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白
周首辅眉头紧锁,想劝苏幼仪,想了想,还是捡起了地上那封奏折,仔细看了看,字里行间确实带着御史的讽刺口气,对苏幼仪也有侮辱之句。
他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将折子递给苏清,“你们也瞧瞧。”
唇亡齿寒,终于有人站出来为赵国吉说了句话,“太后,老祖宗的规矩,言官御史打不得啊!”
“是啊是啊,这可是规矩……”
“哀家几时说要打他?”
苏幼仪毫不留情,“哀家要杀他。还不动手?”
殿外的侍卫进来将赵国吉拖了下去,赵国吉哭天喊地,身为御史的矜持和骄傲全然不见了,“太后饶命!皇上!皇上救救臣,救救臣啊!”
“太后!”
周首辅终于看不下去了,作为百官之首,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站出来,“太后,赵御史在奏折中辱骂您是不应该,可当众斩首这件事,还要斟酌。不如就将他关押天牢,等待大理寺审判吧?”
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周首辅的话也并非为赵国吉开脱,他以为苏幼仪应该会应允,没想到苏幼仪半点不留情。
“那可不成。”
她冷笑一声,目光在下首一转,“户部侍郎简崇文是哪个?”
一双早就已经软了的膝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简崇文吓得够呛,“微臣简崇文,叩见太后。”
“原来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
又是一封奏折朝他脑门砸了过去,“简崇文,杭州巡抚去年腊月送给你的五千两银子,你这么快就花完了么,又想从朝廷赈灾的银子里打主意了?”
简崇文两眼瞪大如死鱼。
杭州巡抚给他送银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又一个哭天抹泪的,苏幼仪冷哼一声,“把这个贪官污吏给哀家拉出去,痛打五十大板,就在乾清门外打!”
这下没有大臣敢做声了。
苏幼仪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且她有理有据,看起来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备,连简崇文过往贪污的数额都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唯恐自己也成了苏幼仪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啊!”
惨叫声从乾清门外传了过来,令人胆寒。
朝臣们犹可,二皇子和三皇子年岁不足,早就被眼前的场面吓坏了,兄弟两站在一起动都不敢动。
好在有雍亲王。
他悄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太后这是要立威,不干.你们两个孩子的事。你们只当看戏似的好好看清楚,将来于朝政上自有助益。”
两人得了安慰,这才轻松了些。
苏幼仪的目光终于移向了江肃。
江肃对上她的眼睛,立刻低下头,不敢直视。
苏幼仪却丝毫没有迟疑,“威远侯,你挑唆朝中数十名大臣联名上书,要皇上削哀家的权。怎么,不让哀家摄政,你威远侯想当摄政大臣不成?”
江肃吃了一吓,连忙站出来,拱手嘴硬道:“微臣岂敢。微臣只是觉得此番西北干旱之事,太后的决定不妥,皇上应该有别的更好的决定才是。”
“哦,什么更好的决定?”
苏幼仪在上首慢慢踱起步子,“先帝在时,太子当朝理政,考核各地方新官的政绩。你威远侯先是拦在头里不许张之洞和苏志明插手,而后见拦不住,又暗中为自己亲信党羽把劣迹改成优迹,是也不是?”
江肃吓了一跳,心口突突的,唯恐苏幼仪手里握有实证。
苏幼仪但笑,“你嗦使女儿玳太妃,以和皇上的亲戚关系为名时常出入乾清宫,多番打扰皇上理政。玳太妃自称是威远侯府千金,连哀家都不敢对她处置,是也不是?”
江肃忙道:“臣并未嗦使玳太妃……”
“这么说,是玳太妃自己借着威远侯府的势欺行霸道?”
江肃不敢辩驳。
这罪名横竖放在玳妃身上或是他身上,都没有区别,都是威远侯府的罪过。
听苏幼仪这样说,朝臣们想到之前后宫里传出来的流言,对玳妃的行径也有了了解。
苏幼仪笑了笑,下了最后一剂猛药,“你管理吏部,实则结党营私。吏部中拥护你威远侯者则得升迁,不拥护你者则被贬低,江肃,枉你口口声声自称忠君,你这样做对得起先帝对你的信任么?”
江肃汗如雨下,急忙跪地为自己申辩,却见下首的吏部侍郎侯布站了出来,一脸严肃。
“微臣可以证明太后所言非虚。微臣身为吏部侍郎,就因为不肯与威远侯结党,在吏部备受打压。求太后皇上做主,还吏部以清明!”
第五百二十九章 脱簪待罪
好一个侯布!
苏幼仪心中感慨,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个侯布不仅于吏部的事务上能力突出,且极有眼色,知道今日的场面苏幼仪占了上风,便冒着得罪江肃的风险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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