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白
赵大虎这才深深思量起来,这种关乎季玉深与苏幼仪的事还是得谨慎着不能马虎,他想了一段时间才应道:“等下回,爹再告诉你!”
赵芸儿是懂事的,想着这应该是件大事不能胡来的说,方不再追问只说道:“那我今儿个要吃糖葫芦,爹爹得上街给我寻去成不成?”
“成!哪的不成?”
……
街道嘈杂,人来人往。
在一片拥挤中,一道不显眼的灰色身影紧跟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迅速在人琉中穿梭,谁都没能注意到他。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李府”门前,那灰色身影等在李府对边的大树后,紧盯着李韫的身影,确保他进了李府才后他才偷偷摸摸攀到那座宅院的后门儿,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才从高墙的边角一跃而上。
许是因李韫是文官,府中没有什么打手把守着,只有一些老弱病残打杂的又或者是一介女流,家奴少而少之看来李韫还是个朴素的人。他的身手不算极好,但也没得让这些家奴注意到,但是为防被人发现他的行踪,他还是一下跃上屋顶砖瓦上,青瓦在他脚下碎了开发出声响,路过的婢女听到了便抬头看去,刚巧一片青瓦“啪”一下落在她的跟前把她吓了一跳,再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猫跑过去了,怎么瓦片给掉下来,要是砸到人就不好了。小福!过来把这片瓦给扫了。”
那边看起来不过十二三的男娃娃脆生生应道:“好的银儿姐。”
屋顶上另外一侧躺着的男人松了口气,按照手上拿着的地图准确无误找到了李韫的书房。
他是来了好几日了,不过之前都是在李府门前蹲点,每回都是见李韫放班后直径回家,顶多就是去茶馆喝喝茶看看戏听听书,要么就是待在府中再也没出来过,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均让他一无所获。
李韫纯属就是个文人,只要不是过于明目张胆他能百分百保证李韫是绝没有发现他在跟踪的,偏偏就是没见他有哪里可疑,这正常得不像是拐了夫人小姐的,可据大人的吩咐真的还就是给拐了。
今天,鄂麦交给他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府宅地图,他便顺势跟进来了。
他靠着人烟稀少的那一侧,轻轻拿开面前的砖瓦,不一会儿便能见李韫的头顶以及他面前站着的男人,面孔熟悉,就是李府的管家。他心想能知道些什么,身子便趴了下去,眼睛直勾勾盯着里边儿,二人的对话他也能隐约听到一些。然而他们说的都是府中的琐事,没一个涉及到夫人小姐的。
第一千一百章 去蹭饭吗
直至天色昏暗,府中的烛火全都点亮起来了,李韫还是坐在太师椅上翻着卷书岿然不动,唯一的额区别就是,点亮了书桌上的油盏灯。
他本就是骑在马上成长的男子,哪受得了这个,只是看着别人翻书就让他好受,眼皮子都要磕在砖瓦上了。
直至下方传来开门声,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见李管家走了进来朝李韫拱了供手。
“老爷,膳食都摆好了可以用膳了。”
“嗯”李韫点了点头,将书收了起来准备移至膳厅。
等他们都走远了,他才从屋顶上翻下来,瞧了瞧他们离开的方向,确保四下无人才推开了书房的门,在转身轻手轻脚将门关了起来。
一般书房内都是会藏点线索,密室或者书信也未尝不可。于是他翻箱倒柜,试图找出点什么东西,再研究了下书桌后的书架子,到处触摸敲打也没发现有所谓的开关可凿出来的密室。
又是一无所获。
他只得出了书房沿着屋顶溜达了一圈宅院,李府是不大的,总总才有几间房几块地,他是连角落都瞄过了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这容不得让他怀疑,李韫当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这谨慎的不能再谨慎,如若府内没有那就是在府外,可他却没见过李韫去了其他地方。这几日鄂麦还是会陆续收到来自妻女的信物,可根据他的观察也没见李韫吩咐了谁去走这一遭。
难不成夫人小姐人间蒸发了还是空传信物?
他不由怀疑了人生,又好似细思极恐。
当夜,府里的人大多睡下了,留下几个巡夜的小厮,他不再躲在房顶上反而在黑夜中穿梭来,再次仔仔细细搜查了各个小院。最后还用烟熏迷晕了李韫偷偷摸摸在他房里摸索了一遍,就是什么都没有。他看着床榻上昏迷过去的老者不由深思这个人真的是能做得滴水不漏。
他转转眼珠,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预备悄悄将他运回鄂麦那里作为人质,反正李府这守得一点都不森严。
不过刚要下手他又犹豫起来,那日他站在钟清亭外是清清楚楚听到李韫说的意思是,自己不怕死,出了什么意外反正就拿夫人小姐赔命。
要是万一给带回去,明天李府知道了会不会直接杀人灭口……
他想想就竖起寒毛干脆放弃这一想法,不甘心的倒出了宅院找了处地方小憩准备等明日再来碰运气,再不找出点东西他真的没脸回去见鄂麦了。
……
季玉深醒过来的时候天方刚露鱼白,他翻起身尝试动了動情况又比昨日好些。他已是可以下床了,手已经不疼了,就是腹部的伤口比较严重,他是不能轻易大动的,否则伤口可能又会裂开。不过今日起身动了动他能发觉伤口已经不是这么疼了,不仅能走几步,也看不出身上有伤。
床边铺着一层被褥,上边儿正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酣睡如泥。
自季玉深醒来后的这几日便是她睡得最舒适的时候,只不过也因季玉深醒了,她怎么着都不肯上床睡,总得拿一句“男女授受不亲”,季玉深失笑总问她怎么自己昏迷的时候没听她有这等觉悟?
苏幼仪面上过不去但始终不肯与他同塌,秉着女儿家的羞涩跑得远远的,季玉深伤口未愈不能多动,也是没有办法。
他坐在睡熟的苏幼仪身旁,想着要不要将她抱上床去,可他难得见她像今日睡得这么好,生怕一动警惕的苏幼仪就会立马醒过来了。
他作罢,将床上的被褥拿下来裹在苏幼仪身上,然后拥着她在怀里,后者能感受到区别寒风的温暖,不由往季玉深的怀里拱了拱。季玉深欢喜笑开,下巴轻磕在她的毛发上满足得再次睡去。
直至日上三竿,屋内还没有半点动静。霞儿蹲在门外觉得奇怪极了,因苏幼仪向来勤奋,起得总早,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里头居然还没有半点动静。
而季玉深自刚刚睡去,但也已经是醒了的,可怀里的家伙却还是呼吸匀称,姿势也没动过,还睡得极其安稳。
他撑着头看着面前的姑娘,时不时帮她拉一拉被子时不时又又捋一捋她散落下来的发丝,再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后,苏幼仪终于给他骚扰醒了。
她皱了皱鼻觉得有点发痒,终是舍得睁开眼了。
因睡得太久,头脑有点发懵,眼睛也是被眼前的光亮闪得睁不开。惺忪的揉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场景,从外边儿环绕一遍转过眼来看到身边躺着一位风度翩翩少儿郎盯着她不由吓了一跳。
“玉、玉深——”
“嘘。”
季玉深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苏幼仪才后知后觉回想起自己身处何方。
她问:“你怎么睡在这里??”
季玉深不答反问:“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苏幼仪懵懵得看着窗外,猛地爬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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