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她与沈南风、清清白白。
伸手敲了敲车窗,徐涵站在外面一愣,显然对先生太太这么快解决问题有点错愕,但还是开门进去,无奈前脚刚探进去,后座响起一声冷冽质问,“谁让你进来的?”
“我。”沈清冷答。“开车,回沁园,”这就话是冲着徐涵说的。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卡在那里左右为难。
“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开,”沈清也恼了,一路上肩胛骨差点被他捏碎,这会儿还给自己甩脸子,凭什么?
“开车,”陆景行这两个字,说的格外咬牙切齿。一路上、两人基本无话,但空气中黯然滋生的那种怒火,着实让徐涵一边开车一边冷汗直冒,只想着归沁园的路程可以稍稍短些。
“包给我,”等红灯的间隙,沈清朝徐涵伸出手。接过包,拿出手机准备给章宜打电话,那方电话已经过来,章宜说,徐涵进去拿她的包,说是陆先生让拿的,问她现在如何,沈清应允了两句,说有事先走,而后便收了电话。不料电话刚收,陆景行声音响起,“应酬提前离席,你尚且会言语一声,提前一个星期告知你的事情怎没见你上心?”他声音不大不小,看得出刻意隐忍,不想吵架,但望着沈清的眸子满是警告,不悦。
“清晨问南茜,她说你晚十一点才回,”意思很明显,怪不了我。
沈清这话,也算是一种变相解释,不想与陆景行发生过多争吵。最起码,看得出来,他满腔怒火在百转千回之后,只剩下刻意隐忍,好话好说,竟然如此,她为何要挑起事端,让大家不好过?她与陆景行一周见一次,没必要次次都费心费力争吵,去斗智斗勇。陆景行一早就看出来,沈清这人,你强硬她能比你更强硬,你好话好说,她也能如此。这晚,徐涵直接将车停在直升机机坪处,陆景行先下车,本想绕到这边,将车门拉开,却不料沈清自己推门先下来。
秋季的夜晚,更深露重,一下车,她便冻的哆嗦,陆景行大手一捞从徐涵手中将外套接过来,搭在她肩头,搂着她上了直升机,穿着裙子高跟鞋,动作不便,陆景行见此,先上去,伸出双手放在她腋下,将她抱了上去。
“去基地,”他冷声吩咐。“陆少……”飞行员为难,下说直接去总统府,总统府一干人等都在等着吃晚餐,原定七点的,现在估计得九点才能到。
“下问起,说我们五点出发,基地临时有事转变航线,下仁慈还是我仁慈,你斟酌,”陆景行嗓音冷冽,徐涵与沈清在一侧听着,心理狠狠一颤。
陆家因陆景行要带沈清回总统府,于是、国事繁忙的总统下六点半便遣散了内成员,总统夫人苏幕放下手中要事,一早回总统府陪着老太太唠嗑,等着儿子儿媳归来。
七点、当下亲自过问行程时,陆景行说基地有事,明日清晨再回,惹的下面色难堪,直呼其名。
“为何不回陆家?”当直升机落在基地时,沈清问。
“回头他们问你,什么都别说,”陆景行步伐很大,以至于跨了两步就将沈清甩在身后,见她未跟上来,朝她伸出手,她稍有犹豫,才将手放上去。
“路不好走,看脚下,”他轻声提醒,牵着她的手掌紧了紧。“让徐涵带你去房间,行李一会儿给你送上来,洗个澡早点休息,”他轻声交代着,看着她站在屋檐下,而后徐涵上来,挥了挥手示意带她上去。陆景行此时心情很复杂,对于沈清,他实属无奈,沈清那颗心太过坚硬,不易捂热,但又偏生二人一周一见,若想这场婚姻能过的平稳,属实困难重重,前方估摸着有九九八十一难在候着他们。
倘若此时沈清满身酒气回总统府,定然会引起老太太不悦,倒不如他自己揽了这过错,护着沈清。
基地环境不好,将就一晚也好过家里人对她有意见。徐涵拿着行李过来、引着她进了陆景行在基地的单间,一进去、简陋的环境映入眼帘,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这些家具的年代看起来都格外长久,她矗立在门口许久、久到徐涵在后面说;“卫生间在外面、您要是想洗澡的话,我在外面候着、基地只有男兵,没有女兵、条件可能会艰苦些。”
是很艰苦,沈清站在门口都能看得出来,她以为、陆景行出生豪门贵族,哪怕是在部队当兵也会仗着家里权势搞特殊待遇,谁曾想到,并没有。
见沈清站在门口久久不动,徐涵有些尴尬问道;“您、要洗澡吗?”
“首长去老俞办公室了,估计晚些才能回来,”徐涵又加了句、意思似乎在跟她说,不用等陆景行了。
沈清并非矫情之人,陆景行吩咐了,她照做就是、伸手将行李拉进屋里,而后拿出洗漱用品跟睡衣,进了卫生间,徐涵守在门口不让人进来,途中,听闻外面徐涵打发别人走的声音,她洗澡的动作一顿,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部队,原以为坐到少将的位置,在部队住宿应当是上等的、最起码不至于寒酸,可今日陆景行的这件小屋子,给人的感觉确实是格外寒酸,三十来平的屋子,既空旷又寒酸。
第三十八章:偷吻
洗完澡出来她久久不敢出门,只因南茜给她备的这套睡衣,确实不适合在徐涵面前出现,一套粉色真丝睡衣,外面纵使有外披,也让她格外不适。
而后她伸出手敲了敲门,轻声道,“徐涵、你去楼下候着。”
“太太……、”他稍稍有些为难。
“去吧!我洗好了,就出来,”沈清嗓音轻柔,带着些吩咐的意味。
“那行、”徐涵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而后站到楼梯口处,背对着她。
洗完澡穿着睡衣进单间,才发现已经有人将那张单人床铺好,军绿色的床单被套,格外醒目,部队不比家里,秋季夜里本就有些寒凉,更何况基地在深山里,气温更底,窗户未关,一阵风过来,冻的她一个颤栗,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臂弯,迈步过去将窗户带上。还未来得及全关,楼下一声大喝,“谁在陆老大屋子里?”
沈清关窗户的手一顿,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徐涵赶紧冲出来捂着他的嘴,对二楼关窗户的沈清道,“太太早些休息。”
彼时、在不远处军区办公室跟老俞他们商量事情的陆景行也闻到了这一声大喝,眉头紧蹙,猛地拉开座椅出去,却见徐涵捂着老三方杰的嘴巴赶紧往这边推。
“陆老大、你房间有人,”方杰扯开徐涵的手赶紧告状。“大晚上的你鬼吼鬼叫什么?”陆景行冷着脸训斥他,满脸不悦,森冷怒意直扫老三面颊。
“我去看看,”他回眸对老俞道了声。老俞应了声而后见陆景行走,一道鄙视的眸光落在老三身上,气的他直嗷嗷。
“正牌陆太太,人家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这要是被你吓着了,看陆老大不扒了你的皮,”俞思齐面带微笑好声提醒。
老三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望向徐涵,见徐涵一本正经且严肃的缓缓点头,他有那么一丝丝绝望。陆景行上去时,沈清已经掀开被子躺在了那张单人床上,床板很硬、跟睡在地上没什么区别,被子很薄,房间很冷,以至于她洗完澡,满身热气躺进来怎么睡也睡不暖和。
陆景行进来时,就见她整个人卷缩着躺在床上,轻手轻脚走过去,却见她睁着眸子看着窗外。
“睡不着?”他轻声问。“冷,”她直言,有些可怜兮兮。陆景行闻言,宽厚的大掌伸进被子里摸了一把她的玉足,冰凉的厉害,而后一声无奈叹息,“不知道让徐涵给你加床被子?”“平日里跟我闹腾挺硬气的,这会儿怎么就怂了?”
陆景行一边说着一边带上门出去,再度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床被子,一身黑色正统西装跟他手上这床军绿色的被子,着实是不搭。
沈清睡得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身上一重,稍稍有些暖和,她才睡的好些。
陆景行听闻她呼吸平稳,便带上门出去,此时俞思齐坐在办公桌处,见他进来,不免好笑问道,“安顿好了?”
“恩、”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应道。
“婚后感如何?”陆景行是他们这里最早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他们之间,没有婚礼,没有过场,只有一纸婚书。“遇到她之前从未想过结婚,遇到她之后从未想过要娶别人,”陆景行轻笑道。
娶了沈清就好像娶了个女儿,不敢凶不敢骂,还得时时刻刻顾及着她,将你气的七窍生烟也得忍着。
“凭着一腔爱意就公然跟下对抗?”陆景行娶沈清,比常人付出的太多。
看起平淡无奇,也只有熟知他们的人才知晓,陆景行娶沈清,并不容易。
这晚,陆景行跟俞思齐聊完军区事情回到住处已是快转点,洗完澡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进去,沈清本就觉得冷,睡了许久都不暖和,此时陆景行满身热气躺上来,她迷迷糊糊往温暖地方钻过去,单人床,本就不大,若非沈清身材娇小,是怎么都不够睡的。
陆景行被突如其来的冰爪子给惊了一下,而后伸手摸了摸她的爪子,是冷的,在碰了碰她弯曲着的腿,也是冷的,是又心疼又好气,冷成这样也不说。
就这么睡一晚,第二天能不感冒?部队条件艰苦,不比沁园,他们这群常年训练的大男人没觉得有什么,沈清可扛不住,伸手将她捞进怀里,两人挨得很紧,沈清感到热源,还往里蹭了蹭,蹭的陆景行倒抽一口冷气。
隐忍着嗓子在她耳边轻柔道,“再蹭要出事了,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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