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我不逼你说,你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头疼,你这病再往下发展,疼的频次和痛感会越来越强烈,最后压迫神经,轻则瘫痪,重则脑出血死亡,当然你可以去医院看医生。”
“不,安夏,求求你救救我,我说,我说。”
安夏正襟危坐,望着眼前的王婆,等着她说出给梁来弟介绍屠夫这件不靠谱的事。
王婆低着头,不敢看安夏的眼睛,眼神闪烁内疚,“这件事其实我也是好心,你不知道,当年你外公给三个儿子接媳妇,家底已经掏空了,到了你四舅那,根本没钱娶媳妇,要不是你四舅长得讨喜机灵,人又老实肯干,周翠兰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这个婚事。”
按下啊眼睛越等越大,“等等,你说,我四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婆愕然,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找上门的。
安夏眼中突然冒出一丝狠厉,“你要是敢有半分隐瞒,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告诉你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死的悄声无息。”
冰冷的眼神让王婆打了个冷战,她真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安夏,眼前坐着的不知道是什么,可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敢招惹,于是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从前的事情。
原来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就喜欢勾引男人,那时候她跟村里一个已婚男人在一起鬼混,被男人的媳妇抓了个现行,男人为了赢得原谅,跟周翠兰断了,此事倒也没张扬。
周翠兰母亲也怕玩出事情,便把女儿圈在家中,但没过几日,周翠兰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去医院打胎,都需要开具证明,夫妻双方带结婚证才行,周翠兰一个姑娘未婚先孕,打胎都没门路。
周翠兰母亲想了不少办法,可孩子牢牢待在肚子里就是不肯下来,最后没办法了,老太太央求王婆给姑娘找个老实人,给了王婆一个金戒指。
于是王婆就想到了安家业,一是老安也找了她,请她帮忙给儿子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不要太多彩礼的那种,因为那时候的安家,确实拿不出太多钱了。
而周翠兰家又急着嫁女儿,不然肚子大了,丑事就穿帮了。
手边儿一男一女正好合适,王婆就把安家业介绍给了周家。
第二五八章 好一招瞒天过海
周家见安家业长相不错,一问之下又老实,安家还有兄弟四个,在村里兄弟越多,至少不受人欺负,除了彩礼钱拿不出多少,安家业可以说是上上之选。
这时候周家也顾不得要多少彩礼钱了,再拖下去周翠兰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露馅了,便急匆匆应了婚事,又扯了个由头,说自己姑娘小时候批八字要在什么时间之前结婚,否则会有大灾,一周之后周翠兰就匆匆嫁给安家业。
王婆也得了一个大红包,一开始王婆还有些内疚,毕竟安家业喜当爹,都是她一手安排,可后面经过周家多次劝解,她也想开了,安家要是靠那点钱娶媳妇,安家业怕是还要打三年光棍,老二都耽误了,所以她也算做了桩善事。
安夏猛地知道这么辛密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片刻后她才问道:“你是说,安定凯不是我四舅的孩子。”
王婆不敢看安夏,低下头低低嗯了声。
安夏仔细回想后慢慢道:“难怪,安定凯早产两个多月,原来他根本不是早产的,他是周翠兰肚子里带来的孩子!”
安夏的手紧紧攥拳,要不是王婆得了重病,恨不得狠狠给她几巴掌。
“她怀孕是如何骗过大家伙的,她孩子两个多月,肚子也不小了,而且过去不都兴留喜帕,她又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王婆诡秘一笑,“这就是你做小姑娘搞不懂的事情了,两个多月肚子其实并不大,加上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就长得胖,结婚正好在冬天,衣服遮掩一下就过去了。
至于喜帕,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买一颗新鲜的鸡心装在小塑料袋里,到时候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冬天衣服穿得多,她把鸡心往喜帕上一印,鸡心的形状即使是最挑剔的婆婆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绝对万无一失。”
安夏怒急而笑,“好,王婆,你们就是这样坑我们安家,坑我四舅的,活该你现在头疼,这就是报应。”
“安夏,不是这样的,当初你不知道,你外公已经没什么钱了,那点钱根本不能替你四舅说媳妇,我这、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四舅好,怎么样他也说上媳妇了,虽说第一个孩子不是他的,可、可第二个孩子是他亲生的,也算是给他传宗接代了。”
“是吗?你觉得周翠兰嫁给我四舅,是我四舅占便宜了?你明知道一个女子婚前不检点,品行是多么恶劣,你还把这样的人说给我四舅,你看看她除了打牌就是花钱买衣服鞋子,我四舅天天跟老黄牛似的,赚的钱都不够她花,这还叫为了我四舅好?
要是你在城里的儿子也娶个这样的儿媳妇……”
“他敢,这样的小昌妇,我打断她的腿。”
说完这话,王婆猛地反应过来,突然噤声。
“说实话了,你都不肯给你儿子娶一个这样的媳妇,你凭啥让我四舅娶这个破鞋!”安夏气得气喘吁吁,周翠兰的事情,她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跟吞了苍蝇般恶心。
本就是个泼妇加懒婆娘,给四舅带绿帽子不说,居然还让四舅喜当爹,知道这些事情后,她恨不得现在就让四舅跟这个贱女人离婚。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王婆被安夏问得说不出话来,她无力反驳,“我、我也没想到老周家的闺女这么差,我只想着她喜欢勾引男人,家业长得好,她结了婚能收心过日子,谁知道她是这样的懒婆娘,我错了,安夏,当时我真的没有坑安家的心,我只想着安家也没钱说媳妇,这个虽说差一点,还揣个娃,但、但好歹是个年轻女的,就当娶个寡妇,不也带个崽嘛。”
“你可真想得开!”安夏说完话锋一转。“想让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听我吩咐,按我说的做,我就考虑就你一条命。”
这话仿佛救命稻草,王婆立刻抓着安夏胳膊拼命点头道:“我听,你让我干啥都行,求求你救我一命,我还没看到儿子结婚添孙子,我还不想死。”
“第一,后期我要揭穿周翠兰的时候,这件怀孕骗婚的事情,你要说出来。”
王婆瑟缩了一下,咽了口口水,“这……不太好吧,当年我也答应了周家,不……”
“有什么不好,他们欺骗我四舅,难道还不许人说,还是你不想要自己的命,我都无所谓,周翠兰当年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麻烦点,但我只要找到那个已婚男人,给他点钱,亦或者找到那个男人的媳妇,我想她心里怕是一直恨着周翠兰的,一定愿意揭穿周翠兰。”
王婆不做声了,安夏说的没错,是个女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当年那个男人的老婆,也是忍了口恶气。
“好,我答应你。”王婆说得有些酸涩,这都是年轻时候做的孽。
“不过你只揭穿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跟村里已婚男人纠缠不清,失了身子就行,别说她怀孕嫁给我四舅。”
王婆猛地抬头,“这是为啥?孩子才是她乱搞的证据。”
安夏幽幽叹了口气,“安定凯是无辜的,你说出这件事后,让他以后如何做人,此事无论如何都要瞒住。”
王婆没想到,安夏虽然狠厉,但却心有大善,她突然无地自容,心头有极大地触动,“行,你让我咋说,我就咋说。”
“第二件事,是我今日为何来找你的原因,听说你明日要给梁来弟提亲,亲事就是镇上买猪肉的屠户,对不对。”
“对,那个屠户虽然年纪不小,可三十出头也挺年轻的,在镇上有房子,又是卖肉的,家里条件不错,听他说他跟来弟大舅妈还沾着亲戚,这门亲事其实还行。”
“王婆,你说亲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了解一下男女双方,那个屠户三年前活活打死自己的老婆,落下恶名,以至于三年都说不上媳妇,你难道不知道?”
“这、这都是以讹传讹,他说他媳妇是病死的,得了急症,不是他打死的。”
王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安夏冷着一张脸,“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把这门提亲的活推掉,告诉梁家父母,那屠户虐待老婆,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这不好吧,我不能胡说。”王婆一张脸皱成苦瓜。
第二五九章 拒绝提亲
“胡说?这时候你不能胡说了?你这辈子还胡说少了吗?你跟你周家一起骗婚我四舅,之前还跟乔冬梅一起设计陷害我,现在不能胡说了?再说这是胡说吗,你去镇上打听打听,打老婆这事绝对是事实。”
安夏喘了口气,“你现在头疼,就是你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我告诉你,你如果任由这些恶事积累下去,别说你自己遭到现世报,就连你儿子也要被你牵连,以后倒霉也说不定。”
安夏说完这话,外面又是一道炸雷,明晃晃的闪电透过玻璃照亮了安夏的脸,也彻底吓到了王婆,她自己遭报应就算了,可儿子是她的心头肉,是她跟老头唯一的骨肉,如果儿子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她死的心都有了。
她突然想到,安夏也许不是恶鬼附身,恶鬼怎么会做善事,她莫不是天上的神仙,前来点化自己的?
“那我明就去镇上打听一下,跟那屠户把提亲的事情退了,然后我就去找梁家父母。”
安夏满意地点点头,“你去找梁家之前,去程家叫上我。”
“哎,好。”虽不知安夏为什么要跟着去,王婆也不敢问。
“现在我帮你治病。”
说完后,安夏从口袋掏出银针,看着细长的银针,王婆心里发抖,见安夏拿着针还要往她头上扎,她更是恐惧地脸色发白。
“你别抖,万一扎错了,就成白痴了。”
这样一说,王婆又不敢抖了,人也不敢动,僵硬地坐在床上,安夏小心翼翼地施针,这毕竟是头顶穴位,她格外仔细小心。
扎完后,王婆的头就像个刺猬,但她一动都不敢动,安夏找来纸笔写了一副药方,这个药她打算先让王婆试试,如果是淤血积液类的东西,吃这个药方可以慢慢化掉,如果是其他东西,比如肿瘤,她觉得还是西医最方便,做个手术摘除最好。
十五分钟后,安夏取针,王婆慢慢感觉了一下,脑袋轻松多了,没有刚才那种无法言喻的疼痛,除了后脑勺还有些涨涨地闷。
“这个方子先抓七副,一锅熬出分早晚两次饭后喝,七天后我再来替你检查。还有,别忘了明天的事,你只要事情办得好,老天爷也会保佑你。”
“哎,哎!”王婆捏着药方,仿佛捏着自己的命,送安夏出门。
出了院门安夏突然想起来,叮嘱王婆不许泄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只要她泄露秘密,她就不再给其治病,王婆自然连声应下。
梁来弟一晚上都没睡,她住在大姐的房子里,跟五妹睡在一起,这个房子是挨着整个大房子搭建的一个棚子,上面铺着石棉网,墙也是泥巴打的土块垒起来的,这种房子墙体薄,冬冷夏热,尤其是上面的石棉网,夏天最能吸热,待在闷热的小房子里,她跟五妹都热得汗流浃背,而家里唯一的电扇,是家里弟弟才能享用的。
“姐,我热。”梁有弟热得睡不着,身上到处是粘粘的汗渍,在床上翻来覆去。
梁来弟也睡不着,索性起来给妹妹打扇子,凉爽的风扑在身上,梁有弟舒服地哼了一声。
“姐,端午节大姐回来了,带了鸡蛋咸蛋和粽子,不过大姐夫没来,大姐比过年的时候又瘦了不少,走的时候妈非要钱,大姐没有,妈就去掏大姐的荷包,太丑了。”
十五岁的梁有弟已经慢慢长大,有自己的三观了,“妈说,咱们是姐姐,要一辈子照顾弟弟,还骂大姐不孝顺不懂事,不知道往娘家捞钱,是赔钱货。”
梁有弟神色凄凉,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机械地打着扇子。
梁有弟有些不安道:“姐,明天真的有人上门提亲吗?要把你嫁给那个屠夫?”
“我不知道。”梁来弟轻轻又难过地说,“爸妈只看重彩礼,大姐夫那么大年纪,都跟爸差不多了,还结过一次婚,结果因为给的彩礼高,爸还是把大姐嫁过去了。
现在又是我,有弟你好好学习,以后别跟姐姐们一样,你好好读书,离开山坡村,不管干啥都比在这里窝着强。”
“姐,我好怕。”
“不怕,有弟,姐护着你,不怕,以后姐一定不让你跟姐一样。”
梁来弟慢慢说着,梁有弟慢慢睡着,梁来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这句话能够得以实现。
难捱地一晚过去,一大早梁家就开始打扫卫生,当然这活都是梁来弟跟梁有弟姐妹两干,那个十岁的小男孩跳着拍着手道:“二姐姐要嫁人了,我有肉吃了。”
梁母爱怜地看着儿子,切着手里的猪肉,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她也听说屠户的名声,今可要多要点彩礼。
……
“什么,你不干了!”
为了今天的提亲,屠户还特意打扮一番,内心幻想着,把梁来弟捆起来鞭打的时候,她那双受惊的眼神该是怎样,结果一大早就听到王婆说自己不干了。
他猛地站起来,脸上横肉因为用力一条条支棱着,侧脸那块黑色胎记仿佛恶鬼杀神,眼神阴沉地望着王婆,“你为啥不干?”
王婆没想到自己刚透露了一下不能做,这个人就跟阎王似的,那样子恨不得杀了自己,她吓得腿肚子转筋,强忍着惧意道:“我头疼了一晚上,今实在干不了,对不住了,我身体不行,还要去医院看病。”
屠户瞪着眼珠子打量王婆半天,王婆被看的浑身发毛,掏出口袋里的一百块钱,放在桌子上,“我、我真的做不了,钱给你了。”
给了钱后,王婆飞快地跑出去,屠夫的房子和他本人,都让她心头有一股巨大的压力,那黑沉沉的屋子里,随处放着绳子、棍子、还有小刀、皮鞭,这人到底要干啥?
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杀猪的,她都觉得这是个杀人犯了,刚才打听的那些事情一个个在脑海里翻滚,他老婆是被活活打死的,给她老婆穿死人装的时候,嘴巴鼻子和眼睛里全都流出污血。
他还割掉他老婆的小手指,他是个变态,王婆越想越害怕,仿佛被人丢在岸边儿的鱼,张大嘴巴不停喘息。
第二六零章 新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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