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这年七月,正值夏日炎炎,苏幕研一结束,正准备南下同同学一起深入旅游,而陆琛开启了人生中的第二场征途,第一场征途,是在众多明枪暗箭中活着,第二场征途,便是坐上总统高位,
无论哪一场都不容易。
七月初,苏幕从学校离开,回家收拾东西,卫丽自是不愿她出远门的,但苏军却是积极支持。
一来一去,去或不去,主动权在苏幕手里。
这夜间,陆琛因事来找苏钦,阿姨开门,正见苏幕拖着行李箱下楼,他一愣,半秒之后开口问道,“不是已经放假了?这是要去哪里?”
苏幕气喘吁吁将东西搬到楼下,望了眼陆琛道,“南下旅游。”
闻言,陆琛剑眉微不可察的拧了拧,望着她目光沉沉,却未曾过多言语。
只是这夜,苏军回来,陆琛在其书房多待了些许时间。
“现今,虽算不上政治动荡,但局势也不算大稳,首都政场多少人对您的位置虎视眈眈,若让慕慕独自出远门,我担心会有意外。”
他话语直白,字里行间透露着对苏幕的关心,以及摆明自己站在苏家这方的立场。
苏军并非没想过这些问题,也只是想过而已,今日在听陆琛提起,难免有些犹豫。
更为让他震惊的是,他对苏幕透露出的关心。
至于立场,他素来是站在陆家这方。
谈不上立场不立场的问题。
苏军虽诧异,但终究是多少年的老江湖了,笑着点了点头,“是我考虑欠佳了。”
“我并非如此意思,苏叔,”苏军的话语到像是一个晚辈在对长辈开口言语。
这一点,让陆琛难免有些心悸。
一来,苏军看着他长大,又在政场上,是自家父亲的得力干将。
二来,他是苏幕的父亲。
他尚且还没傻到再这样一位元老面前摆谱子,端架子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您始终都是我尊敬的长辈,倘若我的多言让您感到不适,我会谨记的!”
苏军闻言,笑着抬了抬手,“你关心慕慕我肯定是高兴的,自小你跟小颖就跟我自家长大的孩子一样,兄妹之间互相关心,为人父母的,高兴还来不及。”
苏军怎会没发现,陆琛对苏幕别有用心,只是这别有用心,不太好。
他从政多年,见过了政场上的尔虞我诈,明枪暗箭,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无论是一国太子妃还是一国总统夫人,都不是那么好坐的位置。
且不说苏幕没心没肺,但凡是心里有女儿的父亲都不会想将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
这些年,他不否认自己手中滴血不沾,但他的女儿,太过单纯。
他宁愿她普普通通过完这一生,也不愿她这一生活在尔虞我诈中。
窗外,漆黑一片。
七月的天,稍有炎热。
暖风透过纱窗吹进来,吹的陆琛体态通凉,垂在身旁的手缓缓缩紧。
挺拔的背脊寸寸僵硬。
苏军的这席话,并未让陆琛感到高兴。
相反的,他隐隐觉得心中稍有痛楚。
苏军在点拨他,点拨他对苏幕的关心,那句兄妹之间,便足矣证明一切。
苏军这话,何其高明。
一来是将他当作自家人,二来无形中将他和苏幕拉开了距离。
他何等场面未曾见过?
但今日的苏军,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这夜,从苏家别墅离开,陆琛后背的冷汗依旧在密密麻麻的往上攀升。
苏幕拿着空碗从外面回来,夏日炎炎,天气炎热,她穿了条雪纺长裙,长发宛成了一个丸子头盘在头顶,整个人显得气质出尘,众人都说,苏幕性子若是不跳脱,绝对是个亭亭玉立的江南美人儿。
她身形消瘦,多年来被卫丽逼着跳舞、弹琴。
欣长的天鹅颈,修长的体态,即便是衣着普通,也难以让人移开眼帘。
“要走啦?”她问。
陆琛头一次在她跟前变成了少言少语的人,“恩”了一声。
“那你开车小心点,”她一手拿着空碗,额头布着一层薄汗。
依旧像小时候那般,疯跑完满身大汗。
他走进,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
话语淡柔,“一身汗,走路慢点,性子别那么急躁。”
苏幕睁大眼睛望着他,稍有疑惑。
“我把我号码给你,南下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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