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安夏点点头,把手里的盆递到安慧面前,“尝尝,我刚做的,还热乎呢。”
安慧迟疑了片刻,拿起一片麻叶,咬在嘴里一股芝麻香在口腔炸裂,真好吃,可她的心,现在吃什么都是苦的。
安夏打量着安慧,脸色依旧苍白,眼底下乌青严重,看来缺觉还是缺的挺厉害,突然她瞥见安慧袖口处有一抹紫痕。
安夏没做声,跟安慧进去后,把吃的放在一旁,看安慧给四舅送了两包烟,然后她跟在安徽身后出来。
“安慧,你婆家对你好吗?”
“还行,过日子有啥好不好的。”
安慧笑容越发苦涩,她心底有件事情,谁都不敢说,想起来就害怕。
真想着,冷不听胳膊突然被安夏拽住,安夏把安徽的袖子往上一撸,露出胳膊上一块块的痕迹,有的青有的紫,一看就是让人掐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安夏就知道安慧过得不好,可她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顾家还打人,“你婆婆掐你?”
安慧憋着哭劲,摇摇头!
“不是她?那是谁?你丈夫掐你?”
“哇!”安慧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可刚哭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明显不敢作声。
“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掐你?你别哭,你告诉我,我去你婆家给你讨个公道,你娘家有人,谁也别想欺负你。”
安慧拼命摇头,她不敢说,这事情太丢人,她要是说了,以后名声就彻底臭了。
安夏拉着安慧来到四舅家,进了她睡觉的屋,关上门。
“安慧,到底出啥事了?你别怕!”
第五六九章 难以启齿
“你告诉我,你丈夫为什么掐你?”
安慧动了动嘴,却根本说不出来,她已经结婚了,可安夏还是个小姑娘,那种话让她怎么说,她只能呜呜哭着摇头。
安夏拉过安慧另一只手,撸开袖子,这条胳膊上也到处都是伤痕,跟刚才的右胳膊一样,“你男人都那样了,还能打你?你怎么不还手!”
安夏立刻猜出,一定是安慧让着的,否则那个病鬼根本别想欺负安慧。
“夏夏,我不能说。我妈日子过得不错,嫂子肚子里的孩子再有四个月就落地了,我就是回来看看,我妈日子好过就行,他们过得好就行。”
安夏叹了口气,有些怒其不争,“安慧,我真没看出,你还有唐僧的本质,舍生取义成全他人?你妈要是知道你过成这个样子,你觉得她能安心,你才嫁过去几个月,你丈夫就敢欺负你?你也不还手?你脑子是不是傻了?”
“呜呜呜!”
安慧只是摇头,一幅不开口的样子。
安夏想了想,“你不说是不是,那行,我现在就拉着你去找你妈,让她看看你身上的伤痕,我就不信你妈看了,能不管!”
“不,安夏,不能告诉我妈,她现在一心就盼望她的大孙子赶快生出来,不能告诉她,也不能让我嫂子生气。”
“你让我不说也行,那你告诉我。”
安夏花一说完,安慧脸立刻有红了,可红过之后,变得惨败,安慧有些艰难道“安夏,你还是姑娘,这事情我不好跟你说。”
难道是夫妻生活之间的事情?安夏想了想,安慧那个男人看着典型的气血双亏,大亏之相,怕是不能成事啊!
“是不是……你男人……不、不行?”
此话一出,安夏也忍不住红了脸,她两世为人都是个姑娘,这方面也是得了空间的医术学了不少,可真说起来,实物都没看到,她也是张白纸啊!
安夏都说到这了,安慧咬咬牙,“没错,我男人那方便不行,他、他不能成事,我嫁给他两个月了,还是姑娘身。”
“所以他心理变态,得不到满足就掐你?”
安夏想起以前看过的资料,说过去封建皇权制的时候,宫里的太监娶老婆,因为不是完整男人,老婆娶回家只能看,那些太监心理变态,就对自己老婆产生虐待心里,打骂是家常便饭,最可怕的是还有太监买来黄鳝,把老婆丢进黄鳝里,残害女人。
“不、不是!”
“哎呀,你倒是说啊,都说了一半了,磨磨唧唧什么,再不说,我还是拉你去找你妈,我还要去找三个舅舅,这事他们必须管。”
“安夏,我全告诉你,你别告诉我妈,更不能告诉几个叔叔,太丢人,太丢人了!”安慧突然抱住安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在衣襟上。
“其实上次回去后,我丈夫对我还不错,我婆婆也不敢那样揉搓我,虽然还是不停使唤我干活,但是至少晚上能让我睡觉了,只是有一次我晚上起夜,发现我公婆居然躲在我房子窗户下听房。
你知道我丈夫身体不好,我跟他结婚,虽然也不喜欢,可他挺关心我的,渐渐我也没那么讨厌他了,但是他身体不好,做不了什么,我是无所谓,总是跟在家生活一样,可我丈夫脾气却渐渐不好。
尤其是我几次发现我公婆听房后,总觉得特别恶心,我去地里干活,也不知道他们跟我丈夫说了什么,他渐渐变得闷闷不乐,一个月前,甚至动不动就朝我发火,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跟神经病似的,突然狠狠掐我,我为这事也跟他吵过,可他什么都不说,眼中带着恨,我不知道怎么了。
还有我公公,他看我的眼神,我好害怕,安夏他看我,就跟外面的坏人似的,死死盯着我,仿佛我是一盘菜,每当我跟我公公独处的时候,我就浑身发毛,我婆婆看我眼睛里恨不得带钩子,而我公公就好像野兽,想吃掉我那种感觉。”
“你别激动,别激动。”
安夏紧紧按住安慧,她发现安慧眼中有一种深深的恐惧,那种源自未知的恐惧,话也说的颠三倒四,她脑海里仔细回想着安慧说的话。
“你说了三个问题,第一你丈夫不行,第二你丈夫最近开始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虐待你,第三你公婆看你眼神不善,对不对?”
安慧连忙点头,所以她真的受不了了,才找了个借口跑回娘家,她住在婆家,总觉得被野兽盯着一般,心里特别害怕。
“安慧,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因为你丈夫不能跟你在一起,日子久了他是个大男人,身边儿躺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他心里又有那股冲动,所以憋久了,就演变成这种变态行为,跟你成不了夫妻,他就掐你,也算是在你身上留下烙印的感觉。
至于你公婆,他们既然听房被你撞见几次,肯定也知道儿子不行,所以两人看你眼神不善,许是怕你跑了,又许是怕你在外面背着他们儿子偷人,所以对你恶狠狠地不待见你,我估摸是这样。”
安慧想了想,安夏说的挺有道理,可公公的眼神深处,为什么有一种她说不清的感觉,那是什么?
“你回去跟你丈夫说,你说你一定会好好跟他过日子,让他别这样欺负你,你让着他是因为你已经喜欢他了,否则他怎么欺负得了你,你问他愿不愿意好好过日子,要是还这样闹,那你就吓唬他,这日子你就不过了。
至于你公婆那边儿,你什么都别说,好好照顾你丈夫,日子久了,他们看出你是真心实意跟他们儿子过日子,就不会再这样盯着你了。”
“安夏,这能行吗?”
“行不行地,不得试试,要是不行你给我打电话,等等我给你写个电话,不行你就打这个电话,说找安夏,这是我现在住的地方,小卖部的电话,到时候会有人喊我。”
有了安夏这句话,安慧放心不少,拿着安夏写好的纸条,紧紧攥在手中,仿佛攥着身家性命!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喊声“安夏,你在屋里不?出来!”
第五七零章 莫名大闹
屋子大门被砸的砰砰响,外面还有人不停叫着安夏的名字。
安慧吓了一跳,但仔细一听,这不是奶奶的声音吗?安夏也听出来,这是外婆,她刚才问安慧事情,所以把房子的门插上了,老太太定是进不来门了。
“我去开门。”安慧打开门跑出去。
“安夏,你出来。”杨金英冲进屋里就大喊大叫。
“奶,咋了?出啥事了?”
看了眼安慧,杨金英眼中早没了当年疼爱孩子的目光,安慧嫁出去之后,那就不再是安家人了,她略带嫌弃问道“你咋回来了?家里有事?”
“没有,就是想我妈了,回来看看。”
“没事少回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来多了你婆家不高兴,还以为我们安家不懂规矩,不会教姑娘呢!”
安慧瞪大眼睛,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奶奶,这还是那个疼她的奶奶吗?奶奶怎么会嫌弃自己回家?是因为自己到现在还没去看她,所以奶奶生气了?”
“奶,刚回来家里事多,我本来打算明早上去看您的,我给您买了点心,还带了我婆婆自己灌得咸肉肠。”
“好,你回去吧,我找安夏有事。”
安慧狐疑地看了眼自己的奶奶,她知道奶奶跟安夏闹僵很久了,她怎么还会找安夏,不会是找安夏扯皮吧?奶奶不应该啊,以前奶奶对安夏多好,好得姐姐常常嫉妒,自己也嫉妒。
但是看奶奶现在的样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喜爱之情,看到自己也没什么高兴的样子,奶奶到底怎么了?
安慧不知道,杨金英本质是一个非常封建的老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就是重男轻女,三从四德。所以当安慧还没出嫁,她是安家人,虽不如大孙子让她心疼,可也是安家的孩子,但安慧一旦嫁出去之后,那就不再是安家人,安慧现在就成了顾家人,她自然待其不如从前。
“你回去吧,有事就来找我,这两日我都在。”
“行。”安慧点点头,又望了眼奶奶,给安夏递了个眼色,她怕两人吵起来,安夏笑了笑,那意思让安慧放心。
杨金英看安慧出了门,才穿着粗气问安夏“你还没答应我,不去帝都!”
又是此事?她不明白,外婆到底是怎么了,自己去帝都怎么了,她为什么不肯让自己去?
“外婆,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帝都?那个国家级别的竞赛,如果拿了第一名,会发三千块钱的奖金,我想试试,为了钱。”
“不行,你不能去,你答应我,只要你不去,我还跟以前一样对你,我再也不怨你了,只要你不去帝都,这辈子都不去帝都!”
“为什么,帝都到底有什么?”
“帝都有……”
杨金英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她差点把实话说了出来,“反正我不许你去。”
安夏也烦了,“你要是不说出真当理由,我没办法答应你。”
“你要是不答应,以后、以后我就不认你!我没你这个外孙女。”
“外婆,我去不去帝都,跟你认不认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反正你要是去,我就不认你?”
安夏静静望着眼前的老人,大半年的时间,她变得面目全非,变成非常陌生的模样。
“你不答应我?行!我没你这个外孙女,这是你买的棉袄、鞋子,我都换给你,以后别喊我外婆。”
说完杨金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衣服脱完就脱鞋子,甚至连脚上的袜子都一把拽掉,就那么光着脚往门外走,安夏没做声,看着外婆光脚穿着绒裤绒衣走到院子里,一阵冷风吹过,冻得直打哆嗦。
她也想答应,可外婆一不说明理由,二她不能辜负学校老师的期望,这次的竞赛,他们盼了很久,虽然他们不能亲自带队,可每个老师都等着盼着这一次机会,她不能让老师们失望。
但外婆这样出门也不是办法,为今之计只有……”
“我答应你,我不去帝都,外婆你别走了。”
听到安夏答应了自己,杨金英松了口气,浑身发软,虽然她去帝都跟那家人遇到的可能性不大,可万一、万一遇着了呢?
那自己的亲外孙,安珠唯一的儿子,岂不是要被打回原形,她不能让安珠的儿子出事,不能!
“外婆,你说你到底为啥不让我去帝都,就不能跟我说一下?”
杨金英板着脸,一言不发,仍由安夏给她打来热水,洗了脚重新穿上袜子鞋子,裹上大棉袄,送出门,她什么都没说。
安夏看着外婆一拐一拐的走了,陷入沉思。
晚上吃了饭,安夏悄悄问四舅,自家在帝都有啥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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