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夜白
这下那些犯了事的官员都傻眼了,他们辛辛苦苦地运作,最后却要被贬到地方为低级官员,而那些什么都没做的人,反而因为他们而得到了晋升。
这实在是时也命也。
……
一时间,朝中处置了大批官员,然而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新人已经补上了。
和苏清交好的党羽大臣个个都像鹌鹑似的,祸事一出急忙和苏清撇清关系,唯恐步了当年李党的后尘。
因而朝中并没有人为苏清求情,不跟风踩一脚就不错了。
元治对如此景象十分满意。
朝廷人才济济,今科新进的官员多得很,正愁没有地方安放。
让他们跟着苏志明这样的青年才俊多学习,总比学了苏清那股子随意交结的奢靡风气要好。
朝中的风气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展开新的气象。
与此同时,苏清只得一乘青帷马车,孤零零地踏上了前往西北的路。
所带的不过是一箱子衣裳银钱,一个赶车的车夫,就连喝杯茶都要自己倒,落魄不堪。
这还好,是去做地方小吏的。
若是真的流放为奴,那只能在这大热天里戴着枷锁被绑在马后头走。
苏清对此十分了解,因为正好有一行流放西北的罪人和他同路而行,对方有差役压解,听说苏清是去西北上任的,好心让他同行互相有个照应。
第七百零五章 思女之心
苏清知道对方是好心。
因为以对方差役的身份,根本不知道朝中发生的这起大事的细节,也不知道苏清不是寻常去上任的小吏,而是朝廷大员犯了事被贬若此。
他们眼里没有鄙夷之色。
苏清揭开马车的车帘,朝车夫小声地,几乎是哀求道:“这一路,请别告诉旁人我的身份。”
车夫是知道一些的,这位原本是朝中大员,如今犯了事,虽说被贬到底是个小吏,不是他区区一个车夫该招惹的。
他老实地点了头。
一行人刚刚出了京城,忽听得身后马蹄踢踏,一队人马飞快行来,那押解流放犯的差役在马上回头,很快跳了下去。
“是朝廷派来的人!”
他显然看见了那一队人中有身穿官服的。
苏清在马车里,闻言心中一惊。
莫不是太后和皇上改变了主意,不让他流放为吏,而是想要他的命?
他缩在马车里不敢动弹。
“苏兄!”
一骑快马当先而来,众差役忙躬身行礼,“大人。”
虽不知这位是什么大人,可见他一袭紫红官袍气宇轩昂,必定是朝廷大员。
仿佛听见司马浒的声音,苏清这才揭开一点车帘,看到的确是司马浒在外头,身后跟的也是普通随从而非朝廷官差,心里稍安。
车夫从车上跳下来,扶他下来。
见苏清一身半旧的单薄素袍,头发花白,只用一根银簪束着,看起来格外苍老,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苏清下了车,犹豫片刻,还是朝司马浒行了一礼。
他如今是小吏,下官见了上官,是应该行礼的。
司马浒连忙将他扶住。
那些押送流放犯的差役还是刚见到苏清本人的真容,没想到一直待在马车里不出来的这位官吏,居然这么大年纪了。
起初他们还以为是个刚中举的年轻人,如今看他年纪,再看司马浒对他客客气气,心里便有了数。
听说朝中出了大事,流放了大批官员,只怕这位被流放的小吏原先也是朝中大员,才能交结上这样气派的大官。
司马浒朝那几个差役道:“劳烦诸位稍等,我有话同我这位同僚说,耽误不了许久。”
说着,他身后的侍从上前打赏那些差役银子,见到银子他们更加没有不愿意的了,都笑着到一旁去等候。
司马浒趁这时交了个布包给苏清,“这里头是两件厚袄,虽说如今是暑热天气,可到了秋冬西北苦寒,到时候用得着。还有一些银子,都给你换成了散碎银。外有一封书信,是我亲笔写的,你到了任上交给你的主官,虽不能让他们对你多有优待,至少不会因为你是犯官为难你。”
是他司马浒搜集罪证,将他逼到如今境地的。
可他最落魄之时,满朝素日与他相厚的大臣都纷纷避嫌没一个敢为他说话,倒是司马浒匆匆赶来送他。
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司马浒大约也明白他的为难,叹了一口气,“我不指望你我二人还能像从前一样好,只是有句话我得告诉你明白。我司马浒一生行事正直,对你没有半分不义之心。若你不走上歪路,我绝不会有意与你为难。”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清知道现在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同了,司马浒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骗他。
他笑了笑,反而摇头道:“你的脾气我还不了解么?如今说这个也没有用了,是我自作自受。不过你还是有事瞒我,这包袱真的是你预备的?”
司马浒一愣,苏清用手捏了捏包袱,“什么厚棉袍,这衣裳外头是层棉布,里头确实最和暖的皮毛。我若没猜错,应该是狐皮。想必是觉得我一个小吏不能穿得太惹眼,所以贴心地伪装成了棉袍,这份细心你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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