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而他家的房子,四处可见各种鲜艳色彩,红的墙,蓝的顶,黄色的踢脚线,墙上挂着漂亮的地摊,最后安夏得知,挂在墙上的叫挂毯,花纹华丽配色鲜艳,漂亮的银器和玻璃花瓶,长长的桌子上摆着各种特色美食。
自制果酱、烤制的饼干和糕点,黑色的巴哈利蛋糕,盘成一圈圈的馓子,还有小螺丝造型白色的蛋白糖,这些东西很多安夏前世见都没见过,尤其是蛋白糖,放到嘴里就会自己融化,甜丝丝的透着一股清甜。
通过交谈大家得知,眼前的中年男子叫热尔努,他是哈萨克名族,难怪安夏总觉得他不太像维族人,面部更扁平,眼睛是单眼皮,不似维族人几乎个个都是双眼皮浓密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
热而努是当地地矿研究所的一名员工,他们家是个大家庭,他有五个孩子,跟父母和两个没结婚的妹妹住在一起,他的两个儿子已经结婚,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全家一共十六口,是个热闹的大家庭。
萧敬生受到了热而努全家人热情款待,他有些不好意思掏出自己带的礼物,颇有些拿不出手,看着热而努全家倾其所有的招待,院子里还摆着一只宰好的整羊,他听翟大哥说过,这是少数民族款待贵客的最高待遇,宰羊迎客。
而他就带了这么点方块糖和砖茶,拿出来的时候,他想了想实在不行等这些日子出去玩,再买些好东西。
可谁知热而努看到萧敬生送的方块糖和砖茶,高兴极了,紧紧握着萧敬生的手,他的妈妈把方块糖和砖茶反复拿在手里摩挲,嘴上透着满足的笑容,一直用他们的语言说着什么,热而努的媳妇和两个儿媳妇也都高兴极了。
“实在不好意思,前两日走得匆忙,没有买什么礼物,只有些方糖和茶叶。”
“不不,萧先生,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望着热而努的笑容不似作假,萧敬生不禁有些困惑,这些东西又不贵重,茶叶甚至是最低级的,他们怎么如此喜欢,等他去了喀什、和田这些地方,每每送出方块糖和砖茶后,看到大家激动的笑容,他才知道,这些东西对少数民族来说,是他们最喜欢也最需要的。
因为少数民族爱喝茶,而他们的茶与内地不同,他们是喝甜茶,方块糖的需求很大,少数民族每天还要喝奶茶,奶茶跟现在不一样,他们的奶茶是咸的,用砖茶熬煮而成,所以砖茶也是他们最需要的物资。
“萧先生,这些……都是最好的,这个和这个,是最好的方块糖和砖茶,我们这里、买不到!”
热而努操着不太熟练的中文跟萧敬生解释道,这种精制方糖,和最好的砖茶,只有首府乌鲁木齐才有,他们全家都非常喜欢萧敬生送的礼物。
第一零一零章 大脖子病
热而努全家热烈欢迎萧敬生一家,有本地人带领,安夏跟萧然吃了地道的烤全羊、碳烤羊排、馕坑肉、黄面、拌面、扁豆面旗子,以及各种少数民族特色点心。
安夏尝到了热而努母亲亲手熬制的炼乳,吃到了在乌市都吃不到的甜奶疙瘩,这跟硬邦邦的酸奶疙瘩有本质的区别,甜奶疙瘩非常软,是用牛奶中的精髓制作而成,奶渣才会做成酸奶疙瘩。
样子就跟小月饼似的,刚制作出来,软软地甜甜的,用手掰着吃咬着吃都非常轻松,而且甜奶疙瘩不能放,因为过几日就会变硬发霉,不似酸奶疙瘩里面加盐防霉,所以做出来后要尽快吃掉。
奶味浓郁顺滑,吃一块觉得满口都是浓郁的奶香味,不过这个东西萧然吃不惯,他觉得有膻味,安夏跟父亲两人每日里甜奶疙瘩不离手,两人都特别喜欢。
这边儿的牛奶也比乌市更浓郁,热而努的妹妹和儿媳妇们带着他们,去观看挤牛奶,热乎乎的牛奶,经过几层白纱布过滤后,就可以买回来喝了,烧开后牛奶上面有一层黄色的油脂,这就是酥油,而牛奶也不是白色,是一种淡淡的乳黄色,喝完后碗里还有一层浓浓的挂边儿,这是因为牛奶太浓稠了。
萧敬生一家在伊宁停留了四天,去了草原、去了赛里木湖,去了霍尔果斯口岸,四天的时间充实而短暂,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热而努的妈妈给了安夏和萧然一人一套漂亮的少数民族服装,安夏是一件条纹彩裙,萧然是一件白色长袖衬衣,袖口和衬衣边儿是特色的少数民族花纹,热而努妈妈告诉萧然,这个花纹可以保佑他平安长寿。
热而努一家淳朴真挚的感情,在这几日感动着萧敬生一家,离别的时候安夏搂着老奶奶,哭了起来,留下了好多药膏和药丸,老奶奶和爷爷都有腿疼的毛病,这是年轻时候日子太苦,操劳过度造成的损伤,药膏和药丸可以缓解他们的疼痛。
老奶奶紧紧抱住安夏,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热而努眼底闪过水光,翻译着母亲的话,告诉安夏和萧然,两人都是天上的雄鹰,飞累了别忘了回家看看。
坐上火车,这几日画面在脑中闪过,自己坐在葡萄架下吃西瓜,跟米娜和哈力一起玩游戏,看着奶奶做杏子酱,看到爷爷给自己打牛奶馕,她真舍不得离开,但又不得不离开。
火车一路将萧敬生全家带到喀什,喀什东面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南边昆仑山,西边帕米尔高原,北边儿是天山,喀什也是南疆繁华的城市之一,南疆也比北疆更热一些。
萧敬生全家坐在火车上,发现除了列车员都看不到汉族人,周围人望着他们的眼神,就跟看外国人一般,透着好奇和打量。
众人下火车后,才发现周围真的一个汉族人都没有,全是少数民族,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真跟到了国外似的,在站台外找到接站的人,是个中年维吾尔族男人,他的普通话跟热而努相比更差一些,有时候说话需要比划,不过不变的是热情。
喀什的城市四处透着古老气息,很多房子是石块建制,有石板路的街道,漂亮的巴郎子(维族小男孩),还有躺在地上晒太阳的猫咪,这里阳光明媚,热情似火。
维族男子叫萨拉姆丁,他叫了一辆牛车,把东西摆好后,众人坐上牛车,晃悠悠地跟他回家,路上能看到许多牛车,上面坐着人,而让安夏印象最深的是,各种花色的头巾,头巾下面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上翘,黑黑的眼线,透着异域风情。
萨拉姆丁家中兄弟四人,他跟父母和没结婚的小弟弟住在一起,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小女儿长得特别可爱妩媚,安夏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脑子中闪过三个字,波斯猫。
小姑娘十三岁,有一双犹如波斯猫般的双眼,脸型是可爱的心形脸,鼻子小巧上翘,微微上翘的嘴型,总像是含着笑容,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皮肤白如雪,头发泛着黄褐色,更像是外国人。
萨拉姆丁是地矿局的一名职工,以前跟翟天明一起野外勘探过,所以萧敬生的到来,受到了他们全家隆重接待,因为翟天明跟萨拉姆丁说,萧敬生是他的兄弟。
当萧敬生拿出方块糖和砖茶后,萨拉姆丁连连表示,这礼物太贵重了。
晚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清炖羊肉、奶茶和馕,第二天萨拉姆丁带着众人去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还特意带了一兜子鸡蛋,要给大家尝尝沙子里煮熟的鸡蛋。
坐着大卡车,安夏缠着米娜瓦给她的头巾,刚到沙漠边缘,就感受到一股炙烤的热浪,仿佛要把皮肤上的水分烤干,到了地方后,萨拉姆丁租了四匹骆驼,带着萧敬生全家朝沙漠边缘走去。
到了地方后,萧然震惊于眼前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沙丘,正午时分,太阳炎热的仿佛要把空气晒化,沙丘上甚至出现扭曲的折光现象。
沙子下蒸熟的鸡蛋,有一种淡淡的炙烤香气,蛋清泛着乳黄色,而蛋黄又很嫩,可以流心,这种味道只有在当地才能吃到。
当地少数民族在沙漠边缘兜卖哈密瓜和西瓜,萧敬生每样买了两个西瓜和甜瓜,让他们帮忙切好,而安夏则盯着眼前的老妇人和小孩,脱口而出,“大脖子病。”
之间眼前的维族老妇人,看着五十多岁,可是她脖子上长着跟大瘤子一样的东西,掉在脖子上遮住了下巴,都快到胸口了,特别大一块坠在脖子上,老妇人用白色的布兜着自己的大脖子。
而她身边儿正在玩耍的小男孩,脖子右侧也有个鸡蛋大小的肿瘤突出,典型的大脖子病。
维族老妇人笑着说了两句话,给众人递上切好的哈密瓜,今天一下子卖掉四个瓜,对她来说不光回去的时候,可以少背点东西,还赚了好几块钱。
“叔叔。”安夏靠近萨拉姆丁,“这两人得了大脖子病,尤其是这个老奶奶,挺厉害的,要看病啊!”
第一零一一章 盐
萨拉姆丁像是见怪不怪,跟安夏解释道,这边儿有很多人都有大脖子,除了难看点,也没什么不舒服。
安夏细细回想起来,西疆尤其是南疆的大脖子病在九十年代中后期,才被国家发现和注意到,发现病因是因为内陆城市的饮食结构,导致人们的碘摄入不足,引起甲状腺肿大,然后国家大力推行加点盐,终于在九十年代末,让西疆全部人民吃上了加点盐。
看着眼前漂亮的维族小女孩,脖子上突出那么大一块,不光难看,甲状腺肿大影响身体健康,起初焦虑、失眠、四肢无力,慢慢会发展成心跳加快、心律不齐、心悸口渴,呼吸困难、喉咙肿胀、脖子变粗、月经紊乱、停经流产,眼凸、视力模糊等各种并发症。
一开始大脖子病并不受重视,就是因为这个病不是恶性疾病,而且病程发展时间长,所有的并发症,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易察觉,也都可以忍耐,而导致西疆大脖子病流行了几十年。
安夏招招手,小女孩慢慢朝安夏走去,她从包里掏出一大把牛奶糖,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立刻拿起糖,拨开糖纸正要往嘴里放,似乎想起奶奶,把第一颗牛奶糖喂给了奶奶,然后自己才吃第二颗,还把手上所有的糖给奶奶,开心地小脸涨红了,看着奶奶。
维族老妇人说了些什么,小女孩拿着糖跑到一边儿玩去了,安夏慢慢上前,靠着老妇人,请萨拉姆丁帮她翻译一下,她想跟老妇人说话。
萨拉姆丁点点头,坐在安夏和老妇人中间,安夏告诉萨拉姆丁她是医生,问老妇人能不能让她看看她的大脖子,她给老妇人做个检查。
老妇人听完后,点点头解下包着大脖子的布兜子,安夏先给老妇人把了脉,然后又查看了一下病灶处,老妇人的甲状腺内结节有一个是肿块,其它都比较硬,唯一治疗的办法是,补充含碘盐,然后做手术切除,而且因为大脖子病,老妇人的身体已经有很多问题了。
安夏询问老妇人,她是不是经常浑身无力,眼睛有时候视力模糊,好久才能好,晚上睡觉不易入眠,心跳得特别快。
老妇人听完后,连连点头,安夏说的问题她都有,她直呼安夏是胡大派来救她的。
安夏告诉老妇人,第一要去小卖部买含碘盐,第二要去医院做手术,把这些病灶切掉,每周吃一到两次海带,这个病就能慢慢治愈。
萨拉姆丁翻译完后,老妇人慢慢低下头,用头巾擦了擦干干的眼角,说了一句话。
萨拉姆丁叹了口气,告诉安夏,老妇人家里穷,吃不起细盐,更别提做手术,至于海带是什么,她听都没听过,这个病不会死人,她就这样了。
安夏呼吸一滞,她该想到,南疆的少数民族特别穷,看着老妇人和小孩子满是破洞的裙子,头巾上还有补丁,就知道他们的生活很困难。
“你们都吃什么样的盐巴?”
这个萨拉姆丁不用问老妇人,他自己就知道,他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告诉安夏他们家吃粗盐,像比较穷的少数民族家庭吃土盐。
能吃上粗盐,都是条件还不错的家庭,南疆很多比较穷的地方,都是吃土盐,
西疆有盐湖,盐湖的盐一般是粗盐,像萨拉姆丁这样的家庭,平日都是吃粗盐,用蒜臼子把粗盐捣碎,煮奶茶烤馕都用这个,细盐也有,家里来客人了,做好菜的时候用细盐。
但很多少数民族家里十分贫困,他们不会种地,就做些手工肥皂、麦芽糖,或者摘点自家的葡萄出去卖,根本没什么收入,吃不起盐湖的粗盐,就吃土盐。
西疆有很多盐碱地,人们会把地面上发白的土刮下来,然后加水搅拌沉淀后,慢慢用火把水煮干,这样土壤里的盐分慢慢析出,在表面形成结晶颗粒,然后把这层结晶刮下来,就是土盐。
这样的盐便宜,虽然吃起来有些苦涩,但只要你肯干,吃这种盐不用花钱,很多人祖祖辈辈都吃不花钱的土盐,没谁舍得花五毛钱买小卖部的细盐吃,五毛钱对这些家庭来说,也许几天才能赚几毛钱,很多家庭一个月也就收入几块钱,十几块钱,怎么会花五毛钱买盐吃,而且一个月吃盐,一袋根本不够,也需要好几袋,因为少数民族煮奶茶打馕是他们的日常饮食,这两个都需要大量的盐。
听完萨拉姆丁的话,安夏才知道,还是太穷了,要是能吃上细盐,谁会吃土盐,她让萨拉姆丁问一下,自己能去这位老妇人家里看看吗?
萨拉姆丁告诉安夏,这个老妇人住的很远,要走很久,而且老妇人的西瓜还没卖完。
安夏掏出五十块钱,递给萨拉姆丁,让她告诉老妇人,西瓜她全买了,一会儿能不能去他家看看,并告诉萨拉姆丁,她想调查一下南疆得这种大脖子病的人有多少,她所在的学校是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她想要让大家吃上细盐,否则一代代下去,身体会越来越差。
萨拉姆丁一听安夏要做这样的事情,神色渐渐郑重,告诉安夏他愿意全力帮助安夏,他这么些年看到自己的同胞,饱受大脖子病的折磨,因为没钱看病,很多人痛苦难受,他也想为大家做些什么。
他推开安夏的钱,跟老妇人严肃交谈了一番,老妇人看着安夏,干燥的眼中泛出点点水光,慢慢站起来,把安夏揽入怀中,嘴里不停喊着胡大。
老妇人收拾了剩下的哈密瓜和西瓜,非要把这些送给安夏,最后萧敬生收了西瓜,众人挤了挤,坐着面包车离开,因为萧然身体问题,萨拉姆丁先把萧敬生夫妇和萧然送回家,安夏正好去皮箱里拿了两包方块糖和两包砖茶,又从空间里悄悄转移了一些糖果和饼干,跟萨拉姆丁踏上去老夫人家的路。
老妇人家里果然很远,开车走了两个多小时,而老妇人走到沙漠边缘,是从昨天晚上天很黑的时候走到天亮,背着那么多瓜带着孩子,安夏简直不敢想象。
第一零一二章 触目惊心
下车后,众人沿着弯弯曲曲的泥土小路走了许久,到了老妇人家所在的村庄,放眼望去全是黄土打的泥块做的房子,因为时间久远,有的泥块出现裂缝,凹凸不平,里面的干草都露了出来。
村里人看到安夏,全都跟见到外星人一般,远远站着不敢靠近,那些维族小孩子们,拽着父母的裤腿,瞪着一双又圆又大,双眼皮长睫毛的眼睛,惊奇极了。
“这里从没见过汉族人,别害怕。”
安夏笑笑,摇摇头,这些人的眼神她看得懂,并不是凶狠的,他们只是好奇罢了,安夏露出微笑,望着众人,那些人更加惊讶了,她只是可惜看不到父母的面庞,这边儿很多女人带着黑色头巾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她只看到一双双如宝石般漂亮的眼睛。
老妇人跟村里人解释,安夏是个大夫,刚给她看了病,众人的目光中透着好奇,他们祖祖辈辈世代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大夫就是村头一个半瞎眼的老妇人,得了病就在家挺挺,实在不行找老妇人吃点草药,至于去镇上县上看病,除了贵族,谁也买不起那种白药片吃。
安夏看到很多小孩子,赤果着下半身,唯一一件上衣,也破破烂烂,到处都是大洞小洞,赤脚站在地上,说衣不蔽体毫不夸张,有些孩子肚子高高隆起,一看就有问题,她的心有些难受,鼻头泛酸。
安夏冲那些孩子们招招手,孩子们瑟缩了一下,看到这一幕,安夏从包里掏出糖,给了老妇人家小孙女两颗,又冲孩子们招招手,孩子们咬着手指头,眼中满是渴望,终于糖的诱惑战胜了害怕,几个胆子大一些的小男孩跑到安夏面前,安夏给他们每个人一把糖,几个小男孩刚要跑,被安夏拽住。
萨拉姆丁连忙用维语说,医生要给他们看病。
维族小男孩倒也乖巧,立刻不乱动了,乖乖让安夏给他把脉,安夏摸了摸他的肚子,告诉萨拉姆丁,这孩子肚子里有虫子,她有打虫子的药,可以治病,这几个孩子肚子里都有虫子。
一听这话,萨拉姆丁有些激动,立刻对周围的人说,大夫愿意给大家看病,孩子们肚子里有虫子,大夫有药可以治,你们看不看。
可谁知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安夏一想,对萨拉姆丁道“告诉他们,我不要钱,药免费给。”
萨拉姆丁立刻明白,村里这么穷,大家一定以为看病要花钱,所以才不说话的,他立刻告诉大家,这位医生看病不要钱,免费给药。
这话一说完,几个年轻妇女立刻跑到安夏面前,拽过自己的孩子,激动地说着维语。
因为人多,安夏来到村里一处空场地,先给几个孩子瞧了病,让萨拉姆丁告诉他们治疗方法,从包里掏出打虫子的中药丸,一人两颗,饿三天后,给孩子一口气吃上。
带着面巾的女子,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可他们眼中含着泪,不停用维语说着谢谢。
看了各种各样的病人,有一个病人干活拧了腰,躺在床上不能动,是他的家人把他抬过来的,安夏当场给你病人推拿按摩、正骨后扎针,过了一个小时,这个病人居然可以自己站起来满满活动。
这一幕让众人震惊,只觉得安夏就跟神仙一样,躺着不能动的人,怎么一下就治好了。
安夏从天亮看到天黑,让她震惊的是,这个村里十之的人都有大脖子病,通过了解她知道,这个村里很穷,人们世世代代靠有些手工赚取少的可怜的生活费,也有几个人种地,可打下来的粮食,大部分要进献给贵族。
通过萨拉姆丁,安夏得知,维吾尔族人群中有一类人天生高贵,他们是维吾尔贵族和胡大阿訇,解放前贵族是有奴隶的,虽然现在解放已久,可在这里贵族依旧说一不二,大家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要给贵族,贵族有最好的地,住着最好的房子,如果有人惹怒了贵族,他是可以直接掏出匕首惩罚此人的。
可以说,贵族的权势虽然削弱,但是在村里,贵族依旧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其实她能治疗的只是一些小毛病,这里很多人有许多问题,都需要长期治疗,而她在这停留的时间很短暂,心头涌起一股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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