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谋妻:婚不由你 第1493章

作者:李不言 标签: 长篇言情

“您跟父亲结婚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吗?”沈清随意开口问道。

“心甘情愿,那会儿,青梅竹马,在一起认识好多年了,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人都提议,当事人没什么意见,就结婚了,”苏幕淡淡袅袅的话语应着沈清。

一边回答着,一边似是在会议当初的那些往事与这一路走来的艰辛。

“吵闹是婚姻中磨合必不可少的,我年轻的时候是个意气风发的女子,你想想,在我们那个年代,我父亲是市长,我母亲是大学教授,在加上我性子泼辣,为人处世圆滑,在首都这个圈子里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后来结婚后,婚前婚后差距太大,你父亲常年出差,我婚后三个月就怀了槿言,在家里时,养的娇气,到了总统府,自然也是受不了任何委屈,时常因着产前各种不顺就找你父亲哭闹,那时候,没有现如今方便,什么电话视频都是罕见物,那会儿出差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我嚣张跋扈的性子越发厉害了,有一次你父亲回家,衣服上有别的女人的脂粉味,我揪着大闹一通,任何解释也不听,后来,吵着吵着,因为就在餐厅,我提着菜刀就出来了,自那以后,我在总统府一战成名。”说到此,苏幕笑了笑,就连着沈清都感到诧异,没想到温温润的苏幕还有如此剽悍的一面。

“我比你嚣张跋扈,但又没有你运气好,我婆婆,从他们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讲究什么三从四德,我年少时,毕竟是留过洋回来的,接受过西方文化的洗脑,时常跟婆婆来一场口舌大战,闹得天翻地覆,那会儿你爷爷说,他就知道将我娶进门家里是要闹腾的,哪里知道如此闹腾?”“那您跟父亲,为何会走到现如今这一步?”沈清这话,问的小心翼翼。

似是响起了什么伤心事,苏幕叹息了声、而后侧身摸了摸沈清脑袋,道;“景行虽脾性不好,但终究还是个仁慈的主儿,他不忍去做伤害你的事儿。”比起陆琛,自家儿子仁慈太多。

太多。

想她苏家,想那人、、、、死的死,离的离,有哪一个是好的?

“他从瑶居回去时,我气不过大骂了人一场,他默默受着,最后才道,说是你现在身子不稳,怕时常出现在你跟前会惹你生气,以至于让宝宝不好,即便那么吵闹,他心里也还是有你的,但你的做法,母亲是认同的,有些事,说清楚了,便好,倘若此番陆景行不离婚,往后也不会在因这件事情同你闹,我清清是个聪明的孩子。”

苏幕是站在沈清这边的,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打心底的想去呵护她,呵护这样一个嫁到天家来的不易女子。“我当初,缺的就是你这点聪明,”以至于后面,身旁的死的死离的离。

回想当年过往,那些不堪已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她与陆琛之间的情爱纠结,不比陆景行与沈清这条路走的容易。

“陆家只有父亲一个孩子吗?”沈清问。

苏幕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女孩儿,她像你一样都是管理商场的好手。”

“那她呢?”沈清问。

“死了、”苏幕说。

眼神中带着些许深意,在细看,既能看见她眼底泛滥的泪花,和那些许回忆往事时才会有的苦楚。

这日,婆媳二人之间的聊天信息量太大,大到沈清整夜都在消化中。

凌晨,陆景行从专机上下来直奔瑶居别墅,此时,沈清并未睡着,望着窗外有灯光打进来。

她小心翼翼起身,在盛夏的夜晚迎着蝉鸣推开了阳台门,仅着一身单薄的睡衣站在阳台上吹着午夜闷热的风,屋外,空凋的响动声在唱着歌。

迎着月光,她望下去,只见院子外,停了四五辆黑色的迈巴赫,黑压压的一片。

二层楼的别墅,并不算高。

她俯身望去,男人推开车门从车内下来,四目相对,二人皆是震楞。

虽是盛夏,但对于陆景行来说,沈清的穿着依旧是单薄。

见此,他眉头冷蹙。

在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还不睡?”她站在楼下望着沈清,不轻不重的话语足以让沈清听见。

她目光在这漆黑的夜里稍显波澜壮阔,望着陆景行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蝉鸣声,响动声,都成了她们二人的配乐。

相隔数十天,再见,竟觉得有那些些许陌生。

她在楼上,他在楼下,男人一身黑西装在身,昂着头在同她言语。

见她许久不回应,陆先生在喊了声;“沈清。”她回过神,有些蒙圈,“出来透透气。”夜半三更不睡觉,透什么气?“去加件披肩,外头凉,”他再说。

沈清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

即便是隔得远,她都看见了陆景行沉下去半分的面色。

良久,男人推开院子的篱笆门走进来,瑶居别墅是早年间的建筑,院外是用简单的栅栏围起来的。没有什么阻拦。

在多年之后,她回想起这一幕,依旧觉得好笑。

陆先生站在楼下,脱了他身上西装,而后一甩手,西装飞上了二楼阳台,沈清一个惊颤,伸手将西装接住。

她从未想过,陆景行还有如此技能。

徒手飞西装。

她们像是背着家长早恋的小孩子似的,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因着家里人睡了,二人嗓音都微微压了压。“披上……”没有温软之意,多了些许紧张。

她捏了捏手中外套,将将从身上脱下来的外套,尚有余温。

且带着陆景行平日喜欢的熏香味,总统府的衣帽间里长期挂着香包,这种香包不似香水的味道那样浓烈,淡淡的、柔柔的,但平日里若是跟陆景行抽的烟草味结合起来,有些独特的味道。

她拿着外套稍显犹豫不决,陆景行依旧站在楼下昂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平平淡淡。

许是看出了沈清的抗拒,陆景行开口道,

“有没有不舒服?”男人沉稳的嗓音在这夜晚格外好听。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陆先生嗓子一阵干涩,而后一句傻子脱口而出。沈清静默了。

半晌未言语。

不知是对他那句傻子感到不高兴,还是陆先生的突然到来让她不高兴。

自二人从吵闹那一番过后,沈清不在对陆景行展露关心,即便此时,凌晨两点他站在漆黑无痕的夜里,她也未曾询问一句。只是视线淡淡袅袅的望着他。

分开月余再加上次二人谈过之后,这种感觉就变得很微妙,微妙到空气中有尴尬的因子在飞舞着。

如同那些看不见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