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直至一顿早餐结束,那杯牛奶一口未动。陆景行见她抽纸巾擦嘴,温软开口道;“阿幽将牛奶喝了。”
“吃好了,”她道,言简意赅。
本不想同他言语,但碍于佣人在场,终究还是没做的太过火。见她神色淡淡,陆景行知晓,再说无益。?2010年8月17日晚,陆太太在沁园卧室言辞激烈咄咄逼人细数陆先生罪名。
2010年8月18日下午,陆先生与一众内成员从书房商量要事,间隙,抽空下来看看自家爱人在做什么,怒火是否消了些,可好巧不巧正好撞见她拿着手机订机票,哪儿的?他在细细听了会儿,洛杉矶。
当陆太太拿着手机转身,见身后男人有片刻震楞,而后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无视他沉沉面色。
良久,陆先生稳住自己失颤的心,迈步过去坐在对面,伸手想去牵她的手,却被躲开,男人心头一颤,跟滴血似的难受。
“阿幽,”他低眉顺眼,略微委屈的嗓音响起。
沈清看了眼,神色凉凉,往边上挪了挪,好似在避洪水猛兽,这一举动,彻底上了陆先生的钢铁之心。
“有问题我们好好交谈,好好解决,逃避不是办法,”陆先生如此能说会道之人,此时竟然词穷,他甚至只觉自己组织不出好的言语来劝说这位心思清冷的爱人。
她们之间,生长环境不同,思考问题方式不同,按理说如此婚姻,应当有一人适时低头妥协,可没有,沈清一身傲骨,陆景行强势霸道,在这件事情上,二人都不肯轻易认输。
任何事情她尚且都可以轻易妥协,但似乎没人愿意为了某些事情否定自己多年努力,这些年,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岂是用言语可以概括出来的?
陆景行与沈风临逼迫着自己往前走的时候,从未想想她为此付出了多少。
她何德何能能入陆家,何德何能能让天朝太子爷精心算计自己?
这世上,能让陆景行算计的人,那个不是玉皇大帝身旁的高官权贵?她一介平民,竟然能让陆先生亲自动手算计,何德何能。
此时,她脑海中似是泛起一丝回忆,陆家老爷子生辰,夫妻二人赴南城,彼时南城海边,她看的是海平面,而陆景行看的是海底的暗流以及波涛汹涌。
她们之间,背负的东西不同,注定背道而驰。
“夫妇之间,不诚则离,你我如今,算何?”她答非所问,将所想问题抛出来扔给陆景行,
砸的他晕头转向。
许久之前,他说,不诚则离,那现在呢?
“我从未欺骗过你,”陆先生一本正经言辞认真严肃,坚定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狠狠锁着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此时若是细看,定能看见他防于身后的手在狠狠颤栗着。
沈清在逃避,逃避解决问题,逃避她们之间的婚姻。
“这世上,能让你陆景行精心算计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政治要领,我何其荣幸,让你算计。”
“阿幽,”陆景行此时哪里还有半分首都太子爷风范?他怕,怕沈清说出什么伤人心肺的话语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幸好,她点到即止,止了言语。
2010年8月18日。宜,嫁娶,普度,祭祀,祈福。忌,出行,破土,开光,上梁。
2018年8月18日晚,沈清收拾行李在一众佣人欲言又止的眸光中离开沁园别墅,秘书章宜开车来接,走时,陆先生立于沁园大门目送她离去,离去时,陆太太未多看他一眼。
清风过境,吹到了陆先生心头里,他尚未来得及叮嘱,她便远走。
走吧!走吧!想飞多远飞多远,记得回家的路就行了。
2010年8月18日晚七点,沈清离开沁园,陆先生立于沁园院内近半个小时,而后转身,吩咐刘飞,将沁园所有灯光悉数打开,让她在起飞路上能看见家的方向。
晚九点,陆先生解决完政事,靠坐在沁园书房沙发上整整抽了一盒烟,而后许是觉得屋内密不通风,迈步至窗台前,哗哗推开阳台门,而后立于阳台感受热浪,这夜的沁园格外优美,这座年代久远的园林别墅到处绿树丛荫,晚间若是灯光全开,定然是一副得天独厚的美景。上世纪九十年代种下去的树木,此时郁郁葱葱,整个园林泛着绿光。
如陆先生所言,飞机上的确能见到整个沁园夜景,起初,是章宜惊呼了声,而后拉着她望过去,这一看,心头一颤。
随后章宜见她有异样,询问了番,沈清道;“沁园。”
若是以往,她定然没有在高空中便能认出沁园的本事,尤记得那日陆景行带她登上荆山顶峰俯瞰沁园,沁园的形状便初现眼前,在来,她无意中在陆景行书房翻出一份地图,一份沁园地形图,远远望去,沁园好似一个被波浪线围绕起来的汕头,呈椭圆形。
陆景行说,江城唯独只有沁园是这种形状。
如今从高处俯瞰,沁园全园灯火通明,这种景象,她尚且头一次见。
飞机行驶中途,空姐优美的嗓音从那侧广播露出来;各位旅客,您好,由于航路中遇有不能绕过或飞越的浓积云雷雨区;低能见等低于标准天气;需要返回到起飞机场降落,造成您的旅途不便我们感到很歉。
身旁章宜闻言低咒一声,而后恶狠狠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飞机返航途中,章宜一股子火撒不出来,气的整个人火冒三丈,而沈清却较为淡定。这厢,陆先生站在书房阳台感受夏季热浪,房门响起,应了声,徐涵推门而入。“先生,太太坐的那般飞机因天气不好返航了。”
闻言,陆先生孤傲立于阳台之上,而后猛然转身,跨大步朝外而去,便走便道;“去机场,”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在道了句;“把毛毛带上。”
返航了?好好好,天意都不让她走。
好、好,男人步伐急切,许是觉得徐涵慢吞吞的,便自己坐进了驾驶座,才准备启动车子,
徐涵提着猫笼子过来了。
见陆景行坐在驾驶座开车,吓得一身汗;“先生,要不,我来?”
“不必、你坐着,”陆先生心情极佳。徐涵坐在后座,一身冷汗,一个当兵的,此时连腰杆子都挺不直了,难受,太难受了。
陆先生一路上心急如焚,踩着油门一路压着边儿狂奔。
走不成了?挺好,挺好。
这下,没了任何理由任何借口。
沁园到机场四十分钟的车程,陆先生在这交通繁忙的机场大道上连插带挤一路狂奔只有了三十分钟。
到机长时,借用特殊关系步伐急切朝出口而去,远远地,见沈清与章宜一前一后拉着行李箱从远处而来,他满心欢喜,像个手足无措的还是死的立在原地,脑海中快速思忖着一会儿见面该如何言语,先说些什么。
可思来想去,许多话语被他推翻。
上一篇:买一送一嫁给亿万首席
下一篇:随身空间:拐个国师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