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安夏哆嗦着双唇,大声质问着自己的舅舅和舅妈们。
“胡说什么,你外婆到年纪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啥事都不懂!”
一个六十来岁,头发斑白身材敦实的老头板着脸大声呵斥,眼中对安夏除了冰冷,没有半点亲情。
“大舅,我不懂事?什么叫懂事?你看着外婆年事已高,就不想尽赡养老人的义务,外婆胃疼了这么多年,你一次都不给带去看医生,见外婆摔了一跤人不行了,更是水米都不给外婆吃,还把家里亲戚全都喊过来,打算外婆一闭眼,就开始办丧事。
你安的什么心?你分明是想活活饿死外婆省事!”
陆柏川看着眼前瘦瘦的安夏,眼眸中迸发出逼人气势,小小的身躯中仿佛蕴含着无穷能量,虽然浑身是伤,可颤抖着的她却分毫不让。
再一听到安夏描述的经过,陆柏川脸色又黑三分,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要活活饿死老人,今天这事,他管定了。
“让开!我要带老人去医院!”
陆柏川扒开堵在面前的人,小战士趁机抱着老人钻出去,朝外跑去。
“哎!哎!”
几个妇女急得跳脚,指着小战士跑了的方向大声喊道:“当兵的抢人了,乡亲们救命啊!”
陆柏川没有搭理这些人,一把抱起安夏低声道:“抱紧我!”
安夏感觉到身体腾空,心头一紧,死死搂住陆柏川脖子,耳边儿传来呼呼风声,身后是怒骂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你是谁?哪个部队的,我要报警!”
“华南军|区陆|军183师一团侦查中队队长陆柏川!”
陆柏川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当自己坐上吉普车,紧绷的弦猛地放松,安夏一下子晕了过去。
陆柏川隐藏在座位下的双腿,轻微地颤抖,该死的疼又来了。
安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站在一个空旷的野外,面前有一座古香古色的老宅,她深一脚浅一脚地顺着石子小路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老宅后山处,扒开面前的藤蔓植物,一道石门立在面前。
这时候手心有什么东西烫的惊人,低头一看,是她临死前从林美娇脖子上扯下的玉佩,此刻这枚玉佩泛着明亮的光芒。
玉佩突然从她手中飞起,插入石门中的缝隙处,石门大开,一股浓浓药香从里面飘了出来。
第三章 宝藏
这是什么?望着里面黑洞洞的样子,安夏有点害怕,可犹豫片刻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本来就被林美娇推下阳台摔死。
一个死过的人,还有什么好怕!
她一脚踏入门内。
入眼是一个个摞在一起的木箱子,还有一排排四五层的书架,上面摆着一个个朱红油漆的木匣子。
安夏看到书架边儿有蜡烛和火柴,点亮蜡烛,打开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一个个圆滚滚大肚短颈搪瓷小瓶,瓶口塞着塞子还用蜡油封口。
她拿起一个小瓶子,轻轻摇了摇,听到里面有咕噜噜的声音,看来这里面装着东西。
紧接着她又看到先开的木匣盖子内有一张乳白色的纸,上面是四个黑色毛笔字,是繁体字。
“益安宁丸。”
安夏艰难地念出纸条上的字,突然意识到,这个纸条说明这一匣子的白瓷瓶里装的就是这个药。
安夏的心突然“砰砰”地跳了起来,她立刻打开旁边儿的小木匣子,里面也是这个字条。她又打开隔壁书架上的木匣子,安宫牛黄丸五个繁体字印入眼帘。
这些全是药,安夏举着蜡烛往山洞深处走去,虽然看不清整个洞内全貌,可她通过自己说话的回声判断,这个山洞一定很大,而且她还在山洞里面找到保存完好的整颗人参,按品种堆放整齐。
还有分类装在麻袋里的各种药材,有的是树皮一样的块状物,有的又好似晒干的树叶,甚至还有风干的比她手掌还长的又粗又大的蜈蚣标本。
安夏吓了一跳,后退两步眼尾扫到旁边儿竟还有张八仙桌,桌子四周摆着四张古香古色的太师椅。
桌子上一个用明黄色绸缎包裹的东西引起安夏的注意,她小心翼翼地把蜡烛黏在桌子上,手上传来绸缎特有的冰凉丝滑。
这是什么?能包裹得这么好,一定很贵重,可刚才看了几百根人参,甚至还有几根都带有人形模样,安夏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比那些人参贵重。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在木匣子外面的绸缎,一个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宽,上面雕刻繁复花纹古香古色的木匣子印入眼中。
她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张张发黄的纸张。
“霍家秘方一,百宝解毒丸,川贝3克、金银花6克……”安夏一看便知,这是中药秘方,她兴奋地翻了翻,最后一张写着霍家秘方三百二十八。
坐在太师椅上,安夏突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安夏,安夏?”
耳边儿传来陆柏川的声音,安夏渐渐清醒,慢慢张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侧面的陆柏川。
看到安夏醒了,陆柏川呼出一口气,刚才她好像喘不上气。
从梦里醒来,理智渐渐恢复,外婆!安夏猛地撑着床想要起来,头部传来阵阵眩晕,一下子又跌回床上。
“你别动,你有轻微脑震荡,身上还有些擦伤,医生让住院观察几天。”陆柏川有些内疚,这姑娘脑震荡是就是刚才被车撞的,还好伤得不重。
“我外婆……我外婆怎么样?”
安夏急急问道,前世外婆熬到最后整个人就像一幅包着人皮的骨头架子,皮肤蜡黄,眼窝凹陷,手指枯瘦如枯骨,尤其是嘴巴翘起一块有一块发白的嘴皮,露出里面粉嫩的肉。
外婆临终前,还无意识地叫着渴,可四个舅舅竟一口水不给外婆喝,让外婆受尽折磨痛苦,苦苦熬了七天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呜呜呜!”想起外婆惨死,安夏悲痛地哭了起来。
长这么大,陆柏川从小就是训练,到了部队学到的也是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看着瘦弱苍白的安夏痛哭不已,有些不知如何安慰。
“你外婆已经做了检查,医生说她重度脱水,长期营养不良,还有胆结石,左腿踝骨轻微骨裂,其他就还好了。”
“啊?”
安夏眼中含着泪花,听到陆柏川说了外婆身体一系列的问题,突然想到外婆这么多年总说胃疼腰疼,难道不是胃的问题,是胆结石?
“谢谢你,陆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外婆。”
想起上一世自己对陆柏川的伤害,安夏咬着下唇,不敢看陆柏川一眼,内心满是忏悔。
“是我的车撞了你,本来就该救你。”
陆柏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自己的车撞了她,她什么都没说,先谢谢自己救她,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的头,是大舅妈用棍子打破的,不赖你,车子撞到我的时候,我没摔着头。”
“什么?她为什么打你?”陆柏川眉间拧起。
“因为我给外婆喂水,大舅妈嫌我这样做,外婆又要多熬几天,一时半会死不了,说我我也不听,她干脆抄起棒子打晕了我。”
陆柏川眼睛微眯,遮住眼中的怒气。
“而且,大舅妈找了个人贩子,说是给我找的婆家,就等我外婆发丧后,把我高价卖给人贩子。”
这下陆柏川再也遮掩不住怒意,沉声道:“她们竟敢如此!”
安夏自嘲地笑笑,“有什么不敢的,外公去世后,我家舅舅们闹着要分家产。分完家产后,却没一家愿意照顾外婆,最后我跟外婆住在老房子里。
瓜分了我和外婆分的田,他们每家每个月给五斤白米五斤玉米,这就是我和外婆的口粮,剩下的吃食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
养鸡种菜出去干活我都行,可我赚的钱根本不够外婆看病,每次看着外婆胃疼,浑身打抖冒冷汗,我就恨自己没用。
我多次找几个舅舅,跪着求他们给外婆看病,除了不当家的四舅舅每次给我点钱买药,没一个人肯出钱,我在砖厂赚的钱,除去家里开销,只够给外婆买点胃药或者止疼药,每次……每次外婆疼,我就恨不得这病在我身上!”
说着说着,安夏眼中蒙上一层水汽,想起外婆发病时的难受,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替外婆受这个罪。
“陆先生,我想求你个事。”
“你说。”
“能不能给我外婆把病看好,看病的钱我愿意打借条,以后一定连本带利归还!”
安夏眼中的哀求,让陆柏川不自主地点点头。
第四章 开启空间
安夏低下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隐隐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陆柏川猛地回神,自己乱看什么呢,已经一晚上了,他得先回部队。
“我……”
二人同时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你先说。”
“我想去看看外婆。”
“好,我让亮子买早餐去了,吃了早饭我借个轮椅推你过去。”
陆柏川话音刚落,昨天开车的小战士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铝饭盒,还拿了两个塑料袋,里面似乎装着馒头。
“队长,俺回来了。”
小战士看到安夏醒来,有些不好意思,陆柏川见状,把安夏扶着靠在床上,小战士赶忙把饭盒打开,里面是一盒小米粥,袋子里装着一个馒头一个大包子。
“姑……姑娘,对不起,昨天是俺开车撞了你,俺……俺真没看到!”
这些话叶大亮想了很久,他生怕这位姑娘责怪队长,而且撞了人,他心里有些后怕,看着眼前姑娘头上一圈圈的白纱布,他心里十分愧疚。
“不怪你。昨天晚上是我突然从旁边儿冲出来,天黑你也看不见,其实都怪我,吓着你了。”
“不不,也怪俺,要是俺不开那么快,肯定也不会把你撞的这么厉害。”
安夏通情达理,叶大亮越发内疚。
“不,我的头是被大舅妈打破的,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救了外婆出来。”
叶大亮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着不客气,有些不好意思,陆柏川正好让他去找护士帮忙借个轮椅,叶大亮松了口气赶忙出去。
闻着馒头的香气,安夏肚子里传出“咕噜噜”的声响,这个时候自己因为着急外婆生病,根本没好好吃饭,现在听说外婆没事,了了心中一桩大事,精神一松懈,立刻就觉得饿了。
“吃吧。”
陆柏川把稀饭和馒头摆在床头柜上,安夏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地吃着馒头和稀饭,不一会儿小战士买来的东西都让她吃完了。
叶大亮推着轮椅进来,陆柏川把安夏轻轻抱在轮椅上,又给她身上盖了件自己的外套,这才把她推去外科住院部。
走廊里飘着消毒水味,高大的陆柏川推着田小暖穿行在走廊间,惹来不少人注视。
“就是这里,你外婆在13床。”
陆柏川说着,推安夏进入病房,这是大病房,一共有十张病床,屋子里混杂着各种不好闻的味道,大早上,病人家属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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