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电话还在响,”章宜一边按开客厅电视机一边喊到。
“随它,”除了陆景行的电话还有谁?而显然,她现在无心去接他的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章宜点的外卖送过来,两人蹲在茶几前扒拉着手中饭食,跟以往每次加班一样。门口门铃声大作,此起彼伏,章宜吃着食物含糊道,“谁?”
沈清放下手中筷子,伸手在茶几上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而后起身朝玄关而去,当看到南茜以及沁园佣人站在门口时,多少有些震愣,不悦,以及怒火攀升。
陆景行在连续打了她十几通电话未接之后,便告知沁园管家南茜地址,让她前去寻人,不巧的是,她今晚正好在。
“谁啊?”章宜见她久久未有声响,便高问了声。
沈清站在门口许久,才伸手将门打开,南茜见人,毕恭毕敬的了声,“太太。”
“先生让我过来帮您准备出差事宜,”她话语委婉,但沈清怎能听不出其中意味?
“不用,”她浅答,面色不佳。南茜紧抿唇,未应允沈清的话语,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递给自家太太,“先生。”此举,沈清彻底是恼了,她恨不得能一伸手将手机扔到百米开外,但她并未这么做,因为清楚的知道南茜是个佣人,为难她也无用。
她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南茜见她满脸不悦,也是为难的很,紧咬牙,希望这场暴风雨能早些过去。“沈清,”陆景行在那侧轻唤,沈清面色阴沉,听着他的声响传到自己耳畔。
南茜递着手机,她一直僵持着,并不想伸手接过来。
眸光紧锁递着手机的南茜。“什么情况?”还未待她准备应允陆景行,章宜粗暴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见门口这架势,章宜似是秒懂了什么,而后道,“沁园的?”“是的,女士,”南茜语气轻缓道。
“怎么?沁园不让进我们无话可说,不会连自己家都不让呆吧?”章宜语气咄咄逼人,看着南茜满面厌恶。
“陆家是枝大叶大,我们憾不动,玩儿不赢,但也别登门入室欺负人啊!普天之下都姓陆是吧?有意思没意思?强取豪夺就罢了,欺负人算怎么回事?说不好听点,你们那个宅子,除了陆景行谁也骑不到沈清头上来,一个看门的而已,沈清就算再不济,后面也有沈家撑腰,你们算个毛?”章宜口不择言,怒火翻腾,一个佣人也敢欺负到当家主母头上?说不好听点,这场婚姻还是陆景行巧取豪夺的,不让他们将人捧在手掌心就算了,欺负人算什么?
像她们这群佣人,搁在古代是要被五马分尸的。“说不好听点,这场婚姻是他陆景行巧取豪夺的,过不下去就离婚,谁特么愿意嫁给他?多的是人不稀罕他那狗逼背景,”章宜疾言怒色直指陆景行,不知晓的是,陆景行此时正端着手机将她这番“豪言壮语”悉数收进耳里。他本想着沈清今日确实是受气了,无论如何也当好言好语哄着,可此时,章宜那番口出狂言让他不悦,当听到过不下去就离婚这几个字时,彻底恼了。
拿着手机站在屋子中央,寒了整张脸。
南茜更是吓得手心冷汗直冒,她很想掐了手机正在进行的通话,但她不敢。
而显然,自家太太很惯着这位秘书,任由她壮志豪言将陆家贬的一无是处,将高高在上的陆家跟古时候的土地主挂钩在一起。
“太太,”南茜颤颤巍巍喊了声。
沈清面带微笑,而后轻佻眉,装作不知晓陆景行电话的模样,冷冽中带着一丝轻嘲道,“衣帽间在楼上。”
南茜听闻自家太太此言差点一个趔趄,她装作不知晓有先生电话,而她秘书自然也不知晓,不知者无罪,但秘书的一番壮志豪言确确实实让先生听得清晰,若先生怪罪下来,太太完全可以将她推出去,她想,若现在伸手摸的话,只怕已然满头大汗。
沈清说完,轻佻唇角离开,用手段?若真玩起来,只怕沁园那群人都不够自己塞牙缝的。
待她消失在玄关处,南茜拿起手机颤颤巍巍喊了句,“先生。”
第三十一章:出言警告
陆景行此时拿着手机站在屋子中央,心中怒意翻腾,他可以对沈清宽容,只因沈清是他太太,但对于外人,只怕他没那个耐心。
倒是不知晓,随随便便来个外人都能来点评他跟沈清之间的婚姻,他陆景行还没无用到如此地步。
“让太太听电话,”他语气阴沉,面带怒容。
南茜很庆幸,此时看不见先生表情,不然、只怕她连手机都会拿不稳。缓缓迈步过去,站在沈清面前颤颤巍巍,战战兢兢道。
“太太。”
章宜转身回客厅之后依旧蹲在茶几前巴拉着自己的饭食,不将南茜放在眼里,对于沁园的佣人,她并无好感,狗眼看人低。
沈清还是对她的轻唤充耳不闻,继而准备蹲下去继续吃外卖,南茜见此赶紧道;“太太、外卖不干净。”
沈清是想隐忍的,可南茜一而再再而三的轻唤她,让她心烦意乱,就好似在度看到了今日办公室沈南风是如何一句一句轻唤她的,倏然间,她将手中筷子朝南茜扔过去,清脆的声响传到那侧陆景行的耳里,她猛地站起来,疾言厉色,怒发冲冠朝她吼道;“外卖不干净?什么干净?你们沁园在干净不也有人不让进?”
章宜蹲在茶几前,高仰着脑袋看沈清面色严厉训斥着面前一干佣人,大有一番在办公室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由的吓得张大了嘴。
南茜跟一众佣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原以为自家太太性情冷谈,不喜多言语,但今日她疾言厉色训斥他们的模样,着实有几分吓人。
意识到自己失态,沈清深呼吸一口气、而后冷声道;“电话给我,衣帽间在楼上,去吧!”
她疯了,跟一个管家置什么气?她跟陆景行之间的不愉快为什么要让别人来买单?将她一个佣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做什么?
她以前不这样的。
最起码南茜一直在尽职尽责、若这件事情换在林瑜身上,她绝对不会有半分自责。
南茜恭恭敬敬将手机递过来,而后转身带着佣人上了衣帽间,从来的第一天她便知晓,这份差事,不好做,夫妻二人之间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基础,再来先生常年在部队,一周回来一次,哪里有时间去建立感情?太太性情淡漠,这场婚姻,落在他们两个年轻人身上,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场考验。
上了二楼衣帽间之后,她才知晓为何先生那日在看到太太仅带了四个日常出差的行李箱之后会勃然大怒,清水湾的衣帽间很豪华,春夏秋冬,鞋子配饰一因俱全,衣帽间四面墙壁,全是太太的衣服,整理妥当挂在衣柜上,这里、才是一个女孩子住的地方,沁园的衣帽间是这个衣帽间的好几倍,但却不如这个小地方受主人宠爱。
沈清拿着手机、整理好自己情绪之后,伸手拉开阳台大门去接电话,此时陆景行听闻一声轻叹,便知晓沈清在听。
“下次加班让南茜给你送晚餐,”他虽心中有怒火,但隐忍有度,言谈之中未泄露半分。
他也知晓,隔着电话不宜谈论任何事情,特别是沈清现在心有怒火。
她深呼吸一声,而后轻唤道;“陆景行。”
“我在,”他嗓音低沉,坚定有力。
她心中各种情愫在翻腾,在跳跃、喉间的话语在盘绕,在升腾,但话语到了嘴边,她竟然不敢开口,因为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受人关注,特别是首都陆家。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她相信陆景行知道,知道她现在心中是何想法。
这场婚姻,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无论是她,还是陆景行,人家混迹婚姻生活如鱼得水,他们之间仅仅是坚持下去都备受煎熬,她从未想过结婚,更何况是这样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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