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可我家住不下啊。”
“咋住不下,不是有个杂物间吗?”
“那是挨着房子撘出来的,太阳一晒就透了,那屋里不能住。”
“我没让你把安夏安排在那住,让她住你家大儿子睡的卧室,让你家大儿子吃点亏,要么住杂货间,要么睡堂屋,我这还有行军床,不行你借去摆堂屋也方便。
坚持坚持,我估计她也待不了几天就走了,想想咱们以后,要是弄到了秘方,吃香的喝辣的,我全都依你,现在只能让你受点委屈,好好伺候这个姑奶奶,咱们下半生的幸福全在她手里。”
周翠虽然不乐意,也知道理是这么个理,跟安夏搞好关系定是不差的,“胡哥,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心里只有你,到时候你可不能不要我。”
“怎么会,翠兰我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吗?你不打牌我现在都不打了,我最喜欢你,快去吧,记得一定把安夏哄去你家住。”
周翠兰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走了,去了趟镇上买了一跳大草鱼,草鱼油厚,不论是烧着吃炖着吃都香,一个大草鱼四五斤可以做一大盆,然后又买了一个大西瓜回家了。
下午四点多,安定凯就来喊安夏,经过一个多月的辛苦劳作,安定凯已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是一个浑身泡泡肉的白胖子,现在已经变成了结实的黑胖子,看着比以前有精神多了。
“凯凯,热不热?”
“热。”安定凯咧着大嘴笑着,憨厚地好似二哈。
“快进来吹吹。”安夏叫安定凯进堂屋,安定凯不肯进去。
“姐,我脚上全是泥巴,别给程大哥家地再给踩脏了,你跟我回去吧,我妈买了大西瓜,咱们回去吃西瓜,我爸说他一会儿就回来。”
“那行。”安夏跟程爷爷说了声走了,手里拎着塑料袋,里面是十贴膏药。
“姐,你啥时候走啊,我好舍不得你。”
安夏仔细打量了下安定凯,见他没有别的异样,眼里就是不舍,笑着道:“我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再过两三周吧,到时候我会回来看你的。”
“那姐你去找你爸,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再回来,我跟我爸养活你,咱不受别人的气。”
“凯凯,我要去哪的事情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不是什么光彩事,你也知道我生下来没有爸。”
安定凯急忙道:“姐,我谁都没说,我妈在家问我爸问我,我都说不知道,这事你叮嘱过,就连强强我都没告诉他。”
安夏笑道:“凯凯,你真的长大了,变成男子汉了,言而有信这四个字你做得很好。”
得了夸奖的安定凯激动地恨不得转圈圈,他现在最希望得到安夏姐的认可,“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等我以后赚了钱,给你买漂亮裙子穿,我爸说你小时候可喜欢裙子了。”
“你呀,等有钱了还是先孝顺你爸,他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你出息了他才能享福。”
“我知道,我会孝顺我爸的,我也要照顾你。”
姐弟二人走着说着到了屋里,周翠兰正在灶房收拾鱼,听到门口有动静立刻奔出来,“安夏,你来了,热不热,快去屋里坐,西瓜我都切好了,快去吃,一会儿饭就好。”
如果不是眼前的确确实实是周翠兰,安夏真的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是周翠兰说的话?她把手里的袋子往前一递,“四舅妈,这是你要的膏药。”
听到安夏喊了自己一声,周翠兰也满脸激动,以前安夏就不咋喊人,今年过年后更是跟自己撕破脸,遇见自己要么是不搭理,要么就直呼自己名字,甚至还动手打自己,想到这些周翠兰就恨得牙痒痒,这几巴掌到现在她都没找回场子,结果现在还要陪笑脸伺候这个人。
安夏暗暗忍住笑,周翠兰眼里的纠结她全都看到了,她就说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变,只是她恨佩服村长,给周翠兰吃了什么药了,让她为了自己的秘方,如此委曲求全。
“谢谢你夏夏,太谢谢你了,这下我妈的老腰就能好了,你这是去找那老中医要的?”周翠兰的眼中充满探究。
“是啊,我吃了中饭出去了一趟。不过老中医说这个药膏很灵验的,一般的病症两三帖就好,严重的也不会超过十贴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当初四舅还说剩下了十几贴,怎么你母亲用了都不管用吗?”
周翠兰哪里知道这些,她扯出自己妈也不过是个幌子,现在被安夏问道病情,心虚地笑道:“我、我哪知道那老太太咋用的,按说也该好了。”
“没事,这些用完要是还疼,那就要去看医生了,中医也不是万能的,要是骨头里长东西啥的,还是要靠西医才能解决。”
安夏这话说的周翠兰脸色微变,但她立刻有陪着笑脸道:“可不是嘛,要是不行还得去医院看。”
臭丫头,居然敢咒我妈,翠兰你要忍住,秘方还没到手,等拿到秘方,再也不伺候这些讨厌的安家人。
给自己进行了心里安慰后,周翠兰又钻进灶房,安夏则跟安定凯坐在一起吃西瓜,虽说有点热吧,但不动弹也还好,不咋出汗。
过了一会儿,安家业也回来了,看到安夏,安家业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
第二八三章 虚与蛇委
“家业回来了,快洗把脸,吃点西瓜,菜一会儿就好。”
周翠兰见到安家业,热情地从灶房出来,麻利地就这水池子洗了一个凉毛巾递给安家业,然后又迅速进去做饭,安家业咧着的嘴更大了。
安夏看到这一幕,如果不是深知周翠兰为人做事,这一幕还真温馨,只可惜一切以阴谋为前提的虚伪和演戏,让她看了只会发笑。
周翠兰炒了一个草鱼块,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还有一个素炒蔊菜,在院子里支好桌子,安夏帮忙端饭菜,四个人一人坐一边儿,安家业面前还有一杯二两白酒。
吃饭前周翠兰望着安夏,黏黏糊糊地开口道:“夏夏,以前是我、做错了很多事,现在我想明白了,我要跟你舅好好过日子,我也会好好对你的。”
安家业听到媳妇说了这番话,眼里泛着泪花,动容地喊了声,“翠兰。”
“家业,你放心,以后我就照顾好你和孩子们,还有安夏,别把我当外人,想来家里玩,住都行。”
说完后,周翠兰似是鼓足勇气望了眼安夏,立刻低下头,带着愧疚,让人看着都不忍心再说什么。
周翠兰这么能演,安夏笑笑,“四舅妈,只要你跟我四舅好好地,咱们就是一家人。”
“对,对,一家人。”安家业激动地喝了一口酒,今天是他最高兴的一天。
“哎,吃菜,夏夏你尝尝我烧的鱼,可能没你做得好。”周翠兰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好肉放在安夏碗里。
这一餐饭吃得有滋有味,本来安家业跟安定凯两人就跟安夏感情好,周翠兰又是可以要去巴结安夏,相谈自然愉快,她在适当地时候不经意地问道:“夏夏,上次发补偿款的时候,听说你要走?你这是要去哪?”
安夏暗笑,果然来了,就知道周翠兰不会这么单纯,“四舅妈,我不走又能住哪?外婆已经把我撵出去了,她老人家见了我就生气,我也不敢去她面前惹她不高兴。
再说房子也垮了,安家国领了钱,到现在也不盖房子,我就是想留下,也没地方住啊。”
“住我家啊,你四舅最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一个小姑娘背井离乡的。”
“那不行,住你家不合适,而且也住不下。”
“咋住不下。”周翠兰急了,“让凯凯睡堂屋,你住凯凯的屋子,换一床干净的床单被子就行。”
“四舅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住在凯凯屋里,凯凯一个人睡堂屋,那强强回来咋办?强强还在读书,回来还要学习,你总不能让他们哥俩都住堂屋吧,再说如果这样,我也住的不安。”
提到这个周翠兰有些不甘心,想想上次老太婆明明是要跟自家住,这钱本该是自家的,结果丈夫这个勺货偏偏不干,白让安家国得了这钱。
“家业,大哥家到底啥时候盖房子啊?他不是自己说的嘛,给咱妈盖三间大瓦房,咋得了钱一点动静没有了,再说了夏夏出去又不是不回来了,那房子盖好了,夏夏回家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啊。”
“这天盖房子太热了,再等等,到时候你去问问大嫂,我跟安家国是没啥说的了,你们女人间好说话,大嫂出了事你也没去看过,买点东西去看看,反正这些都是安家国做错的事,他不认错我是就不跟他来往。”
安夏见四舅别说,边望着自己,心里好笑,四舅总是这样护短,安家国最好永远别给自己道歉,省的四舅受他们剥削。
周翠兰没想到还要拎东西去看乔冬梅,老大家那么奸,平日里占了多少便宜,她巴不得他们家闹得越厉害越好呢,不过现在她只能乖乖点头。
吃了饭后,周翠兰拉着没让安夏走,闲聊中话题又转到住上面,想让安夏在走之前,住到自己家里。
“家业,你说句话啊,让安夏这段时间住咱家吧,妈年纪大了闹脾气,人家可知道你最疼安夏,现在安夏住在别人家,算怎么回事,住一段时间也就罢了,总不能走的时候,也是从别人家走的吧。反正时间也不长,就让凯凯住堂屋,安夏住凯凯的屋里。”
周翠兰装出一幅伤心难过的样子,这才多一会儿,她就跟安夏亲得不得了了。
“我同意妈说的,姐你马上就要走了,现在我几天都见不到你一次,想你,你就住我家吧。”
马上快走了?周翠兰心里砰砰跳,安夏要是走了,那秘方就难得要了,再一想这话是儿子说的,这个臭小子,看样子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告诉自己,她不由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又要装得难过不舍,只有左手紧紧攥拳,指甲都扣到掌心了。
“夏夏,你舅妈说的也有道理,你这马上就要走了,四舅心里真舍不得,到时候走之前,四舅在跟你外婆说说,你也别记恨你外婆,她年纪大了,固执。”
听到丈夫这话,周翠兰突然蹦出一句话,“家业,当初咱妈要把安夏送人,现在又跟安夏闹别扭,我怕你劝不住。”
安家业脸色一下变了,周翠兰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或者说她忘记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了,不小心露出了本来面目,而安夏脸上一片震惊。
外婆曾经还要把自己送人?她怎么从不知道?外婆为什么要把自己送人?难道这些年自己跟外婆的感情都是假的?
安家业看着安夏满脸茫然眼神里带着疑惑和些许难过,怒道,“翠兰你瞎说啥!”
周翠兰忍了一晚上,终于没忍住,当着孩子的面,安家业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我没瞎说,当初夏夏两岁多的时候,安珠刚走,妈就要把安夏送人,要不是爸拦着,安夏也许就跟那户人家享福去了。
安夏长大了多孝顺,多会心疼妈,所以我才不明白,妈为啥跟安夏闹了这么久。”
“舅,四舅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听着周翠兰一句句说得有鼻子有眼,安夏没办法不相信,但如果是真的,周翠兰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心里难受地喘不过起来。
安家业不敢看安夏,屋里突然安静了。
第二八四章 藏下了怀疑
“夏夏,你别怪你外婆,那时候你妈投了大水库,你外婆伤心透了,而且你妈自从怀上你之后,家里没少受到村里人歧视,你妈也没少被人欺负,你不知道,其实你外婆特别疼你妈,虽然现在看着她老人家似乎对安家国最好,其实小时候你外公外婆都特别疼你妈。
你妈的死对你外婆是个巨大的打击,那段时间她不吃不喝,天天不是哭,就是坐在凳子上盯盯望着你妈的屋子,就是你现在睡的屋子。
可能是她觉得因为你,你妈才受了这么多委屈最后投了大水库死了,所以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连带着对你也有些怨恨,送人也不过是说说,最后也就好了,这事也没再提过。”
四舅说的也有些道理,可安夏心里的难受丝毫没有缓解,她真的不明白,如果外婆那么疼妈妈,妈妈死了自己就是妈妈留下的唯一孩子,也是身上唯一还留着妈妈的血的孩子,外婆怎么会忍心把自己送人?
难道就因为妈妈受的委屈,她认为全是自己带来的,所以恨自己?如果恨,为什么她长大懂事后,又从没感觉到外婆恨自己,安夏的心一下子乱了。
“四舅,我先回去了。”
安家业站起身,埋怨地看了眼媳妇,送安夏出门,“夏夏,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外婆当时也是伤心地糊涂了,你别想了,想多了自己难受。”
安夏也不知道自己点没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咋样回来的,程文联看到安夏脸色很差,也不知道出了啥事,也没敢问,心想定是周翠兰欺负了安夏,可安夏也不像是能被周翠兰欺负的啊。
躺在穿上,安夏却迟迟睡不着,她不想去想这个事,可由不得她不想,周翠兰的话在她脑袋里反反复复重复着,她越想越想不通,怎么都觉得有一种说不上的不对。
而换个思路,外婆并不喜欢自己,所以外婆在母亲去世后想卖掉自己,外婆在最近这几个月,频频要委屈自己,成全安家国,甚至为了安家国与自己翻脸,让自己滚出安家。
这一切行为,带给自己的伤害,经常会让安夏觉得,外婆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可从小长大自己与外婆相依为命的生活中,安夏觉得外婆对自己一直挺好的,也挺有感情的,有啥好吃的也会偷偷留给自己。
所以这种极端撕裂的状态,好与坏的碰撞,安夏无法理解,就连这次外婆接连几次帮着安家国,明明是安家国的问题,而且每个问题都对自己有极大伤害,她却还要维护安家国,这到底是为什么,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安夏,跑到空间里静心看书。
第二日早上,安夏来到安家业屋里,那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安家业跟儿子早都下地了,周翠兰一个人在家躺着,正在咒骂安家跟安家业,一转脸看到安夏进来,吓得赶忙从沙发上起来。
“安夏,那、我刚做了早饭,早上起早了,休息会儿。那啥,你吃了吗?”
“我吃了,四舅妈,我今天来有事找你,当初我外婆真的是因为我妈去世,因痛生恨一时糊涂才想把握送人吗?”
周翠兰脸色一变,“安夏,别提这事了,昨天都是我多嘴,你四舅都要骂死我了,妈对你多好,怎么会不喜欢你。”
“四舅妈,我只想听实话,或者你可以给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只要你不骗我,我就搬过来住。”
安夏搬过来住?周翠兰心里升起巨大的希望。
“你真的愿意搬过来?”
“对,只要你不把我当外人,肯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把你当外人。”
安夏的诱惑是巨大的,她背后是秘方,是钱,是她后半辈子的快乐生活,周翠兰抵不住诱惑道:“那行,我就跟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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