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那就奉陪到底,看看着诺大的商海到底谁主浮沉,看看你我之间,到底谁更胜一筹。
你陆槿言在厉害,也不见得能逃过我此次的追铺不是?
权利、她撼不动。
商场、拼尽全力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晚八点半,江城某一私人会所前有一身材高挑气质清冷的女子踩着黑色高跟鞋款款而来,呢子大衣披在肩头,手拿当季新款限量版包包,整个人妖艳的不像话,秘书章宜紧随其后,手中提着公文包,整个人神色严肃跟在身后,两位女子,一前一后,款款而来,耀眼夺目,一路上,不少人将眸光纷纷投过来,试图用眼神看穿这个身姿摇曳的女子。
可无奈,此女面容太过清冷,看不透半分,不少人壮着胆子欲要上千搭讪,结果,止在了其秘书冷厉的眼眸之下,让众人讪讪收回了步子。“808,”章宜对前来的酒保报出包厢号,而后迎着他们二人进去。
包厢内、高亦安早已前来,看样子,应当是坐着自斟自饮了小杯,见她来,挪了挪屁股,让出位置。
“如何了?”她问?
高亦安看着有一秒呆愣,今日的沈清,红黑相间,犹如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摄人心魄的同时要人命。
想来,她应该是盛装出席等待这场盛宴的展开。
“两个亿了,”男人稳了稳心神,摇了摇手中杯子。
“一切亲力亲为,不怕到时候他们找你麻烦?”高亦安问。
“一切你替我包办,不怕到时候他们找你麻烦?”沈清反问,望着高亦安的眸子带着揶揄,男人浅笑,耸耸肩,不准备应允她的话语。
沈清见此,伸手端起桌面上杯子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盯着电脑屏幕看着对方操控一切。
时间越是推移,她嘴角笑意越是盛开的厉害。
高亦安坐在身侧见此、微启薄唇,语气淡淡道;“不觉得滥杀无辜是件残忍的事情?”
闻言,身亲端着杯子的手有一秒震愣,转头望向男人,见其笑意融融望向自己,女人眸光冷了冷,声线阴寒道;“原以为高董与我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原来,一个赌徒也能让高董起了怜悯之心。”她与高亦安可都不是什么好人,却不想一个不顾家庭的赌徒也能让其起了怜悯之心,莫不是她一直以来看错了人?
沈清毫不掩饰的讥笑与冷嘲让高亦安嘴角笑意更胜,望着她伸手摇了摇手中杯子,一切话语都止在了笑意中。
这才是他熟识的沈清,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人的性命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这夜,从晚间八点到凌晨十二点之间,足足五个小时,沈清端坐在808号包厢,端着酒杯等着那方时不时传来消息,而后直至凌晨十二点十一分,高亦安说;“崩了。”
沈清闻言,缓缓起身,一手拿起沙发背上的呢子大衣,踩着七公分高跟鞋朝外而去。
嘴角笑意盛开,背脊挺拔如同立在寒风中的松柏,孤立、而又坚忍。
此时,男人不远不近跟在身后,就单单是见背影都能看出她的杀伐之气与周身的阴狠,沈清,是匹狼,一匹但凡是你招惹她她必然会反击的狼。
2011年2月23日晚,在陆家人算计她过后的第十三天后,她开始绝地反击,其手段狠辣,不顾他人生死,一路上,章宜开车在马路上缓缓前行,速度不快不慢,而后将车停在某商业大楼不远处的一处路边,抬头,望向顶楼。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香樟树底下,凉风吹来,树叶迎着风雨沙沙作响,似是在欢呼这这场盛宴的展开,以及这个城市将要逝去一个年轻的生命。
树荫斑驳投下来,洒在车上,章宜望着路边树叶摇摆,在透过后视镜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不自觉起了一身冷汗。
凌晨三点,有一男子站在这繁华大都市商厦的顶楼,凌晨三点的天;起了些许薄雾,看不大清楚顶楼视线,若非她知晓上面有人,只怕是会觉得上头站着的,是一只通黑的鸟儿。
这晚的夜,似是格外漫长,长的没有天涯尽头,车厢内,只能听见暖气声呼呼的,片刻之后,沈清按下车窗,任由二月底的风灌进来,按理说,在临近阳春三月的日子,应当不算冷,或者说不该太冷,但今日,章宜只觉这日的天格外阴寒,比以往的每一日都要阴寒的厉害。
为何?只因此时在他们面前跟上演了一场生死大戏,谁也不知晓此时站在顶楼的那个男人有多绝望,谁也不知晓他心里历程是如何。
沈清这人,你说心狠手辣,她会因为在路边看见一只野猫而弯下身子,你说她心慈手软,在算计他人的时候,她不顾外人生死,只为能达到目的。
她说;“我知晓难捱的时候那种心理路程该有多难受,也知晓人在绝望时到底有多可悲,但没办法,人不为我,天诛地灭。”
而后章宜笑着揶揄她,“你真狠。”
沈清倒是不以为常,道了句;“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她若是不狠,这陆家岂不能日日在她头上拉屎撒尿,她是沈清,是那个一路从艰难困苦中爬过来的沈清,是那个在战乱地区走过来的沈清。
战乱地区都没能要了她的命,她又怎能甘心成为权力的牺牲品,她说;“要死、也要拉垫背的。”
牺牲自我,成全他人的事情那都是圣母干的,可惜,她不是。
她是狼,一只喝血吃肉的狼,可不是什么圣母。
这日凌晨三点,江城下起了蒙蒙细雨,按照往日天气,晚间的这场蒙蒙细雨应当会冲散这层薄雾。
凌晨三点十五分,那人站上高楼十五分钟,依旧不为所动,沈清不急,此时的她,一身火红色连衣裙坐在后座,清明的眸子缓缓侧过去,望向楼顶,嘴角笑意缓缓盛开,带着杀戮与阴沉之气。
三点三十五分,依旧未有所动,沈清轻启大红色薄唇缓缓开口,冰冷语气充斥车厢;话语毫无温度可言,“催催、累了。”
是的、她嫌累了。
欲要跳楼的人不嫌累,她这个看客累了。
这话、何其残忍无情。
看看,这就是沈清,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因自己累了,就瞬间决定外人生死。
她素来知晓,沈清不是什么好人,但今日,当这个坐在后座着大红色连衣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轻启薄唇说这些话语时,她不禁,后背一阵恶寒。
他们谋划了足足五日的事情,在今日执行时,她打了退堂鼓,而沈清在知晓她如此想法时,一双凌厉的眸子如刀子似的落在她身上,神色淡淡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章宜、从前的你,从未有过如此想法,今日为何?”
章宜闻言,抿了唇,她并非退缩,只是今夜的沈清,坐在后座,就像做了一个厉鬼在向人索命,她怕而已。
古人说,凌晨一点与三点,妖魔鬼怪盛行之时。
老辈吓唬小孩时都会说如此话语,而章宜今日,竟然出奇的想到了这些话语。
晚间三点三十六分,顶楼男人伸手接了通电话,楼层太高,相隔甚远,看不清面色。
但足以看见他动了,不在是干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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