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一杯水尚且不够灭火,再来一杯。
两杯不够,三杯。
原先是欲火中烧,想要沈清的紧。
现在?郁结之火盖过了欲火,他必须要想好对策才行。
若是让婚姻毁在了自己手上,他可真真是欲哭无泪。
“阿幽,”陆先生轻唤。
沈清侧眸,看着他,清明的眸子眨吖眨,眨的陆先生那个气啊!
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接纳就是接纳,可偏生这丫头还要做什么抉择?
他陆景行上半辈子规规矩矩,活的干脆利落,碰到个太太是个小纠结。
他何止是气恼?
“怎么了?”见他久久不言语,沈清轻唤。
这一唤,陆先生清醒了。
“过来、让我抱抱,”陆先生伸出手,示意她坐过来。
沈清不想,可此时面对他炙热的眸光,有压力。
最终还是挪过去,窝在他怀里。
“也难别人都说,*苦短日高起,从此帝王不早朝,若是能一整日这样抱着你,我也愿意什么都不干,”陆先生低头,在她洁白的脖子上留下密密麻麻的吻。
痒的沈清不适,只想躲。
他浅笑,松开她。
“明日要陪我参加一个葬礼,阿幽愿意嘛?”陆先生将话题扯开,坐在沙发上抬手揉眉心,似是格外痛苦。
“什么葬礼?”沈清有些好奇。
“战友,这次任务中为国捐躯,”陆景行低沉的嗓音在身侧炸开。
“二十五岁,年轻有为,很活波的一个人,跟只小喜鹊似的,能在边儿上一直叨叨,”陆先生苦笑回味,似是感觉去世的人儿在眼前似的。
“有未婚妻,在老家等着他,说是过了今年就结婚的,谁知道,天不遂人愿,”陆景行苦笑,伸手揉了揉沈清的头发。
似是在寻找慰籍。
沈清原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可他没有,仅是起身,在屋子里翻腾一阵,找出烟盒,
去了阳台。
沈清张了张嘴,一句话最终还是卡在了喉咙里,未发出声响。
陆先生此时是孤寂的。
就好像一只走失的小猫,找不到归家的路途。
沈清坐在屋里,见他连续抽了几根烟之后,便起身,拉开阳台门,站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衬衫,未言语。
陆先生转头,见她穿着单薄站在阳台上,将手中香烟叼在嘴里,伸出手,推着她进屋,
带上阳台门。
深邃的眸子还不忘警告她一番。
沈清默默看着阻隔在面前的玻璃门。
有那么一瞬间清醒。
此时的她,心底有一道玻璃门,只不过这个玻璃门里关的是陆景行,不是她。
门开时,陆景行在里面。
门关时,陆景行在外面。
沈清站在屋内,陆景行在屋外抽着烟,她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复杂、纠结,不敢,种种情绪都在这道眸光中来来回回。
而此时的陆景行,在堵,赌什么?赌他的太太会再度出来,若是出来了,这次,绝不放过她。
他为何突然终止了说到一半的言语,只因知晓,旁人说的在多,都不及当事人自己做的一个小决定。
所以,这话、不能说。
沈清的抉择只能她自己来做,不能劝慰。
让他想想,婚后四月最让他值得回味的事情是什么,沁园主卧室,他因军事政事揪心,
秧在沈清耳边让她对自己多些耐心。
那晚,他着实也是不愿霸王硬上弓,便想着就这样算了。
可他养的小猫,伸出纤柔的爪子缓缓糯糯碰上他的臂弯,那一刻,他似是觉得数不尽的能量倒灌进自己身体里。
陆景行是等待散播种子的蒲公英,沈清就好比是风,一阵风吹来,蒲公英漫天飞舞。
她的主动攀附,让他吃饱喝足。
他也知晓,将赌注压在沈清身上是不明智的选择,但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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