就一脸鸡屎一样的麻子,家里人都说是因为她小时候爬树掏了麻雀窝,才沾了一脸麻子,麻婶其实长得挺周正,就因为这么一脸麻雀屎一样的麻子,都成老姑娘了,才说了一家亲事。
相亲的时候,麻婶涂了厚厚的粉,嫁过来后洗了脸,丈夫看到她这样一张脸,当即就不乐意了,就要把麻婶送回娘家。
多亏了安夏的外公外婆,拦住了麻婶丈夫,麻婶干活利索麻利,居家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再说农村娶媳妇是一笔大开销,麻婶公婆也不同意儿子胡闹,除了一脸麻子,这媳妇哪哪都不错,就这么给按着小两口过日子。
但一开始小两口过得并不好,麻婶丈夫马三川跟麻婶没少找事,里外就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媳妇,嫌媳妇丑的丢人,每次小两口打架,安夏外公外婆没少劝,所以麻婶对老两口都当长辈一样尊敬,安夏家里有啥事,她也是最热情帮忙的,并不因为安夏是私生子,她就跟村里人一样瞧不起她,欺负她。
“夏夏,你那两双胞胎表姐真气人,把你家的菜全拔了,你那表哥把两只鸡拎走,我拦都没拦住。”
安夏笑笑,果然没猜错,“麻婶,那乔冬梅放回来了吗?”
一听这话,麻婶赶忙把安夏拉进屋子里,“夏夏,乔冬梅真的跟人贩子是一伙的?这都关进去几天了,还没音信呢,听说你大舅去探望,都没看上人,说是关在拘留所,不给探视。
她要是跟人贩子在一起,我可得让我加小丫离她远些,人贩子全都该枪毙,还想把你卖给人贩子,咋有这么狠心的人!”
说到气愤处,麻婶狠狠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仿佛吐在乔冬梅脸上似的解气。
“那我不知道,反正大舅妈说那个人贩子是她亲戚,还商量着我值多少钱,我当时本不想跟警察说的,可我怕我大舅妈再找其他人贩子把我卖了咋办?那些人贩子还拐卖孩子,如果真的是这样,大舅妈就是一个祸害,村里这么多孩子,万一出事了咋办?我可不能看着她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对,你说得对,这样的是该查查,你回来好好休息,婶子给你打扫下屋里,一开始不知道你啥时候回,再加上你几个舅舅总来,我干脆就没弄,想着等你回来一口气弄干净。”
麻婶边儿说,手已经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安夏自然也不会闲着,找着抹布开始抹灰,两人干了两个来小时,才把屋里打扫干净。
中途麻婶回去了半小时,做好了午饭,端了一碗白米饭,上面放着油汪汪的腊肉炒白菜苔、酸辣土豆丝,还有两块油炸的咸鱼,给安夏送饭来了。
安夏也不客气,家里什么都没有,柴火全潮了,还没发开火,等会儿吃了饭,她再去捡点干树枝,把之前的柴火烘烘干,这几日做饭也就得了。
吃完饭,安夏收拾了一下,刚要去送碗,麻婶就过来了。
“算着你该吃完了,这刚烧好的开水。”说着麻婶熟悉地进了屋里,在外间的老橱柜找到开水壶,把开水倒了进去。
“夏夏,你这皮肤真的是太好了,屋里不开灯,看着都白嫩嫩透着光似的。”
安夏知道麻婶对于自己的麻子耿耿于怀,也痛苦了四十多年,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有了冰清玉肌膏,她突然想让麻婶试试。
“婶子,你来。”安夏把麻婶拉进自己的小屋子,手腕一转,冰清玉肌膏的瓷瓶子出现在手上。
“婶子,这是我住院的时候,买的一瓶药膏,不是在医院买的,是正巧遇到一个江湖郎中,他说这药膏当香香擦脸,就会越来越白,皮肤上的疤痕也会擦掉,当时我大舅扇了我一巴掌,脸肿了还破了,我疼的不行,想着试试就咬牙买了一瓶,用完第二天脸就好好的了,再用了一周,效果你也看到了,真白了,这是剩下没用完的,要不你也试试。”
“这、这咋行?”麻婶虽然这样说,可眼睛紧紧盯着小瓷瓶,一眨不眨,因为安夏的皮肤现在太好了,她虽然有些不信,可突然又对这个小瓶子抱有巨大希望。
“婶子,你试试,这小药膏挺好闻的,你看。”
安夏打开瓶子,剩下小半瓶乳白透明的药膏,空气中有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花香,清新脱俗。
麻婶心动到无法拒绝,小心翼翼地拿着瓷瓶走了。
第二十一章 一刀砍下去
收拾完家里,安夏喝了点热水,躺在床上美美睡了个午觉,当然睡觉前还不忘做些强身健体的中医操,她要养精蓄锐,晚上再去大舅家好好算账。
这一觉睡起来,安夏觉得浑身元气满满,她还没出门,门外传来敲门声,麻婶又来了,给她送晚饭。
“夏夏,药膏我擦了,本来开春脸干得难受,擦蛤蜊油都压不住,这个药膏用着不油腻,用完后一下午脸都润润的,还挺舒服的,婶子看你家里啥也没有,晚饭怕也没做吧。”
“婶子,谢谢,我本来打算煮一锅白粥,配咸菜吃。”
“那怎么行,身体刚好点,吃这哪来的营养,婶子给你炸了两个荷包蛋,趁热吃。”
麻婶是想感谢安夏给她的药膏,那东西不管有没有用,是孩子的一片心,而且今天中午回去,安夏非让她拿了两个肉罐头,她开了一个红烧猪肉炖了一锅大白菜粉条,家里孩子吃的都不抬头。
安家条件不好,安夏却从来都不是个抠搜的人,麻婶喜欢安夏的爽快,所以也算是把她当自己孩子照顾。
“夏夏,吃了饭你打算干啥,屋里还有需要收拾的没?我晚上没事帮你一起弄。”
“不用,剩下的我慢慢做,晚上我还有事。”
麻婶有些奇怪,“晚上你还有啥事?”
安夏慢慢把嘴里的米饭混合着炸鸡蛋嚼碎咽下去,唇齿见都是鸡蛋香气,真好吃,好吃的东西吃到肚子里,心情也渐渐愉悦,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亮。
“我去大舅家,找他们赔东西。”
“啥?你可别去,你大舅一家对你那么厉害,他在医院都敢打你,对了你大舅妈到现在都没出来,现在你大舅家孩子都说,是你黑心肝害的,你一个人去,那不就入了虎口了嘛!”
安夏笑笑,“麻婶,我是那吃亏的人吗?”
麻婶想了想,安夏脾气是犟,可身子骨弱啊,以前在村里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没少跟人打架,被人打倒在地都不低头,所以这样才吃亏。
“不行,你大表哥,肥头大耳的,一巴掌呼过去,你这小身板根本扛不住,你不能去,再说你大舅家现在正恨你的时候,你还去要东西,算了,那点菜现在种来得及,婶子再给你买几只小鸡仔,养半年也能下蛋。”
“不,一码是一码,再说乔冬梅要卖我的事情,我都没追究,他们还有理了?还敢祸害外婆家里东西,外婆住院,谁都不去看一下,一分钱不出,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婶子你别担心,我有办法,他们不敢对我动手的。”
麻婶又问了几句,可惜安夏什么都不说,最后她带着空碗担心的回家了。
送走麻婶,安夏在厨房找了把顺手的菜刀,找报纸把菜刀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夹着去安家国家中。
快七点了,武市的天已经黑了大半,各家屋里都亮起了灯,传来孩子和妇人们说话的声音,偶尔还有狗的欢吠。
安家国家里也挺热闹,不过是安文和安慧两个在斗嘴,安慧仗着自己最小偷懒,家里啥事都丢给安文做,安文干了几天不乐意了,吃完饭让安慧洗碗,两姐妹正在扯皮,安夏昂着头推开院门,迈步进来。
安家国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安定坤则是在看电视,安文拉扯着妹妹,想把她推进厨房洗碗,听到门动静,众人全都朝门外望去,没想到来人是安夏。
安家国眸子瞬间变得冰冷,仿佛刀片似的在安夏脸上划来划去,安定坤立刻恶狠狠地站起来,还没待他上前,安慧这个炮仗脾气先冲了出来。
“安夏,你还敢来我家,你害得我妈还在派出所,你这个害人精,快滚,再不滚我让大哥揍你。”
安文冷冷看着安夏,虽然不似妹妹口出恶言,可她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少,这一次安夏把母亲害惨了,安文并不是心疼母亲,而是心疼自己的名声,她谈了个对象,家里条件不错,自己母亲出了这事,虽然对象家不知道,可难保以后不传到对象父母耳中,她很看重这个对象,安夏却给她丢了一颗定时炸弹。
“大舅。”
安夏没搭理自己这两个表姐,不过她很讨厌安文毒蛇一般的目光,安文这个人城府太深,在她看来是大舅家最有心机的人。
“我没你这样的外甥女,害人害已,你对你大舅妈做的叫人事?你要还想认我这个大舅,就快点去警察去,帮你大舅妈解释清楚。”
安家国拉着一张脸,不知为何,他现在看到安夏这幅似笑非笑的嘲讽模样,手就痒痒,就想狠狠给她一巴掌,让她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呵!”安夏冷冷一笑,“大舅,说实话有没有你这个舅,对我没影响,从小到大,我没吃过您家一颗米,喝过您家一口水,花过您家一分钱,反倒是您和表哥表姐们,对我经常口出恶言,拳打脚踢,换了您,这样的亲戚,您说还有认识的必要吗?”
“安夏,你敢挑我爸的不是!”
安定坤脾气急躁,听了这话冲上来就要狠狠教训安夏,安定国和两个女儿嘴角含着冷笑,看安夏能最硬到什么时候。
“谁敢打我!”安夏猛地掏出包在报纸里的菜刀,寒光闪烁,锋利的刀刃仿佛可以吹断头发丝。
安定坤猛地停住脚步,脸色发白,咬咬牙又不信安夏敢真砍,抬起手像往日一样,狠狠往安夏身上推去。
“啊!你、你……”
安定坤刚伸了手,看到安夏真得扬起菜刀朝他手臂看去,他吓得大叫一声,飞快地缩回两只手臂,身上的那件运动服外套的袖子已经被刀锋划破。
这下安定坤脸色越发惨白,看着安夏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垂下的两只胳膊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安夏举着寒光闪闪的菜刀往前逼近一步,安定坤吓得立刻后退三步,安文和安慧窜到父亲安家国身后。
安慧强撑着勇气吼道:“安夏,你疯了吗?你敢拿刀砍人,你是想坐牢吗?你、你别过来!”
“杀了你们全家,我陪一条命,划算!”
此刻,在安家国家人眼中,安夏宛如恶魔。
第二十二章 抓一只宰一只
“安夏,你把刀放下,你、你一个姑娘家,举刀对着自己亲舅舅,还要不要名声了,你以后咋嫁人!”
安家国的声音里透着一次颤抖,显示出他的心虚。
“嫁人?我都不想活了,还在乎什么嫁不嫁人,在乎什么名声,杀了你们一家四口,我只赔一条命,划算的很!我现在宁可宰了你们,也省的让你们天天欺负!”
安夏绝望的眼神,深深印入安文眼中,她突然发现,安夏不是说着玩,更不是吓唬他们,她真的是来讨债的,否则哪有人带把菜刀来,而且刚才她砍大哥那一下,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眼前这些说是她亲戚,对自己却比外人还残酷,想要生生饿死外婆不管老人的畜生们,安夏眼中凝聚着暴风骤雨,猛地她拿起菜刀朝安家国身前劈去。
“啊!救命!啊啊啊!”
安慧大嗓门尖叫起来,安家鸡飞狗跳,只看到四处逃窜的人,安定坤甚至被吓得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杀人了!安夏,你疯了,住手!”
“我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不孝顺外婆!让你们拔光我种的菜,我养的两只老母鸡去哪里了!”
安夏红着眼站定,突然扬起刀,刀尖直指众人,吓得本来四处逃窜的安家国,猛地定住身子,身形晃了三晃。
“安夏,你把刀放下,你真的要坐牢?杀人是要偿命的!”安家国说的又急又快。
“偿命!我宁可死也好过让你们欺负!我要是被抓了,就把你们虐待外婆的事情告诉警察,告诉你大舅,虐待老人也是要坐牢的!”
安家国心头一颤,安夏要是真闹开了,他不会也被抓起来吧。
“平日里都是管教你,没人欺负你!”
“没人欺负我?大舅,我种在院子里的小青菜是谁拔的,我养的两只老母鸡怎么会没了?你问问大表哥和表姐们做的好事!”
说完这话,安夏刷刷跑到院子里,拿着菜刀对着院子里长出来的绿色植物一顿乱砍,看到院脚的鸡笼,她狠狠拉开鸡笼门,从里面抓出一个黑黄花的母鸡,母鸡在安夏手中不停扑棱,安夏手起刀落,鸡头掉在地上。
“让你们拿我养的鸡!这只不是,那这只呢?”
她又抓了一只黄褐色的老母鸡,又一次手起刀落,鸡头掉在地上,一地鲜血,没了头的老母鸡躺在地上还在抽抽。
“这是我养的鸡,怎么在你们家,安慧你说,我养的鸡怎么在这里!”
安夏拎着两只黄褐色身子黑色鸡头的老母鸡,带血的菜刀猛地指向安慧,仿佛要飞出来砍到她一般。
安慧吓得脖子一缩,大叫道:“不是我,是安文让我这样做的,你要找就找她!”
哼,安夏冷冷瞪着安文,她就知道,没有安文在后面出主意,安慧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天色黑沉沉的,安夏一双清澈的双瞳也变得如黑夜般漆黑,里面却透着血色,安家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抬起手一巴掌扇到安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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