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陆家人对待逝去的老祖宗,皆是怀揣着敬畏之心,上到老爷子下到陆景行悉数跪在蒲团之上,将清香举过头顶进行跪拜之礼,而沈清,自然亦是如此,倘若此时,她还如何,那只能说她是不识相了。
婚后第一年阳历春节,陆景行随江城市长赵乾拜访东方山时说过如此一句话;“泾渭分明不可语,对待未知事件,常怀敬畏之心总没错。”
如今看来,这是家族的传承才会让他说出如此话语。
这夜,一切结束,已是凌晨一点,
众人回到主宅纷纷回了卧室,沈清上楼径直拿了衣服进浴室,只想着洗完澡能早些休息。
陆景行看着她刻不容缓的举动心下好笑,还想着这丫头累了连澡都懒得洗了呢!
数十分钟后,沈清出来,只见男人站在阳台外抽烟,听闻响动声,掐了手中香烟转身进了屋子,伸手指了指摆放在一侧梳妆台上包装精美的礼品袋子,言语着;“给长辈们备的礼物,明日起早拜年时要送出去的。”
陆先生多细心?知晓沈清没那个心情去给家里长辈准备什么礼物,他都一一备好,省了她去操心。
“由上至下,老爷子,奶奶,父亲,母亲,槿言,”陆先生一手搭在阳台门上,一边同自家太太交代着。
进了屋子,伸手带上玻璃门,拉上窗帘。
沈清站在梳妆台前许久,久到陆景行以为她要言语什么,哪里知晓,这女人仅是在片刻之后一转身,爬上床,呼呼大睡。
男人站在玻璃门前,汗流之下。
真是个奇葩。
大年三十晚,陆太太正好满月,身子恢复利索,陆先生躺在床上数次欲要将人搂进怀里,却最终止住了动作。
次日清晨醒来时,某人睡好了,神清气爽,某人一晚处在半梦半醒之间,难受的很,清晨起来面色自然是不佳。
可即便是如此,依旧是晨间七点便将人喊起来,而沈清拿着陆先生准备的礼物,依次给陆家长辈拜年。
大年初一,总统府休息时间,陆景行却马不停蹄,晨间在总统府用过早餐,便上楼换上军装,一副要出门的模样,沈清站在一侧看着男人穿衣服,面色垮了垮,问道;“要出门?”
“去趟基地,”男人直言。
“总统都放假了,”某人站在身后酸不溜秋来这么一句,让男人穿衬衫的动作停住了,在转身,却只见某人下楼的背影。
男人收拾整齐下楼时,见自家苏幕与老太太坐在一侧浅聊着,沈清坐在沙发上抱着陆槿言的蝴蝶犬抚摸着,男人站定在跟前,
看了眼自家爱人,许是许久未言语,老太太与苏幕将眸光落在二人身上。
而后在望向沈清,外人不知晓夫妻二人近日的相处状况,苏幕知晓,此时,不推波助澜似乎不太行。
“景行要去部队,阿幽也一起去吧!”
沈清并不,但触及到老太太与苏幕的眸光,拒绝的话语哽在了喉间,未言语出来。
最终,她随了陆景行离开,去了基地。
军区基地,开车过去路程不远不近,由于春节,徐涵放假,开车这种事情自然是落在陆景行身上,并非总统府除了徐涵便没别人了,只是男人今日出于私心,想与自家爱人单独相处,也就省去了司机这个环节。
首都这个城市,深受年轻人的喜爱,平日里,这个城市人来人往,人潮拥挤。
但到了春节,这个城市人走镂空,近乎成了一座空城,大年初一,平日里正值高峰时间的路上,此时却一路畅通无阻。
沈清只觉好奇,这个城市,到底是外表繁华的地方。
首都基地,这个守卫国家的地方,却在春节都无假期,路上,男人同她轻言细语时,她开口问了嘴,只听男人道;“军人也有节假日,但每年有规定时日,若是平常假期请多了,年底只能留在部队值班,当然,新兵无年假,”这是m国的律法,在遇到陆景行之前,沈清从未想过去接触什么军政圈子,自然也是不知这些。
上午十点,车子驶进基地,陆景行临下车前嘱咐沈清将衣服穿好,拉链拉上,山里天寒地冻的,不比外面。
基地有些人一早熟识,此时见陆景行带着沈清前来,不免有人揶揄道;“都说当兵的不知道疼媳妇儿,你这可真是把名声坐实了。”
天寒地冻的,将自家老婆带到这里来,不是不心疼人家是什么?
男人闻言,笑的爽朗。
这日、陆景行与基地众人在办公室聊了些许时候,沈清一直呆在陆景行的小房子里,虽无聊,但总好过呆在总统府感受来自长辈的视线,下午时分,用过午餐,许是困顿了。
便爬上床睡了一觉,活生生被冻醒之后便在也睡不着。
期间,陆景行回来看了眼,见她在睡,给压了床被子才出去。
可即便如此,也抵不住这四面寒凉的墙壁。
晚间,部队里的士兵们聚在食堂一起狂饮起来,陆景行能走人?只怕是不行。
一桌子上,悉数全是首都基地高官,无一例外的是一桌子男人,沈清成了唯一一个特例,
她大致扫了眼,十个人,这个屋子里放了不下十几箱子啤酒在加几箱子白酒,这架势,只怕是干不死不许走。
“老陆,你今儿把你媳妇儿带来,不怕她抽你啊?”陆景行升迁,众人老早便说着要一起饮酒庆祝,只是碍于人一直凑不齐,便一拖再拖,今日,身为主角的陆景行只怕是跑不掉了。
但十个女人十一个都不喜自家老公喝的烂醉如泥的,今儿陆景行将老婆带着,不是找虐?“怕、我可跟你说,我媳妇儿最近在跟我闹离婚呢,一会儿媳妇儿喝没了,你们等着吧!”陆景行实话实说,沈清最近本来就在跟自己闹离婚,言外之意是大家今晚都悠着些,别过火了,真将他往死里灌。
陆景行如此直白的话语让沈清面色闪过一丝不自在的尴尬。
再加上众人眸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更是有些不自在。
外人不知晓,程仲然与老俞可算是知晓,二人对视一眼,猛然一拍桌子起哄道;“离了最好,反正你也不心疼人家,这天寒地冻,冻得死人的时候还将人往山里拐,别废话,赶紧的。”
这晚,陆景行被众人往死里灌,沈清始终淡淡坐在一侧看着男人被众人灌得云里雾里的,以一抵九,胜算几乎不可能。
毫无意外,这夜,男人喝多了。
酒桌子下来的人已经是头重脚轻站都站不住了。
陆景行一米八多的个子全靠沈清一个人断然是没那么本事将他扛回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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