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冰绿
第一七四章 突然好想你
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程栋权也赶到张来宝家附近,他听文联说村里来了防疫站的车子,人去了张来宝家,他立刻担心起来,难道还有其他问题?
在门口遇到同事,公共管理主任立刻跟程栋权握手,两人走在一起,程栋权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他皱了皱眉,本想着回去就把此事上报,结果居然真的被安夏说中了。
“小叔叔。”安夏出来看到程栋权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这一下,周围的人神情都变了,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平日里也只知道山坡村有一个在市里吃公家饭的,但他们级别不够,去市里也基本见不到程栋权,今日见到真人本想套近乎,却碍于上级领导在,不好说话,现在听安夏喊此人小叔叔,众人瞧安夏的眼神立刻不对。
但众人也奇怪,这个姑娘姓安,程栋权姓程,她怎么喊他叔叔,就是没出五福也该是一个姓。
“夏夏,你来。”程栋权招手叫安夏过去。
程栋权叫安夏过去又细细问了些情况,有些话安夏没有实话实说,当着程栋权的面,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合盘拖出,顺便强调自己只是私下说说。
“那个诊所已经关门了,相关情况正在调查,在那里献血的有一个人得了艾滋病,传染给了自己妻子,二人本来被留在医院,结果两人偷偷跑了,最近别到处跑,也少去区里,这两个人很可能回到江桥区,万一再生出报复心态,还是挺危险的。”
“我知道了,小叔。”
安夏立刻点头答应,程栋权这个猜测在三天后被实现了,那对得病的夫妻左思右想,再联想起前段日子安夏说过的话,自己现在得的这个病,就是诊所消毒不过关传染的,得了这种要死得病,也不能跟孩子住一起,就这么等死夫妻两全都不甘心,当天早上夫妻二人带着砍刀跑到诊所。
诊所老板已经被拘留,也幸亏他被拘留,夫妻二人没等到老板,结果等到前来诊所查看的老板媳妇,两人上前把老板媳妇砍了二十几刀,鼻子都砍掉了,脸颊上深深一刀皮肉都翻了出来,被送进医院抢救。
二人虽然被警察抓走,可两人根本不在乎,本来就得了个要死得病,警察抓走二人,一调查发现是最近区里找寻的艾滋病人,警察局也炸了锅。
这病谁敢碰,尤其是那个女人泼辣极了,拘捕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划了一道,流了不少血,当时警察不知道,好几个警察都立刻跑去防疫站,结果被告知就算现在感染病毒,也查不出来,要等2-6周,区防疫站能力有限,这些警察全都被送往市防疫总站隔离。
这两人关在警察局,就是两个定时炸弹,虽然刀具被收了,可那个女的居然趁着女警不注意,一口朝小姑娘手腕咬去,幸好旁边儿的警察看到,迅速把女的勒住脖子,年轻的女警直接吓哭了,这一口要是咬伤了,她铁定被传染。
两个艾滋病闹翻了江桥区,甚至惊动了武市领导们。
安夏得知这些实情,是程文联跑过来跟她说的,程文联来传达自家小叔的叮嘱,要安夏近期别去区里,就在村里带着,这两人虽然被抓住了,目前还不确定跟他们接触的人有没有感染的,要是再出来两个报复社会的,谁知道这些人会采取什么行动。
安夏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倒是把自己说的弱势群体的撒泼精神贯彻地这么到底,当她得知这对夫妻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儿子才几岁,也是生活所迫来卖血,现在两人得了这种病,家庭毁了,毁灭让人疯狂,他们这样的行为也可以理解。
而因为这个公共危机事件,官方公共管理和总防疫站的领导们天天疲于奔命,两个携带者死不肯交待与哪些人接触过,他们现在只能通过这个诊所老板一个个去核实当初卖血的人的身份。
可这些人来卖血,又不是公家单位,都会做好登记,那个老板也没有太多信息,倒是张来宝后面提供了几个平日里关系较好的血友的住址和电话,就这么一个问一个,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做调查和检查。
山坡村也不太平起来,关于张家的风言风语又飘了出来,那天不少人看到防疫站的车,现在的传言更可怕,跟张悦家责任田挨着的几乎人家全都不干了,找村长闹,要求换地。
村长本不想管这闲事,但他听说区里都不太平了,上级领导要求他稳定村里情况,万般无奈下他在村办公室用大喇叭广播解释张来宝的病情,告诉大伙张来宝并没有得什么可怕的病,这个病其实跟大家吃饭握手都不会传染。
虽然村长解释了,可村民还是人心惶惶,村长没办法,求助领导村里出钱,请了一位防疫站的医生,在村里打谷场上给大家讲了一下公共卫生知识。
村民们看到医生敢和张来宝握手说话,再听了医生的详细解释和答疑,好歹事情没有越闹越大,再加上村长拉下脸保张来宝,直接把张来宝的事情变成村里的事情,谁在歧视张家就是故意找事,风言风语渐渐压了下来。
山坡村消停了,防疫部门却进入紧张的工作中,好在现在检查的人当中,再没有查到感染者,那个诊所老板已经被拘留了,等待他的肯定是坐牢。
出了领导办公室,他立刻给安夏打电话,电话自然是山坡村头的小卖部,村里人留的都是小卖部电话,谁家来电话,村长老婆就会派个小孩喊,给小孩一颗糖,反正这钱也是记在打电话的人身上。
感受到陆柏川的关心,安夏突然觉得自己好想他。
第一七五章 心乱
“我想你了。”
微风的早上,低低的一句我想你,让刚刚训练完队员还没有回归状态的陆柏川,心头窜出一连串的电流。
多年后,他还记得那个早上,他永远记得安夏的这句话,她说话时低低又很轻的声音,仿佛快让人听不见,却又如此清晰地镌刻在他心上。
“陆柏川,你对我真好。”
随即是电话中断的嘟嘟声,安夏说完自己心里想说的,她一直憋在心头的话,之前雄纠纠气昂昂的勇气突然瓦解,心脏猛烈跳动,带来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挂断了电话。
而陆柏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许久,才有些不舍的放下电话机,这一天明明是训练日,结果队员们却被队长放了天假,众人只知道队长一个人回了房间,把门关上许久都没有出来。
甚至连罗远军敲门都没有开,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队员们看到身穿便装的队长,他手里拎着行李包,离开了大队。
众人都以为队长不干了,全都急得找领导,最后得知队长家中有事,请假了,大家联想起队长从昨天开始的反常。
临走前陆柏川给安夏打了个电话,等了十多分钟,听到电话里那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呼吸有些急地说了声喂。
“安夏,我请假处理些事情,最近不在队里,别担心。”
“啊?”
安夏一愣,处理事情,处理什么事情,她想问,但话到嘴边儿,她没有问出来,她本以为自己魂不守舍地等了一天,能等来陆柏川的回应,谁知等到的确是他的离开。
安夏心里有些苦涩,仿佛嘴里都能尝到这种苦味,他是害怕自己的表白吗?她不明白,为什么陆柏川拒绝自己,明明……明明她几次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透着温柔。
“好,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
挂断电话的陆柏川,坐上公交车前往距单位三十公里外的武昌火车站,前往华夏国的首都——帝都。
昨天他想了一天,晚上给自己的老领导打了电话,安夏的电话彻底搅乱了他的心,他想再试试。
其实他不想打搅老领导的生活,也不想他再为自己操心,他本来就安静地离开,实在不该回去,可这一回,他想再试试,为了自己能够爱的权利,为了追逐自己的幸福。
安夏并不知陆柏川去干什么,她心里有些难受,自己的表白得不到回应,哪怕是个拒绝,她也好顺着问陆柏川,到底不喜欢自己什么,甚至希望他的回答能让自己死心。
如果不爱,请告知!
但她万万没想到,陆柏川走了,用一个处理事情如此没有诚意的理由,可她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因为他走之前还专门给自己打电话,专门告诉自己他有事,让自己不要担心。
走在路上安夏的心越来越乱,她其实是一个很爱胡思乱想的人,因为从小到大她没有得到过完整的来自家庭的疼爱,所以她从来都是敏感地,重生给了她勇气,让她看清了某些人某些事,让她掌握了最强大的医术,这份医术再不济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谋生手段。
但重生还有很多东西,并没有改变!
安夏突然停住,她又奔向村头小卖部,陆柏川一定有事,她飞快地跑着,溅起地上细碎的尘土,当电话通了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迫切的想见到陆柏川。
“陆队已经走了。”
“走了?”安夏眉间一皱,“那……我想见罗队,麻烦您帮我叫一下。”、
“好的,稍等。”
罗远军听到安夏找自己,立刻猜到是陆柏川,八成是这小子,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怎么了?他明明觉得两人你有情我有意,怎么就是处不到一起,而且他隐约觉得陆柏川的抗拒。
可这份抗拒,不像是不喜欢安夏,明明这小子还挺在乎安夏,但为什么拒绝?
“安夏。”
拿起电话的罗远军一开口,安夏就急忙问道:“罗大哥,陆柏川家里出事了吗?”
罗远军苦笑一下,旁边儿的小队员连忙比划,小声道陆队走之前给安夏打了电话的,他这下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没对人家姑娘说原因,安夏这定是担心。
“具体什么事他没说,不过你别担心,我问过领导了,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很快就会回来,家里应该没处什么大事。”
“哦。”
挂断电话,安夏放心了些又回去了,如果请一个礼拜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她现在突然好想进城,这样也能尽快与陆柏川见面。
如果他知道自己跟他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他会不会很开心?他一直不接受自己,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未婚妻,所以不敢接受其他姑娘的感情。
很有可能,安夏觉得陆柏川等了自己这么多年,心里的难受就一点点消散了,嘴角上扬着回家。
她刚进屋里,就听到外婆房间里有人说话,是大舅的声音,这个点大舅不在地里干活,他来找外婆干吗?
安夏四下查看发现没人,身影一闪转入空间,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妈,到底有啥原因,你倒是说啊?现在是你大孙子要结婚用钱,人家女方家里突然涨价了,定坤又喜欢那姑娘,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孙子娶不上媳妇啊?”
杨金英一眼不发。
“妈,我们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来给您找麻烦,再说安夏到了年纪,早晚都要嫁人,我一定给她找个好的,先从她这收一笔彩礼,把定坤的事情解决了。”
这是乔冬梅的声音,安夏没想到这夫妻两居然还在打自己的彩礼钱,气得柳眉倒竖。
“安夏是到年纪了,可安文安慧还比她大呢,你们想要彩礼,就把自家姑娘嫁出去吧。”
杨金英一句话,堵得安家国和乔冬梅不能动弹。
“妈,安文出了那种事,谁还要啊?安慧已经有想看对象了,可不还没谈拢吗?安夏长得好看,她只要同意,一准有人要,我们一定给她找个好的。”
屋里没动静,安夏支着耳朵,屋里静悄悄的。
不一会儿,安家国两口子气急败坏地走了。
第一七六章 我要走
等了一会儿,安夏才从空间出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家,但杨金英还是发现,安夏似乎心情很好。
“夏夏,上次我给你的信,你看了吗?”
外婆终于提起这个事了,她点点头,“看了。”
“你是怎么想的?”
问出这句话,杨金英心跳微快,她虽然早早就知道,安夏是要离开了,可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当时她是以为自己要走了,给孩子安排后路,但现在自己身体比以前都好,再想到这个孩子马上就要离开,她心头不舍。
“我要去林家,我要问问这个人,为什么要抛弃妈妈。”
妈妈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为,安夏印象里根本不记得母亲的模样,她只从照片上看到过母亲,对着自己甜甜的笑,单纯明亮的双眸,让看到照片的人的心情也跟着美好起来。
她在成长中,听到外公说过很多妈妈的事,总说自己跟妈妈很像,她觉得很奇妙,明明没见过妈妈,可这个人却成了她心头最惦记的人。
她甚至还记得外公说,妈妈刚生了她身体不好,但自己因为早产,身体格外瘦弱,总要人抱着,只要一放手就哭,所以妈妈忍着生产后的疼痛和腰疼,整晚整晚抱着她靠在床上睡觉。
她想这就是母亲对自己的爱,所以她重生回来后,对那两母女的恨渗入骨髓,她要让害死母亲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杨金英沉默着,好久她都没有再梦到女儿安珠了,她也不想往事被提,反正那个流淌着女儿血液的孩子应该生活的很好,安夏……还是放她走吧。
“夏夏,那你看了另一封信了吗?”
提到关于和陆家结亲的信,安夏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你愿意吗?”
外婆这样问,安夏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饶是她活了几十岁,这一刻也宛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脑子里满是陆柏川的身影,“我愿意。”
“那你就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陆柏川走太近的原因。陆家的长孙挺有出息的,听说在部队有官职,你嫁给他至少衣食无忧,我和你外公也放心了。
陆柏川那孩子虽然也很好,但你既然同意这门亲事,就该知道咱们不能做那种不地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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