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只有将她搂在怀里才是真真实实的存在,陆景行是如此觉得的,抱着她的时候,如同抱着全世界。
“不可以,”她果断拒绝,而后似是觉得如此太过伤人,接着道;“医生说的。”
男人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不碰你。”
他并非衣冠禽兽,自家爱人受了苦难,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会在她没痊愈的时候就折腾她,不行、不行。
陆景行从小身处在权力中心,自然知晓有些事情不能使用蛮力,四两拨千斤的道理他尚且还是懂的,将沈清搂进怀里,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发顶,小心翼翼言语着;“阿幽、我们这条路,很难走,倘若夫妻不同心,该何其艰难?”
“路途遥远就罢,偏生路上还有众多妖魔鬼怪,你说如此一来,我们若是离了心,岂不是给了敌人造势的机会?”
陆先生酝酿好言语开始给自家爱人上思想课,但许多话语中,并非沈清不懂,只是不能接受二人段位之间的差距,现实摆在眼前,而他们却如同溺亡者似的,在苦苦挣扎。
“在我看来,最大的敌人是你的身份背景,你的段位,其余的敌人,都不足挂齿,”她并非善类,外人如是想欺负她,也得她愿意才行。
他们之间的婚姻,唯一有难处的便是陆景行的身份地位太过显赫。
男人闻言,静默了。
沈清的话语太过直白,直白到这个能说会道的男人一时间语塞。望着她良久都未言语。
直至沈清开口道;“你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
不能,这是陆景行说的。
男人望着沈清许久、许久、久到沈清因为他要说出一番震慑人心的话语,却不料,他缓缓起身,拍了拍她瘦弱的肩甲,而后道;“睡吧!我去冲个澡。”
一场谈话,如此结束。
陆景行没了下语。
徒留沈清一人坐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发楞。
直至浴室传来流水声,沈清气结,伸手操起旁边枕头扔到浴室门口,砸的闷响。
男人洗完澡出来时,见干净的枕头躺在浴室门口,抬眼看了眼沈清,一声轻叹,俯身拾起枕头,拍了拍,扔在一侧长塌上,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上了床。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沈清背对陆景行,而男人仰躺在床上,一手搭着眼帘,一手放在身侧,即便是修正时,也不难看出他满身疲惫。
这场跟斗鸡似的婚姻于他来说,简直是太累。
静默的房间,无半分光亮,午夜时分,夫妻二人正在浅睡,睡觉期间,女人翻身背对自家丈夫,许是暖气太足有些热燥,被子被退至腰间,男人转醒间隙朝她靠拢,而后伸手将她推至腰间的被子拉上来,盖好,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
女人此时,跟只小奶猫似的蹭了蹭被子,但未醒。
陆先生见此,黑夜中,嘴角牵起一抹宠溺的笑容,附身,在她头顶落下一吻,拥着自家爱人浅眠。
凌晨三点,正值人们睡的酣甜的时间。
卧室内,某人摆放在床头的手机大肆响起,突兀声猛然响起,沈清一个激灵,而后猛地睁开双眼,眸间带着清明的杀伐之气,男人见此,一手掐断了电话,一手搂住自家爱人轻缓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
如此,沈清才惊觉此时身处总统府,身旁有着一个拥有十八班武艺的男人。
清醒过后听闻是自己手机,伸手拿起,只见屏幕上闪亮着一组陌生号码,她看了眼,伸手掐断。
拉开床头柜抽屉,大力将手机扔进去,带着微怒。
而后一掀被子,翻身继续睡。
“不接电话?”某人半撑着身子在她身后问道。
“不接,”沈清气鼓鼓回应,带着些许起床气。
“该你的,睡觉手机不调静音,”男人在身后落井下石。2011年春节,婚后第二个春节,沈清在首都,与陆家长辈一起过年,围在父母长辈身旁尽儿媳之道,白日时光,陆琛与陆景行均不见人,晚间,二人回到主宅已是八点之后的事情。
陆景行回时,沈清正站在主宅落地窗接电话,大年三十这天,沈清电话从未断过,原本、苏幕招呼着她与陆槿言二人进厨房的,不料这二人一个比一个忙。
又正逢春节期间,总统府白日尚且还有佣人在,夜间也只留两个厨师在,自然是忙不过来的,苏幕想着拉着沈清与陆槿言帮忙的,不料这二人清早起来电话邮件不断,二人拿着手机端着电脑一忙便是一整日。
晚八点,陆景行与陆琛从办公楼回时,沈清正拿着手机与江城那边通电话,话语中并未提及工作要事,反倒是道起了新年快乐之类的祝福话语。
落地窗里的人,远远见到二人朝这方而来,身后跟着警卫,而陆景行自然也是瞅见了沈清。
进来时,苏幕难免开始数落了;“两人清早开始便拿着手机电脑忙一天了,电话邮件不断,可忙了。”
“忙是好事,”陆琛伸手脱了身上大衣放在一侧沙发背上,看了眼沈清,转而在看向陆槿言。年夜饭,平常人家里其乐融融的一顿饭,总统府也是如此,这是沈清迄今为止在总统府吃过最为平静的一顿饭,餐桌上没有暗潮汹涌,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一家人浅笑声。
看起来如此平淡。
期间,苏幕招呼陆景行去酒窖拿两瓶酒出来,言语着跨年夜,浅酌一二才好,陆景行放下手中毛巾应允了声,看了眼沈清道;“一起去?”
“自己去,酒窖冻人,别把清清冻感冒了,”苏幕轻声呵责他。
陆景行轻挑眉,望向沈清,而后撑着桌面面向沈清小声道;“不去看看?”
沈清喜酒,但婚后有所收敛,陆先生知晓她能喝,不然也不会白白将沁园的酒全都收走,今日,男人挑眉问她,无疑是在间接性放纵她。
某人点头,男人见此,去大厅,伸手将大衣套在白衬衫外面,看了眼沈清挂在下面的衣服,大衣?
薄了。
“等等,”他特有的低沉声响起,而后上了楼,在下来,手中多了件羽绒服。
沈清想,这人大题小做。
陆景行想,身子不好,不能冻着,酒窖温度较低。
总统府的酒窖,数目惊人,男人一身呢子大衣在前带路,女人一身羽绒服臃肿的跟在身后,进了酒窖,沈清才知晓,温度低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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