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白
边说着,大欢儿已是托着茶盘上前亲自送到白言的面前,后者又是说了好几句道谢的话这才算是恭敬的拿起,随后又是保烈、鄂麦、赵一阳依次的送去。
本以为今日是见不到大欢儿了,却不曾想还能这般得见,他算是傻了好一会儿才是拿起了那杯茶轻声道:“多谢。”
她并未回话,只道是看他一眼,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表示客气,随后收回了茶盘退至了敏嫔的身后。
只听她又是道:“既如此便没得有其他事儿了,我也就不叨唠各位谈话,就此便告退了。”
随后一众人才是举着那杯茶道:“恭送娘娘。”
原是这般小事儿罢了,也亏得她算有心了。赵一阳是四个男儿里第一个抬起头来的,却不是看敏嫔离开,而是将目光锁定在另一个姑娘身上,总觉得今日是他认识大欢儿以来见过她最安静的一面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去,众人纷纷互看了去,随后还是保烈道:“便先喝了这杯茶吧,也算是不辜负敏敏。”
随后各位全都举杯了去,喝罢了才算是重新坐了下来,只听白言问道:“我今日便是想知一阳在这世子府、其其格可都还哈,有没有给保烈你添何麻烦?”
保烈憨笑道:“哪得有,自然是没有的,赵小哥在我这还算乖巧,特别是性情活跃,与军中的兄弟们早早就打成了一片,也是我的荣幸能叫他来府上做客。”
到底是自己手下教出来的兵,听有旁人夸奖,那人还算是战场上的对手,一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他嘿嘿直笑,却又是谦虚道:“世子说笑了,我亦是听闻这其其格军军规严谨,世子带兵一丝不苟,这家伙懒散才想着让他来磨炼一段时间。如此看来所有的进步当是世子的功劳才是。”
保烈尴尬的笑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赵一阳懒散是懒散啊,可到底聪慧,学得比旁人都快还不得有资格懒散一番?
他确实是个严谨的,带兵不许一点失误,因着自己不算聪明就得用勤奋去练习,偏偏赵一阳可不一样,是他不能管的。
到底是让他带嘛,如今推却本不是他的功劳,他都没脸接话了。
而一旁的当事人听白言说自己懒散,很是不屑。不过碍于现在这场面是他们高 官谈话,可不是他这小兵能插上嘴的,也不好与白言斗嘴,便只是抽了抽嘴角罢了。
倒是鄂麦是个爽快人,有话便是直说道:“驸马千万不能这般说,赵小哥是个聪慧勤奋的,只是我们其其格本领就这么些,他学得快自然有的时间休息。”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夸赞
随后,他又是说道,“倒是世子吩咐他教练我们的一群武士,个个都学不会唉声叹气的,这才不让赵小哥教了,这样下来,小哥倒是我们这最是闲散之人而不是懒散了。”
白言一听惊了满脸。
且不说他讲赵一阳的进步都归功于保烈那是客气客气,可到底当初就是因听说其其格简直就是魔鬼训练才想着将他送来磨磨脾性。
也觉得其其格虽说能力不及他是想到了,但是赵一阳最起码会老实起来嘛,可是那话是什么意思?他那话说的是赵一阳太好了,保烈就不再管教于是乎他天天都在闲玩,压根没被管教到?
他看了下一旁保烈尴尬笑笑的脸色,想来与他所猜测的无差,这真是让他连客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客气了。
他也就是尴尬笑了笑道:“定是鄂麦高抬了。”话是这么说,但到底没再纠结这事儿,也恐鄂麦再说些什么来堵住他的嘴,于是又改了话题问赵一阳,“那且问赵一阳,你在这其其格军的收获又是什么?总不能说功夫没长进,性情也没长进吧?”
他很想让赵一阳接住自己的话,却也知道他是个不会看脸色的,果然就听他却是真诚的道:“说实话,最初也曾因我们两军打过战的缘故而觉得准格尔不讨喜,但在其其格的几日我发觉准格尔士兵也终究是人,有大家不可知的一面,这改变了我最初对其其格军的看法。
再其次便是这两月我与众人交好、与世子交好也是一个收获,并且在军中我很是欣赏世子带兵的态度,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将领。”
不知道怎么的,白言的心中有一股不知明的怪异,一时间也是奇了怪。
赵一阳不是一个懂得奉承的人,甚至是一个叛逆桀骜,很难看得上或是打心底去佩服当是高 官的人,但是欣赏的人也从不吝于夸赞,他所知的便有什么苏首辅、雍亲王等等。
但这些人里绝对没有他,而今日赵一阳既会夸赞保烈,说明他是打心底的欣赏他,可是,为什么?
这落差实在是大,他也不比保烈差不是?不过也没见赵一阳对他尊敬过,难不成保烈真有什么带兵厉害的秘诀不可,才让赵一阳那般欣赏。
不得不说,他一个大男人竟是吃味儿了??
他僵着笑脸又是道:“那、也勉勉强强算是性情的长进了。只是我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欣赏保烈,倒是与我说说?”
赵一阳当真是思虑了好一会儿道:“世子带军严谨,一刻不敢松懈,或是说军中有一些是不如他人的,但是世子却愿意用千倍百倍的实在去践行,可见他的努力。
我在军中也算待过了,虽不曾在一块儿练却也知道世子的魔鬼之处,可人人叫苦连天私下却是一致的敬佩他没有半点怨言,只因世子在私下是个无地位之分,一视同仁的好将领。世子的憨实、谦逊与勤奋皆是让人敬佩。”
一席话,说得保烈的脸都涨红了去,直直边不好意思的憨笑边道:“没有没有,哪得有小哥说得这般好,不曾得。”
白言自觉保烈所做的自己也都做到了,除了憨实。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将自己所自愿奉献的事儿拿来作比较。他知道赵一阳既然会是这般夸,便是觉得他白言并没有这些优点。
或又是因他不是憨实的人,因此所做的一切在赵一阳眼中都是虚伪的,并不如保烈那样得人心吧。
不过也是,保烈的这些他何尝不知?他将赵一阳送来并非没有磨炼到意志,只是他敬佩的人只可能是保烈而并不是他白言。
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低落,也让自己意识到赵一阳的厌恶并非没有道理,或许他真不是一个好的将领。
他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颓废是有的。
但是又不能叫人知道了去,于是乎深深喘了口气,装作不在意道:“你就不要再谦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赵一阳是怎么样的混小子,若不是打心底的欣赏又怎会说出这些个话?”
保烈嘿嘿直笑,黝黑的面庞不如从前在战场上看得凶神恶煞,反倒很是憨厚和善。
白言也就点了点头便是道:“不知你可否给我跟他一小会儿的时间?我同他有话要说,到底是几月没见,还是有些私下的话想单独说说。”
保烈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的,同着鄂麦便是一道出去了。
等他们都走出去后,确保四下无人白言才是突变严肃起来:“如何?”
赵一阳倒是秉着做属下的自觉,起身抱拳恭敬道:“其其格军营中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异样,应该竟是临时的驻扎不带其他阴谋,且世子看着也是老实的。”
是了,当日本是秉着一颗私心望赵一阳来这军营洗洗锐性,而后突然考虑到元治对这驻扎在郊外的军营抱有怀疑的态度,便想着让赵一阳顺势来探探军情。
虽说他是叛逆不服管教不错,但却是一个对江城军、对朝廷忠心耿耿的热血男儿,否则又怎么会不听父亲的意思偏偏跑去军中磨炼?
他道:“我知晓保烈老实憨厚,如今对朝廷定不会起异心。可是他的父亲却不一定、准格尔却是不一定,如果准格尔要造反,作为准格尔人,他会选择忠于父亲与族人,就算再艰难亦是。”
他又何尝不信保烈?只是不信准格尔罢了,毕竟他同赵一阳一般甚至更加了解保烈,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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