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白
周皇后见大皇子欢喜不禁莞尔:“瞅瞅,这是见了父皇就不要母后了。宸儿近来正是长牙,说话还老漏风,不像和嫔的小公主可利索了。”
不乏是一般惋惜。
可元治却觉得没什么:“皇后不必在意的,朕听闻女娃娃向来比男娃娃长育得快些,加之朕本就不想宸儿给压制住,让他自己长长也是让他开心些。”
他一脸柔情的看着怀中的孩子说道,“朕的宸儿最近都在做什么呀?”
大皇子摇头晃脑,像大人一般思虑了好一会儿:“层儿看苏苏啦,跟母否一起读苏苏愣字字,还跟胖胖一块儿玩球球,父方也要教层儿愣字嘛?”
脚边儿的胖胖听到大皇子喊它的名字,立马抬起头来,吐出舌头晃着尾巴算是机灵的。
见他话都说不清还强硬着要说完了去,看得元治一阵发笑。
周皇后见他这样欢喜小孩子不由说道:“皇上要不要让和嫔妹妹带着公主过来坐坐?她憋在空中只怕无聊了去。”
“不必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堆在一块儿反而吵闹,今日朕想清静清静。”
“那不如喊敏嫔妹妹来?她近来只怕更是无聊,月份大了走都不曾走动,那日我去看她都胖成了球来!”
元治以肉眼可见的沉下了脸,脸色很不好看:“不必叫她。”
这下她算是笃定了心中的想法,有什么是能让李韫去找元治使之后者心绪不加?只怕就是跟准格尔有关的事。
“皇上——”
元治叹口气:“朕就知道你今日怎么的这般贴心,想必是听说了吧?想知道直问就是还吞吞吐吐的。”
周皇后很是不好意思,福了福身:“是臣妾想得多了。”
他见她这般又有些许不舍,转身把孩子放下地上去:“好宸儿,同旦儿姑姑玩去吧?”
“好!”大皇子嘿嘿直笑,转身乖巧的牵住旦儿的手指走了出去,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很有福气。
他这才扶起了周皇后,“起来吧,坐着朕与你说。”
……
敏嫔今儿个不知怎么的,娃娃在肚子里不停折腾搞得她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终起了身出了钟粹宫去。
一干宫人已经许久不见敏嫔外出也纷纷没得习惯起来,而她因好几日没出门整个人胖了不是一点点,走着路才不过一会儿就倦怠了去。
宫女询问她是否坐上步撵她却反而犟上了,就是要自己走路,哪怕在冬日里走出了气喘吁吁也只是让步撵在后头跟着不许上前。
本想去见见和嫔与几个常在,结果好巧不巧都在午睡着,她不敢多加打扰,便想着朝乾清宫去看看,因为好几日没出门了总是元治去看她也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谁知道到了乾清宫门口才被告知元治去了坤宁宫,她在门前踱着步,时不时看一眼坤宁宫,有些犹豫。
要不就去趟坤宁宫吧,才刚走来又要回去实在是可惜,钟粹宫又这般远。可是她又担心会打扰了帝后二人,深思片刻她还是往坤宁宫去了。
大不了就坐一会儿,那也是一会儿。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如何定夺
“请皇上恕臣妾唐突,臣妾也是听说了皇上今日心情不佳遂有些许担心,据说还与李大人有关?”
一旁的宫女恰在这时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浓汤,周皇后接过汤来回舀了两回,随后又打起一勺来吹了吹送到皇上的嘴边说道,“皇上,喝碗汤吧,这是方才刚熬好的鲜鱼汤,正浓着呢。”
元治品了一口随后接过碗去放下来道:“行了朕自己来就好。”紧接着又叹了口气挥挥手命宫女们全都退下去了才说道,“今日李韫来找朕上交联名奏折,你可知道与谁有关?”
“臣妾大胆猜测,要么与敏嫔妹妹相关要么与准格尔或者世子府相关。”周皇后轻瞧了他一眼,心中已是确定了去。
只见他点了点头:“是,你所说的一字不差。”
周皇后这时犹豫道:“可、可为何是联名?”
这便是这般奇怪的了,若说李韫片面之词还算是能够理解,可他一个小小文官如何能说动其他官员一并上书?虽说有可能上书的都是些小小官员,可是也要知道什么叫做“积少成多”。
“联名上书的都是些正四品、从四品及以下的官员,其中还有便是从前在大堂之上与驸马争理的齐将军。”
他想了想道,“要说李韫与敏嫔有仇、齐将军看不上准格尔都还是能说得过去,可是其他官员都只是因证据而来。”
“证据?”周皇后大吃一惊,“究竟是何事?有的又是什么证据?”
元治搅了搅了那碗鱼汤,从另一边儿拿来了另一个玉碗,把所持鲜嫩的鱼肉夹到碗里,再舀了舀油水下得浓汤,挪到了周皇后面前。
“他们告了世子府一状,说是保烈身边最为信任的侍卫鄂麦在京城街上行事不端,仗着世子的身份为非作歹。”
他舀了勺汤往周皇后嘴里送去,后者也极其乖巧的张开了嘴,看得元治心下有些愉悦边说,“例如在街道上策马、强取他人之物、楼里大肆喧哗引等等。虽都是琐事却也让百姓们甚是不满。”
“至于齐将军更是说得分明,说什么如若不是保烈与驸马切磋过了疏忽管教,那便是旁敲侧击的授意,手底下的人才敢这般放肆。指不定今日只是扰乱京城秩序,明日就是意欲扰乱宫中规矩。”
“这话可就严重了!”周皇后听之一惊,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齐将军真是个粗人,什么话都敢就这般说出口来。如若事情不是那般,这话说得果真笑人,看来就是记恨着上回在前朝与驸马起口角的事儿。”
她又想了想,“也是不对呀,看他那样说话也不是没得脑子,说明还是手握证据的?”
“是,上报的一桩一件都是有的由头,时候地点纷纷对的上,随意叫个人来问都是清楚的,说明李韫是做了准备才敢来上书。若说是串通好的,可是偏偏周遭的百姓都看了真切,说是污蔑难让人信服。”
周皇后听得心惊:“那便是说真是做了这些糊涂事?”
“是。”元治沉思的点了点头,“君主最忌讳的不是朝堂之上翻起多大风浪,反倒就是这些琐事,只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论如何都是说明了保烈疏忽管教,不是朕不信任他,但朕亦是不知他究竟是否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周皇后是能够通晓的,以近来驸马的谨言以及乌拉尔氏的性情,她能肯定世子不是会起异心的人物。
但凡事讲究证据,证据确凿便说明此事当真,那么如果不是保烈私下授意,区区手下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换句话说如果真有这件事,那便十之八 九是保烈默认的。
再说白言,一边儿世子府犯错一边儿白言谨言说的都是好话,那么二者勾结的可能大之又大,再不也是白言有可能被收入囊中。
都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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