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她见到的,不在是什么益智课程,而是外国语课程。
两岁还差连着说话都带着夹音的小孩子竟然在上这么繁琐的课程?沈清一时间难免有些震惊。
甚至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所认为,童年应当有个童年的样子,而并非如此。
那些繁琐的早教课,一节接一节的上起来,饶是一个成年人都有一些吃力,更何况一个小孩子?这日中午,陆景行回总统府来看妻儿,却被沈清的冷面骇住了。
看着模样,他不知是哪里得罪人家了,甚至是能想象得到,等着自己的肯定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
沈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景珩身上,带着些许怨气与难以理解,童年应该有童年的样子,少年应该有少年的样子,一边说着他童年的悲催,一边给自家儿子安排了满满当当的课程。
沈清不知他到底是为何这样做,按理说明知自己童年缺失了什么东西,在有了孩子之后,不应该是将这些东西给他补全吗?但陆景行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他还在他他童年的不幸加注在自己儿子身上,将那些满满当当的课程,塞到他尚且不足两岁的儿子身上。
“怎么了?”陆景行小心翼翼问道。
试图向她靠近,却被人甩开。
她后退一步,望着陆景行,冷声开口道;“你给孩子安排了多少课程?”
陆景行心头一惊,似是知晓沈清这怒火从何而来,于是漫漫道;“不多。”
“不多是多少?”她追问,语气不善。“益智、外语、思维训练,语感训练,等等、大概十七门课程,”应该是二十四门课程,但他不敢多说,怕沈清生气。可即便是谎报了字数,沈清依旧是生气了,望着陆景行带着难以置信,话语惊恐道;“你疯了?他还是个孩子。”陆景行沉默了,只因他知,此时,不论他说什么,都会引发一场争吵,所以忍耐,才是正道。
但显然,沈清并不准备如此放过他。
“陆景行,你一边抱怨你丧失童年一边给你儿子安排那么多课程到底是何意思?”她再问,话语不免激昂了些,惹得在餐室的苏幕闻声而来,见这二人站在客厅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免的心头提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事?”苏幕问。
沈清见到苏幕,有一瞬间的气结。
她每日忙于公事,无过多闲暇时间回来照看孩子,但苏幕长期陪在小家伙身旁啊!
孩子一整天下来上了什么课,做了什么事情她肯定是倍儿清楚的呀,但她从未跟自己说过,就证明她已经认同了陆景行的这个做法。
许是因为怀孕,那个向来善解人意的沈清,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她望着苏幕与陆景行的目光带着些许不理解,还有些许难以置信。她难以置信,陆景行会给一个尚未满两周岁的孩子安排了17门课程,17门课程每周分布下来,平均一天最低要上三节课。“也是你儿子,”沈清无视苏幕询问的话语,望着陆景行近乎咬牙切齿的。“错在我,我改正,”他话语不卑不亢,带着些许轻柔,迈步过去伸手想去触摸沈清,却被她偏开身子躲开。
“你怎么改?”她质问。
陆景行抿了抿唇,本是想先哄着她的人,在此时有些疑虑了。
生长在天家,你身在罗马,但你不能不努力,这个世道就是如此残酷,即便、他的儿子以后不是一国总统,不会坐上这个高位,那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技能,而不是如同平常人一样。
身在陆家,注定不平凡。
而沈清似乎不能理解这其中的深意。
他想了想,思忖着该如何开口才能将事情的伤害见到降到最低,望了眼苏幕;“母亲去忙吧!”
苏幕深深望了人一眼,带着些许警告,而后一挥手,带着客厅的佣人都下去了,将空间留给这夫妻二人。
屋外艳阳高照,六月三伏天已经迈入一伏,热浪滚滚,地表都冒着次次热气,院子里的花草都被晒得蔫了吧唧的。陆景行在左右思忖着,这话该如何开口,而后望着沈清抿了抿唇道;“十七节课,一日分散下来三节不到,一节课四十分钟,还是有玩闹时间的,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压力。”
“小家伙平常本就闹腾,若是不安排点课程让他静静心,往后只怕是会无法无天了,阿幽、母亲向来疼孩子,若是儿子压力太大没了玩闹时间,母亲只怕是第一个便不会放过我,你放心吧!恩?”陆景行这话虽说没错,但沈清心里还是有一些疑虑。
“辰辰还只是个孩子。”
“是、”男人微微点头,“是我思虑不周。”
陆景行从小生活在天家,天家的生活习性,他一应具有,且分毫不少。
沈清怕,怕自己的儿子在陆景行的培养下,成为下一个陆景行,成为下一个陆琛,成为那样一个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不管不顾一切的人。今日中午因着和陆景行争吵了几句,沈清的午餐吃的也不太利索,只是潦草吃了几口,就有些难受的苗头,停下碗筷,饶是陆景行跟苏幕规劝她多吃些,后者也只是摇头,道了句;“不能再吃了。”
陆景行因着有了前车之鉴,便不再逼迫沈清。
下午时分,沈清午休,小家伙偏要闹着跟她一起,她想着,难得休息一日,也就同意了。
却不想午休时,这诺大的双人床上都不够他打太极的。
沈清想,苏幕平日里是怎么带孩子睡觉的?
自曾凡坐上公司执行总裁之后,沈清在家休息,鲜少在接到章宜电话,傍晚时分,她站在四楼起居室落地窗前拨了通电话给章宜,那侧许是在开车,接起的一刹那有些音乐声响起。
“在开车?”她问话语问问。
“是呀、”章宜道,“傅冉颜约了逛街。”“怎么没约我?”沈清微微蹙眉,心底有些失落。
“你现在是国家级保护动物,要在温室里呆着,外面燥热难耐不说,且还人潮拥挤,等你温稳妥了我们在带你,”章宜笑着揶揄,丝毫没有被沈清那句咕哝的话语影响了美好心情。
沈清浅笑了一声;“你倒是会说。”
而后在问道;“公司如何?”“挺好的、”章宜开口,许是在等红灯,应着她的话语认真了些;“只要曾总在,你休息多久都没关系,外头的那些人不会在把我驾到火堆上烤我就高兴了。”没有曾凡之前,沈清一休息,章宜只觉一日异常难过,每天接不完的电话,催不完的命,还得时时刻刻应付着底下那些老总们的威胁。
曾凡在,文件有人签署,命令有人下达,她何其舒坦?
“听得出来,你挺高兴的,”沈清笑答。
正欲要转身,身后一暖,有一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
沈清回眸,撞见陆景行含笑的眸子。
她收了电话,翻身仰望着身后男人,笑问道;“有什么高兴的事?”
男人闻言,眉眼更是眉飞色舞了些,低头瞅了瞅她依旧平坦的腹部,似是在说,这就是高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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