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这就是陆琛,直线行不通,那便迂回。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他玩弄政权几十年,倘若玩不过一个小姑娘,拿这几十年的时光真真是白混了。
沈清偶尔在想,她终究还是心地善良了些,倘若此时她拿陆景行的前程威胁那侧的男人,不用想对方脸色必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如此缺德事儿,她尚且干不出来。
收了陆琛电话,沈清气的面色发白站在街头许久,直至身旁一声突兀声响起,她堪堪回眸,便见沈南风站在后面笑的一脸清淡望向她,道了句;“怎?觉得道路不够拥挤,喜欢站在路中间?”
沈南风与沈清熟识多年,知晓她的一切小习惯,找到她,时间问题而已。
所以,当沈清错愕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时,后者笑容浅浅,带着一股子自豪感。
男人伸手将她拉到一边,离开人群。
而后低头询问;“吃晚餐了?”
“还没,”她答。
“一起吧!我也没,”他是如此说的。
而沈清呢?她定定望着眼前男人,似乎力图看清楚他所意为何,她想,即便她与陆景行感情出了问题,但尚且还没想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也未曾想过用戴绿帽子这种方法来促使陆景行结束跟自己的婚姻,沈南风如此举动让她觉得不自在。“阿幽、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倘若我一早想介入你们的婚姻,你与陆景行之间早就鸡犬不宁了,”沈南风这话,说的实在。
从一开始,他便没想过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去介入沈清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为何?他想守护某人,不让她收到一点流言蜚语的攻击,倘若不顾及沈清,多年前便不顾及了。
闻言、沈清卸下防备,而后浅缓点头,与他进了一家中餐馆,点菜间隙,沈南风每点一个菜都会询问沈清能否吃,能、就点,不能就换。
一顿晚餐,二人吃的平静,间隙,沈清电话响起,她拿起看了眼,随后便放下一侧,任由她震动。
沈南风看了眼,似是知晓什么,但没问。
反而道了句;“部门的事情都交给章宜了?”
年关将至,沈清作为副董还能撂担子走人,不用想都知晓此时他们部门必然有人在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嗯、”沈清浅应。
沈南风笑问道;“不怕他们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诙谐的语气让某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轻勾唇角道了句;“习惯就好。”
工作上的事情,总得有些插曲才能好好过不是?
二人坐在洛杉矶某处不知名的中餐馆里,点了四菜一汤,缓慢吃着,如同家宴,沈南风时不时找话题同她浅聊几句,提及的大多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绝不提及感情。
只因他知晓,沈清现在心里难受绝大部分原因来源于那段感情。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沈南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如他所言,他也不坏,最起码从未想过要破坏沈清的婚姻,他做的,一直都是在守护而已,而这些,陆景行做不到。
沈清这辈子的感情之路,过得也算是分外苦了。
遇见沈南风的时候,这个男人能给他依靠,给他陪伴,却输给了现实。
遇见陆景行的时候,他不怕什么现实,不怕什么人言可畏将她拉到身边,却输给了陪伴。
此时,沈清在想,早前,当陆景行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如天神般降临在派出所将她带走时。她到底是脑子里有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觉得陆景行这个男人能让她光明正大去依靠。
此时想来真是好笑。
一顿晚餐结束,沈南风付款,离开中餐厅,二人沿路朝沈清在外公寓而去。
沿路,有小女孩卖花,沈南风许是今日心情极好,收了小女孩手中一捧花献给沈清。
她怪异的眸子落在他身上,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只听他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一束花,一句俗语。
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什么?
2011年1月15日,陆先生正身处江城,陆太太离开第五天,他整整五日未联系到人,每日只能透过外人的嘴里得知她干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去了哪些地方。
连续三日,当他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家爱人身旁某人时,男人在也坐不住了。
连夜吩咐徐涵准备前往洛杉矶。
起初,他以为沈清只是想静静,可随后,当他知晓她所谓的想静静只是针对自己一个人时,有些恼怒了。
所有的隐忍一瞬间都变得没了意义。
2011年1月16日,中午时分,沈清正靠在阳台翻看手中书籍,沈南风的秘书还如往常几日一样送来午餐,她伸手接过,此时正在餐桌前摆弄打包盒时,门铃声在再度响起。
原以为是秘书去而复返,当看见门口男人时,沈清有片刻晃神。
这个政务繁忙的男人此时竟然能有空闲的时间来洛杉矶,沈清不觉有些好笑。
夫妻二人站在门口,她问;“你怎么来了?”“接你回家,”男人此时一身笔挺西装,黑色西装上微微有些皱褶,可见他来时有多匆忙。
而在看看女人,她离开江城五日,少了那股子沉默,多了些许淡然,这些,陆景行都能看出来。
有理由让面前男人不进来吗?似乎没理由。
于是,她侧身让男人进去。
这是陆景行第一次迈步进这间房子,他知晓沈清在洛杉矶有房产,也知晓在什么位置,但今日、第一次来。
洛杉矶的这处房产与江城那处房产在装修上天壤之别,这处房子采用的是田园风,看起来异常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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