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后院一瞬间陷入了死寂,沈清停了言语,只是注视陆景行,而陆景行起伏的胸膛在告知她,此话,起不到任何疗伤效果,甚至还更为火上浇油。
四目相对,火光迸发。
白日难得一见的晴空万里,到了傍晚,晚霞照耀着整个天边,将总统府的院落都照耀成了火红色,陆景行逆光而站,沈清注视他,许是傍晚时分的晚霞太过浓烈,浓烈到让她看不清男人的面庞与情绪。
许是知晓自己态度太过强硬,她软了腔调;“只是一顿饭。”
这场婚姻里,陆景行说他一路容忍,而沈清又何尝不是一路妥协?“滚,”男人铿锵有力的甩出如此一个字。
震住了沈清,也骇住了跪在地上的南茜与躺在地上的刘飞。
有那么一瞬间,刘飞觉得自己身上的伤似乎都不疼了。
他睁着诧异的眸子望着陆景行。
“先生,”刘飞试图开口规劝。
却被他冷厉的面色震慑住剩下来的话语。
而沈清亦是同样如此。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陆景行,”这个平日里叫习惯的名字在此时似是有些如鲠在喉,说不出口,即便是说出口了,也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而陆景行,在听闻沈清诧异震惊的一声轻唤时,也稍稍有些愣住了。
望着沈清的目光依旧平静,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紧了紧。
“你让我滚?”她似是觉得自己听觉有些错误,她们之间争吵无数次,口不遮掩甚至大打出手的时候都有,但从未有过今日这般。
这个男人凌厉的一个字,震得她脑子嗡嗡嗡的响着。
陆景行沉默不语,沈清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许久。
良久之后,步伐及其沉重的转身,起先是慢慢挪动,到最后,猛然拉开玻璃门时,脚步极快,似是恨不得能一秒钟离开这个屋子。
不想,行至门口时,却被人拉住臂弯大力的往楼上拖,男人起先是拖着沈清大步走,上了楼梯,她踉跄了下,直直跪在木质楼梯上,狠狠一声闷响在客厅里响起。
膝盖疼的她双眼放花,眼中的泪水似是一秒之间就要夺匡而出。
男人伸手,夹着她的腋下开始半托半抱的往四楼去。
沈清步伐虚弱,面色惨白,跟不上男人疾步的步伐。而跪在客厅里黑压压的一众人无人敢抬头观看眼前局势。
甚至是恨不得将头颅埋到地底下去,当自己不存在。
三楼楼梯拐角处,沈清伸手抓住栏杆,阻了陆景行半拖着她的行动。
男人回眸望她,满面怒火,似是即将喷涌而出。
怒狠狠的盯着她,一副要将她吃干抹净拆之入骨似的。
“你放开我,”她开口,话语有些许中气不足。
但眼眸中的恨意半分不减。
她恨陆景行,恨在这个男人太过武断,恨在这个男人疑心太重。
“放开你,去找谁?”他问,话语凶狠。
而后站在看了眼伸手漫长的楼梯,猛然伸手扛起沈清往四楼而去,腹部搁在男人精壮的肩膀上,沈清只觉疼的厉害。
四楼起居室,男人满身怒火一脚踹开起居室大门将沈清扔了进去。
惯性冲劲,她倒在了沙发上,摔得头昏脑涨。
“放开你,去找沈南风?你今日下午在公司虐边下属是因沈南风回江城了心中不舍,还是因没跟他干成什么事情?恩?”他变态的话语停在沈清耳里尤为刺耳,这刺耳的程度无异乎在骂她祖宗十八代。
“我没你想的那么肮脏,”沈清咆哮着,伸手抄起伸手的枕头往男人身上扔去。
她气红了眼,眼泪在眼眶中狠狠的打着转。
陆景行随手一挥,枕头落在远处。
此时的她,恨不得手上拿的不是枕头,而是一快有着千斤重的砖头。
陆景行发狂了。
对着沈清一通狂吠。
而后者,坐在沙发上气的浑身疼痛,望着陆景行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恨意。
再一次,因为沈南风的事情发生了争吵,且还吵的异常凶狠。
沈清坐在沙发上放声大哭,哭声透过起居室的门直直传到楼下客厅。
陆景行满面隐忍站在一侧,深沉的目光望着趴在沙发上痛哭的沈清。
而沈清,只觉万般委屈,这种委屈,是你在委屈求全之后的打脸。
她以为妥协能换来平和的婚姻,却不想,是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争吵与无休止的猜疑。
明明放弃一切,却还讨不到一句话。
她不怕吃苦受累,不怕敌人设防,怕的是受委屈。
遇见陆景行之前,她一身尖刺,任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遇见陆景行之后,拔掉一身尖刺
,却受尽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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