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陆景行笑着伸手将人的脑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
“乖、起来,跟你说点事,”清晨六点,陆先生起床欲要出门上班的人忽而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了。
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人闹醒。
惹的人没了半分好脾气。
最终,还是铩羽而归。
清晨沈清离开时,苏幕告知她询问沈风临之事,她才想起,点头应允。
且还将此事告知章宜,安排上议程。
陆氏集团近期走向异常奇怪,奇怪在这诺大的一个公司,同事之间聊的不是董事长,亦不是公司收入征长,反而是一个新提拔上去的董事长助理。
韩梦这个名字,近几天,在陆氏集团被反反复复搓扁捏圆揉碎了塞进大家的耳朵根子里。
上到公司董事长,下到公司扫地阿姨悉数知晓这好号人物的存在。
章宜这人、跟随沈清多年,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都稍稍得到了些许真传。
别的不行,煽风点火可是厉害的。
大家工作疲乏之余来点八卦缓解下情绪,很好的带动了公司整体情绪。
而沈清呢?权当不知此事。
真不知道吗?
可不见得。
这日、沈清归家,陆景行未曾归来,反倒是苏幕告知中午回来了趟,拿了些许东西又离开了,且还告知晚间不回来。
从事、苏幕不知,沈清知。
他不久前说过要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今晚不归,只怕是同俞思齐等人去他城了。
思及此,沈清心里一个咯噔,后背一阵冷汗密密麻麻爬山来,可当着苏幕的面不好表现出来,反倒是上楼步伐稍显急切。
上楼,带着四楼四居室大门,伸手,掏出手机,拨通陆景行电话,那侧、男人接电话速度缓慢。
“阿幽?”
“在哪儿?”她问,话语尽量稍显平和。
“总统府,”陆景行开口,善意的谎言就如此从唇间溢出来,丝毫不带考虑的。
那方,沈清静了静,原本乱颤的一颗心逐渐归于平静,背靠起居室大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望着陆景行书房方向。
许久之后,才异常平常的道了句;“注意安全。”“好,”陆景行言简意赅。诺大的起居室里,沈清独自靠在门后打量屋子里的格局。
自小,她有一习惯,紧张时,惯性找东西来转移自己注意力。
许久之前,高亦安曾就这个问题狠狠的批斗过她,这么多年许是并未从这件事上吃过什么大亏,所以一直改不了。
迈步,朝陆景行书房而去,书桌上依旧放着一盆香雪兰,只是这盆,并非她上次带回来的那盆。因特别别致,且还是初见,沈清特意去查了香雪兰的箴言:纯洁,幸福。
但爱的背后隐藏着快乐与痛苦,悲伤与悔恨。
那时,沈清见到此话语,是震惊的,误打误撞时,竟然冥冥觉得这花说的就是他们二人。
卖花之人,素来只说好不说话。许是佣人见沈清将这盆花放到陆景行餐桌上,以为他喜欢,一连数日陆景行书桌上的花卉未曾变过。
往常是往常,今日是今日,沈清在见这盆花,只觉眉头冷突突的跳着。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蔓延开来,爬上她的四肢百骸。
按了内线,唤来南茜,阴沉着一张脸将桌面上那盆香雪兰撤走,拿走时,南茜不免猜疑到底所谓何事。
陆景行从军多年,且年少时的梦想便是当一名军人。
这些年,因陆槿言替他杠下半壁江山,所以他才能这么安稳的度过了数十年的军中岁月。
如今、回归政场,政治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远比部队里的枪药弹炮来的更加狂乱。
他虽身为一国总统,但依旧怀念与战友并肩而战的景象。
这种感觉,就像在偷念着某种余温。
直升机上,一国总统的西装早已不知被扔到了哪个旮旯里,徐涵穿着一身作战服站在一旁视线频频落到陆景行身上。
一国总统亲自出使任务,倘若是这其中出现任何意外,不说是陆家人,就单单是个余桓都得剃刀剁他。“看什么?”男人冷眼瞅他。
“老大、危险,”徐涵苦哈哈开口。
“回头我没办法向老总统下交代啊!”许是觉得前一句不够凄惨,这一句,他近乎是哀嚎出来的。
陆景行撩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走前,陆景行将他喊进办公室,让他将余桓支走,原以为余桓是触了龙鳞,哪里晓得,不是,是这位曾经雷厉风行的阎王爷怀念战场的血腥味了。
简直就是虐心。
他还想说,脚被踢了下,侧眸望过去,俞长官在一旁淡定的整理装备。
他还不死心,依旧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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