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白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似的默契。
后殿中,苏幼仪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送到皇上面前。
“皇上看看这方丝帕。”
皇上一眼便看出了丝帕的问题,“这不是春宴那日李常在拿出来的丝帕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苏幼仪摇了摇头,“这方丝帕不是李常在那方,不过确实一模一样。皇上忘了么?那日我特意问了她去岁李家送进宫给她的妃色杭绸,除了一身衣裳,她还做了什么?当时她回答,还有两方帕子。”
皇上眉头一蹙,“当时她说另一方帕子已经寻不到了,怎么会在你手里?”
“不是我,是翠摇。”
苏幼仪顿了顿,缓缓合上了眼睛。
皇上的眉头越发蹙紧,将手中丝帕翻覆细看,确认这条丝帕和李常在的的确别无二致。一样的妃色,一样的上好杭绸质地,甚至一样的金风玉露图纹……
这个图纹在女子的衣裳手帕上,并不常见。
苏幼仪道:“翠摇的尸首找到了,被山野无知之人拉去配了冥婚,据他们所说翠摇的尸首在皇后.进冷宫第二日就被他们拖走了。那这方帕子,就是在翠摇的尸首上发现的……皇后她,真的是冤枉的。”
“朕已经告诉过你了,就算皇后是冤枉的,一切也回不到从前了。”
皇上对这个消息并没有苏幼仪想象的那么震惊,苏幼仪待要再说什么,忽听得前殿一阵异响,隐约是大皇子在喊三皇子。
可三皇子脚步迅捷地冲进了后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母后是冤枉的,你一定要严惩真正的凶手,还母后清白啊!”
他们听见了?!
苏幼仪转头看向外头,大皇子和二皇子并大公主一起走进来,每一个人面色都带着土灰。
尤其是二皇子。
毕竟被认为是真正杀人凶手的,是他母家的李常在。
“父皇!”
三皇子哭着膝行上前,拉着皇上的袍角,哭得声嘶力竭。
皇上不为所动,“朕说过的话,不会再改。”
三皇子被他冷酷的口气弄得清醒了许多,抬起头来,倔强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父皇,母后的棺椁已经入葬了,儿臣自知不能让‘死人’复生。儿臣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父皇严惩真凶为母后正名,至少……至少让母后的棺椁可以葬入妃陵,不要与罪妃同在皇陵之外游荡,可好?”
这个极其克制又懂事的要求,皇上难以拒绝。
他沉默着没有开口。
二皇子有心想为李常在求个情,张了张嘴,却发觉自己没有求情的余地。
同样是没了生母的人,他的生母李氏作恶已死,无可奈何。而三皇子的生母至少还活着,婉嫔不是她害死的,三皇子只想让她活着,这又有什么错呢?
如果他现在为李常在求情,定要被看做不顾兄弟情义之人,他不愿。
苏幼仪亦因皇后冤枉,求情道:“皇上就答应三皇子吧,那毕竟是他的生母,是个无辜获罪的人啊……皇后获罪臣妾问心有愧,求皇上答应三皇子!”
第三百六十五章 缉拿李常在
“烦死了,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去?”
李常在坐在窗前抄写诗文,额上冒出一阵细密的汗,宫女却在一旁打盹,忘了将冰山挪到她近处来。
李常在顿时大怒,霍然将笔掷到了窗外,将打盹的宫女吓了一跳。
“常在,你怎么了?”
低头一看,李常在面前一张新的白纸上只抄了两句歪歪扭扭的诗,最后一个字被她霍然抬笔的架势弄得如同黄河决堤,一大道黑墨长长泄下。
李常在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宫女吓得往后一缩,下意识低下头。
李常在无奈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天气越来越热,她的性子也被烈日炎炎弄得烦躁起来,偏偏手上还有一堆抄不完的诗文。
这叫她如何还能控制得住脾气?
想了想,她抬头道:“去把冰山挪过来些,把窗子关上吧。”
窗外并没有凉风,反倒是一阵阵热气,倒不如关上好把冰山的寒气阻隔在屋子里。
宫女费了好大的劲比冰山挪过来,李常在一看,火气差点又冒起来了。
什么冰山?只有冰水了。
那铜鼎里原本冒出尖尖的冰山,这会儿早就化得差不多了。
宫女担心她烦躁发脾气,忙道:“冰虽然化了,不过有浸在井里的西瓜,常在吃一些消暑可好?”
李常在摆摆手,“你看我哪有工夫吃西瓜?这些诗文还没抄完呢。”
说着看了看堆在桌角已经抄完的那些,随手从最上头捡起一张,揉成一团丢进了字纸篓。
宫女阻挡不及,忙道:“常在这是做什么?那是好不容易抄完的一份!”
“字迹不够好看。”
李常在头也不抬,“皇上罚我抄写诗文,虽然辛苦,未必不是一个让皇上对我改观的好机会。我要让皇上知道,这宫里不是只有贵妃一个会吟诗作赋,我出身世家,会的只会比贵妃更多。所以这些诗文的字迹必须好看,才能让皇上看到我的才学。”
她随手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正是她平日常用的那一方金风玉露的妃色丝帕,抹了抹头上的汗水。
上一篇:穿越全能网红
下一篇:医狂妃:帝尊,宠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