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空间小神医 第90章

作者:一抹冰绿 标签: 长篇言情

  “找我干啥?咋两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周围传出低低的惊呼声,安家国被安家业一句话羞得脸发红,“你不管老娘,我就得找你。”

  “我咋没管老娘了,老娘跟安夏的责任田,一直都是我在种,最后你们三个人都分稻谷,我家没多分一斤,老娘吃喝我啥时候没给过?你好意思说我,你们哪次给粮食不是磨磨唧唧?”

  “你现在就是不种地,也要管老娘。”

  安家业被气笑了,大哥还真算计,讲半天是来打自家粮食的主意了。

  “老四我告诉你,咱们四兄弟,都要养老娘,以后吃穿助兴四家均摊。”

  “可以啊,以前我种地,你们分粮食,现在你们三个种地,一家十年,分给我的粮食我都不要,给完口粮剩下的换成钱全给老娘,我都不要,这行了吧。”

  “你不种地凭啥分粮?”话刚说完,安家国就后悔了。

  安家业直接笑道:“咋?以前你们可以不种地分粮分钱,到了我这就不行?安家国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说到这安家业眼神渐渐变得愤怒,“你干了啥心里清楚,为了挽回你的名声,为了给你而自己把对象找回来,老娘已经把安夏撵走了!”

  啥?这是咋回事?周围人听到这话全都吓了一跳,突然有嫂子想起来,前几日是见着安夏拎着箱子朝村头走去,还哭着,喊她也不理人,难道是……

  “安家业,你胡说八道啥,我干啥了?”

  安家国没想到,安家业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是最重兄弟亲情的,这种事情怎么也跟安夏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前说。

  因为他不知道,安家业担心了一晚上,天黑了之后,他根本睡不着,不知道安夏在哪里,不知道安夏吃饭没喝水没,有没有地方住,会不会被坏人欺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一个人流落街头,这一切全拜安家国所赐。

  他语气强硬道:“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自己对安夏做的那些事,是人做的事?为了给你儿子娶个媳妇,你就这样欺负安夏?安珠没了安夏还有我这个舅,你欺负不成还让妈逼孩子。

  让妈逼着安夏担下那些恶名,去给顾家道歉,挽回你安家国的名声,挽回你安家国的儿媳妇,你咋这么不要脸呢?告诉你,我不光跟你断绝关系,妈我也不管,地我也给你们了,每年吃喝花销就从地里出,别想找我拿一分钱,我以前是咋样做的,现在我就要求你们咋样做,说破大天来,我也没占你们一分钱便宜。

  还有,我告诉你,安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安家国我跟你没完,什么东西。”

  说完这一切,安家业狠狠瞪了眼安家国,转身回到地里干活,田头传来安家国大骂声,他理都不理,周围听到此事的村里人,也全都议论纷纷,大家谁都没想到,杨金英竟把安夏逼走了,就为了他大儿子。

  而且明明是她大儿子的错,她居然让安夏受这种委屈,想当初安夏对她多孝顺,全村人都看在眼里,真是活该,自作孽等着看吧,早晚有老天爷收。

  安家国在田头被众人用白眼嘲讽,杨金英也不好过,短短几天屋里就乱七八糟,她早上继续吃面条,吃完后还要自己洗衣服,现在天气热,每天身上都出汗,以前安夏在,衣服天天换,她自己懒得弄,身上都有味了,自己都闻不下去了,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水池边儿洗脏衣服,肥皂丢在脚边儿,吃力地搓衣服,越搓越生气。

  “不知自己家孩子,就是养不熟,就是个白眼狼。”

  她手上用力,仿佛手里是安夏似的,使劲用棍子打着衣服,投洗干净后,端着盆子站起来,刚迈出一步,却没注意踩在肥皂上,狠狠摔了一个屁股蹲。

  “哎呦!”震天响地嚎叫响了起来。

  这一下摔得杨金英觉得自己骨头都随碎了,她两只手撑着地,动都动不了,不得已只能大声喊救命!

第二一三章 苦日子才开始

  这不早不中的,隔壁左右都下地干活了,有娃的也都带娃出去玩去了,杨金英喊了半天,都没个人来看看,毕竟农村住的分散,不打她门前走,谁听得到啥动静。

  尾椎骨那传来钻心的疼,她见没人来,只能自己双手撑地,试图自己站起来,可她努力了半天才发现,不光动不了,稍稍一用力,人都要疼晕过去了。

  “救命!呜呜呜,有没有人啊!救命!”

  杨金英就这样坐在湿滑的土地上哼唧半天,的亏麻婶今日回家地早,路过杨金英屋里的时候,见门打开,她瞄了一眼,唬了一跳,杨金英咋在地下躺着呢。

  “婶子,婶子你咋的了?”

  麻婶撂下手里的菜,跑进院子里想把杨金英扶起来,结果稍稍一用力,杨金英就嚎得跟杀猪似的,她根本不敢动,但她知道安夏是医生,肯定能有办法,“婶子,夏夏呢?”

  杨金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听到有人提安夏她就来气,“走了。”

  “走哪去了?喊她来搭把手帮个忙,她会医……她以前照顾过你,知道咋弄,我这不敢使劲啊。”

  “那个白眼狼,离家出走了。现在脾气大了,被我说两句,拎着行李就走了。”

  “啥?”麻婶震惊了,“婶子,你说她啥了?她咋会离开你了?”打死自己麻婶都不相信,安夏会离开杨金英,因为她多孝顺,麻婶是最清楚的。

  说来麻婶自打家里上次出事之后,确实来的少了些,以前来不来一天一趟是要跑的,自从上次自家侄子出的烫伤的事,她不是记恨安夏,说来她最后挺感谢安夏的。

  因为被逼到绝路上,她没办法了,也看清了娘家人对自己到底是啥样,最后她啥都不管,让丈夫扯皮,家里又拿了一部分钱之后,娘家上门闹过几次她都没出面,彻底跟娘家断绝了关系。

  以前她以为,自己没了娘家,婆家该瞧不起自己,丈夫定是想咋揉搓自己就咋揉搓自己,那时候她也暗暗怪安夏,明明可以帮忙,为啥不肯,甚至有几次见到对自己打招呼的安夏,她装作没听见似的别过脸去。

  但后来她发现,自从跟娘家断绝关系后,自己的日子反而越过越好了,丈夫比以前更心疼自己了,婆婆也对自己更好了,做点啥好吃好喝的都拿过来一份,还给了她两次零花钱,让她不要多想好好过日子,两娃以后办大事没钱,他们给拿钱。

  麻婶没想到,日子居然越过越好,在丈夫几次谈心里,她才知道,丈夫和婆家都挺喜欢自己,自己除了满脸麻子,干活又利索又会心疼人,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就是有个吸血娘家,所以丈夫和婆家才把钱和东西看得那么紧,不是不让她给,而是不能是这么个给发,谁家还不过日子了。

  现在她那个娘家没了,当然脸上麻子也没了,自然更得婆家人心疼,丈夫也劝过她几次,跟安夏道个歉,毕竟人家老中医不同意的事情,安夏也没办法。

  麻婶道理都懂,来了几次每次想道歉来着,话到嘴边儿说不出来,所以见到安夏就不好意思,拖久了越发张不开嘴,是以这段日子她都来得少了,也就是门口遇见了打个招呼说两句话,屋里做了啥好吃的,她就让娃端一碗送过来。

  “这丫头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家国屋里被她闹的,我让她给家国道歉,把事情解决了,让家国一家在村里也好做人。她倒好,说自己没错,不道歉,我再说那就直接要拎箱子走人,白眼狼,就是个白眼狼。”

  “婶子,你、你咋这么糊涂,家国对安夏那事,谁听了都不能原谅,你咋还让安夏给家国道歉,她做错啥了?再说那顾家,也不是啥好东西,这样的亲家没了最好,你们还逼着安夏给他们道歉,他家算个啥!

  婶子你真是糊涂啊,当初是安夏救下了你,也是她求人借钱给你看病,从医院出来,安夏把你照顾的多好,我说个大实话,你卧床太久造成便秘,安夏用肥皂水给你把像羊粪蛋子一样的屎抠出来,我对我妈都做不到这,安夏一个孙子辈的孩子,你还说她白眼狼,你这也太偏心了。”

  杨金英没想到,麻婶也数落自己,她气得大声道:“你也是有儿子的人,儿子那就是比姑娘重要,那我大孙子的婚事都黄了,大孙子天天躺床上害了相思病,我不得想办法?

  让她做点事,又少不了一块肉,咋就做不了了,要我说就是心狠,看她大舅家里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她还能跟她大舅断绝关系呢,这娃就是心狠。”

  这下麻婶也气了,杨金英这话说的,咱那么像她妈呢,以前她妈就教育她,屋里弟弟有啥事都要帮忙,家里就这一儿子,弟弟好了,她们姐妹几个才能好,男人欺负她们,弟弟可以给她们撑腰。

  结果呢,这么多年,要不是上次那件事,她还看不穿呢,欺负自己最狠的是娘家人,对自己最恶劣的也是娘家人,把自己当银行拼命要钱的还是娘家人。

  断了之后她才发现,这段时间的日子,是自己这辈子以来最舒服的。

  麻婶抽出自己的手,有些心寒道:“婶子,屋里是不是只有男娃才算人,女娃就不是自家人。”

  “女娃嫁给别人,咋算自家的人,家里啥活他们能干?能给屋里赚钱吗?能传宗接代吗?”

  “行。”麻婶点点头,“婶子我明白了,这样你等着,我喊你儿子过来帮忙,我一人抬不起你。”

  出去的时候,麻婶慢慢想通了,安叔不在了,安夏走了,婶子糊涂,自己跟这个安家也没多大来往头了。

  她跑去喊安家老四,听到自家妈在屋里打了一跤,安家业本能的反应是要上田头去看。

  但是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麻婶,你去找我大哥吧,我妈跟我断绝关系了,以后她的事我不管。”

  “啥?”今听到的都是这事,麻婶不又问道:“你又是为啥?”

  安家业没做声,麻婶突然道:“是因为夏夏?”

  安家业叹了口气,点点头走了。

第二一四章 谁都不管

  杨金英等了不知道多久,老大和老二才过来,两人看到母亲跌倒在家里,全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真麻烦,平地也能摔一跤。

  安家庆连忙上前,“妈,你这是咋回事?”

  杨金英已经在地下坐了一上午了,哼哼道:“洗完衣服踩肥皂上滑了一跤,哎呦,快把我扶起来,我尾巴骨都要摔断了。”

  安家国皱皱眉道:“您咋不知道小心点,上次就摔了个啥骨裂,这次你要再摔坏了,我可没钱带你看医生。”

  杨金英被大儿子说的表情一滞,这、这怎么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她对大儿子最好,结果老大咋会说这样的话。

  “行了哥,你说这干啥,赶快把妈扶起来,裤子都湿了,还得换一下。”安家庆惯做好人。

  “啊!不行不行,疼,哎呦,别扯我,疼!”

  兄弟二人刚一用力,杨金英就大呼疼,兄弟二人又撤了劲,几次反复后,杨金英疼出了一声冷汗,大太阳怼着,外燥内冷,特别难受。

  安家两兄弟也出了一声毛汗,被杨金英喊得心头烦躁,半天扶不起来谁都心情不好。

  再一次失败后,安家国烦了,“妈,我说你能不能忍忍,你疼咋办?你疼我不扶,你能在地上一直躺着,疼你就忍忍,一下的事,你再叫我不管了。”

  一听儿子不管自己,杨金英眼泪汪汪,“疼得厉害,我真忍不了,家国要不你给我叫个救护车吧,这太疼了,骨头肯定断了。”

  “啥?救护车?你这多大点事就叫救护车,再说了我可没钱搞这个,年纪大了都爱摔跤,在家躺一阵就好了,不用救护车,行了这次你忍忍,我跟老二把你抬起来。”

  说完安家国对安家庆点点头,两人一只手拽着老太太,一只手扶着腋下,安家国喊着一二三,兄弟二人一起使劲,刚把老太太拎起来,杨金英就已经喊得嗓子都直了。

  “家国,好疼,不行好疼,啊啊啊!求你们放我下来,给我叫救护车。”

  老太太腰部以下两腿软软拖在地上,就跟蛇似的,被两兄弟拖着走,安家国边走还边教训,“啥救护车,你当自己是城里老太太呢,多大点事就叫救护车,真行!忍着点,到床上了。”

  两兄弟把杨金英抬到床上后,全都坐在椅子上喘粗气,别看老太太瘦瘦小小,抬起来还挺沉,只有杨金英趴在床上不停抽气,疼得叫都叫不出来了。

  换了个姿势后,那个疼又不一样了,仿佛顺着尾巴骨,窜到全身,整个后背全都疼得不行,她想试着动一下,结果刚一动,疼痛感立刻加重。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家国啊,你给妈把衣服换了吧,妈身上全湿了。”

  “啥?我给你换衣服,我一大男人,你等着我叫冬梅……算了,她还在床上呢,手上没点劲,再给弄坏了,老二把你媳妇喊来照顾妈几天,你嫂子撞了头,到现在都没下床。”

  安家庆低着头心想,凭啥我家伺候,你是老大,家里便宜都你占了,伺候人的时候,就是我们,真不要脸。“大哥,我媳妇前段日子闪了腰,也在家躺着起不来床呢,她翻身还要我扶,这伺候不了啊。”

  “咋一用到你家,就是这事那事,那咋办?”

  “要不把老三喊来,妈这样子,一个人怕是不行,顺便让老三媳妇也过来,给妈先把衣服换了,让老三家照顾几天。”

  “行,你去喊。”

  杨金英趴在床上,疼得默默流泪,听着两个儿子互相推脱,给自己换衣服都不肯,“老大,妈真的受不了,给妈送医院行不,让医生给妈看看,在家里妈挺不住啊。”

  安家国烦了,“妈你当我能跟安夏比,她小小年纪手里捏着几千块,送你去医院当然没问题了。你知不知道住院要花多少钱,没个万儿八千的根本出不来,再说了你一把年纪了,有啥看头,不都是那个样子,在家躺几天就好了。以前摔骨裂也没见您嚷嚷,现在就滑了一下,你咋还娇气上了。”

  安家国其实没说错,上次骨裂比这还疼,老太太都没觉得有啥,过了一段时间好日子后,人就娇气了,由奢入俭难,尤其是在医院住着,有护工伺候,尝过这种甜头,干在家躺着忍痛,根本受不住。

  很快老三两口子也来了,安家志一进门看到妈趴在床上,身后是一大片水渍粘着泥巴,可怜巴巴满眼泪水地望着自己,有些心疼。

  “妈,你咋这么不小心,年纪大了最怕摔跤。”

  安家志说话也是埋怨,杨金英心都凉了,“三,那摔跤能是妈故意的?你让玉香给妈换换衣服成吗?”

  孟玉香根本没进老太太这屋,老二来喊他们两口子,当时她就知道没好事,但是老二说老太太出事了,他们身为子女也不好不来。

  “行,玉香,玉香啊,你来帮妈把衣服换一下吧。”

  孟玉香听到丈夫替自己答应地挺痛快,当时心里就不乐意了,自己老孟家给他安家志贴钱,自己还给他生儿育女,但自己凭啥替他伺候他妈,婆婆也没给自家啥好处,好处都被安家国家得了,咱干活就是自家来。

  “我弄不了,前两天下地干活,手腕撑了一下,走气了肿的老高,这两日才消肿,手是不敢动了,啥活都干不了,要不让二嫂或者大嫂帮忙吧。”

  安家国一听这话,气得指着孟玉香道:“你大嫂撞了头你不知道?让你给妈换个衣服,你啥态度,老三你管管你媳妇,不孝玩意。”

  孟玉香被安家国兜头盖脸说了一通,她啥时候受过这种气,安家志在家都不敢这样跟他说话,她冷哼一声冲进来对着安家国道:“我大嫂撞头我到哪里知道去?让我给妈换衣服,那是你亲妈,你咋不动手,我是家志媳妇,又不是你媳妇,你凭啥指使我。还挑拨我跟家志的关系,咋地,非要让家志打我一通,你就高兴了?没见过你这种大哥,瞅瞅你对安夏做的事,现在还有脸在我这吆五喝六。

  不要脸!安家志我告诉你,这是你妈,你自己伺候,我爸妈也没让你伺候过,以后这种破事少喊我!”

  撩起帘子,孟玉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