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白
沉默。
皇上彻底没了兴致。
他看向苏幼仪,“你方才还在和朕说,后宫不得干政,如今又问朕对当朝首辅的处置之法?”
苏幼仪也道:“皇上方才还允许我一同批阅奏折,如今就要用后宫不得干政来压我么?”
针锋相对。
皇上忽然笑了。
他怎么忘了,苏幼仪是最伶牙俐齿不过的。
只是她这些年位分越来越贵重,又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所以很少和皇上斗嘴。
如今又恢复了本性。
苏幼仪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了,这样反驳皇上皇上应该会觉得很没面子,便老实地低下头,“臣妾错了,不该和皇上顶嘴。”
皇上纵有三分气也平了,“好了,你是什么性子朕又不是不知道。反而你现在温婉良善的,朕还很怀念你以前张牙舞爪地怼贤妃她们的样子。”
苏幼仪噗嗤一笑。
贤妃?
记忆中的人,好像已经褪去了颜色,现在想起来没有了痛恨,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年轻,很有趣。
苏幼仪趁着气氛好,索性把话说开了,“皇上,如果你是因为臣妾和季首辅从前的事,所以打压他,那么大可不必。臣妾可以用死去的父亲发誓,臣妾从进宫起就对他断了念想,绝无半点私情,皇上信么?”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为了何事
“朕信。”
苏幼仪一喜,皇上很快又道:“可朕信你,不信他。”
这下轮到苏幼仪沉默了。
她不想骗皇上,也骗不住。
当初在李梓月的质问之下,苏幼仪都默认了,如今面对的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更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季玉深对她无意。
这么多年了,季玉深一直穿着青色的衣裳。
那件她点灯熬油赶了七日,最后在大雨中吸饱了水、差点把她拖垮在泥地里的——
青色衣裳。
良久,苏幼仪才道:“那皇上能不能告诉我,你预备如何处置他?”
皇上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道:“朕为何会感染时疫,想来你不是不清楚。”
苏幼仪一愣,有些心慌。
“皇上……”
“朕没有怪你。”
皇上很快道:“朕感染时疫的时候,是你怀着身孕,一直在朕身边衣不解带的照顾。”
“是你挡住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大臣,是你稳定了宫中和京城的局势,也是你督促太医们寻找治疗朕的办法。”
“朕感激你,可朕一直觉得疑惑,为何乾清宫的人都没有染病,唯独朕一个人感染了。”
他看向苏幼仪,“当时宫中各处多少人口染病,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朕相信以你的聪慧,肯定也有所察觉。但你事后一直未向朕提及此事,朕才明白,这件事你大概早就知情。”
苏幼仪顿了顿,“皇上既然知道乾清宫只有你一个人染病,大概也知道,永寿宫没有一个人染病吧?”
皇上病情痊愈后,只要把内务府的记录调出来一看,便再清楚不过了。
他没有怀疑是苏幼仪出的手,可幕后之人显然在保护苏幼仪而针对皇上,那么这个人是谁,就很明白了。
苏幼仪叹了一口气。
如果季玉深当初没有走这一步,皇上或许还能保全他。
可他竟然想让皇上死,这是皇上绝对不能容忍的事。
苏幼仪虽然想保全季玉深,可她清楚,对于皇上而言意图弑君的人,他能留到今日已经是恩宽了。
而苏幼仪作为皇后,于情于理都没有立场为季玉深求情……
她没有说话,皇上反而觉得心酸。
替她心酸。
他可以理解苏幼仪的想法。
当初她恨季玉深,是因为她以为季玉深抛弃了她,为了荣华富贵将她弃若敝履,所以她对季玉深彻底没了情意。
直到后来她知道了李阁老的事,知道季玉深是委曲求全娶了仇人的女儿,她心里的气便消了。
此后,她对他虽没了男女之情,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还是有的。
更何况,两人有共同的仇人,度过了那么长的同仇敌忾的岁月。
现在皇上想要季玉深的命,苏幼仪自然不好受。
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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