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陆琛何其明白,知晓,她清晨天未亮出门绝没那么简单。果真如此,才过去了短短数小时,这风雨从江城飘到了首都。
身为天家子女,这就是她的解决之道?
才一早上的功夫,新闻从江城飘到了首都,生怕别人不知道陆氏集团的名声?
陆琛怒了,素来办事情稳妥的陆槿言竟然会犯如此浅显的错误,陆琛思及此面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冷声道;“你最好给出合理解释。”
这个男人,何其辛苦,掌控国运时还得兼顾自家企业。
此时、陆槿言紧抿唇站在客厅中央,面对自家父亲疾言厉色的神情以及怒嗔的眸子,所有话语都哽在喉间,思忖着说还是不说。
沈清的这场戏,可谓是环环相扣,步步紧凑,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上来直接扼住她咽喉让她不得喘息。
才反映过来,一切已经在风雨中膨胀起来,足以见,这个女人在江城到底有多心狠手辣,为了报复他们陆家对她的算计,不惜伤及无辜。
陆槿言想,终究还是小看了沈清。
小看了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残忍无情。
她可以为了家族事情牵连他人,而沈清牵连的却是无辜人。
苏幕站在一侧见此也是捏了把冷汗,陆槿言素来沉稳,今日是怎么了?让这漫天新闻到处乱飞。不做出解决之道,如此漫天飞舞的新闻,没有一个权势家族是喜欢的。
片刻之后,陆槿言深呼吸一声,紧闭眼眸将凌晨三点那通电话的事情说与陆家长辈听。
话语落地,整个客厅静默了。鸦雀无声,静的只听得见时钟的嘀嗒声,陆槿言知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陆家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在听及如此消息时,震愣住了。
料是谁也不曾想到,她会在江城给他们捅了一刀,而且,这刀捅的极深。
她分外明事理,明知这场算计这场伤害包含了陆家,她不急着与陆景行如何,反倒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他们。如此动作,终究还是胆大包天。她反击的并非陆景行,而是整个陆家。陆琛的面色难看的如猪肝似的,老爷子也好不到那里去。
只怕是他们谁也未曾想到,沈清会绝地反击,会跳起来咬他们,三五分钟过后,陆琛才不可置信开口;“再说一遍。”
“沈清凌晨三点打了通电话,说要给我送份大礼,”她第二遍重申这番话,话语中中带着浓浓的低沉。
是她自视清高了,是她轻敌了。
是她忽略了这个女孩子的心狠手辣。
否则也不会在亲自指挥江城高管时败在了沈清手下。
江城那方高管连夜奋战拦截消息终究无能挽救局面,她想,沈清在江城不愧是响当当的第一,不愧是江城最贵规划师,她规划出来的方案竟然让人无力挽留。
啪嗒一声、老爷子手中拐杖被狠狠扔在了地毯上,一声闷响传到客厅,众人都不敢有太多言语,而后只听他气呼呼道;“家族败类。”
于他来说,但凡是不忠于家族利益的都是败类,而沈清显然就是他口中如此人。
陆家儿媳,竟然调转枪头对准自家,不是家族败类是什么?
这个在权力之巅行走了几十年的老人从未有崩盘的时候,今日却是忍不住,直接崩了盘,饶是陆槿言也未曾想到会如此,三十二年人生,她从未见过这个长辈有何失举的举动,今日、头一次。
由此可见,他对这件事情有多愤恨。
沈清让他有多痛心。
陆槿言站在一侧不敢轻易言语,许久之后,陆琛沉沉开口道;“还说了什么?”
“没有,”陆槿言一言一语仔仔细细回应着。
转而片刻之后,只见当权者拿出手机联系秘书徐泽,让其终止了这些言论的散播。
秘书徐泽不知晓在那侧言语了什么,之间陆琛的脸色更是难看,阴云密布,风雨欲来,就好是一瞬间就能将这诺大的总统府烧得一干二净。
这日中午时分,沈风临接到了来自首都的电话,其联系人是政务繁忙的总统下,陆琛来电在他意料之中。
而后这两个来自各领域顶尖的男人进行了一场长达半小时的通话,政治家,商人,千年老狐狸对上千年老狐狸,谁输谁赢?谈不上,只能说,沈风临并未给总统下过多的机会来念叨何,太极?谁不会打?
推来推去,不就是为了自己谋利吗?
陆琛挂了沈风临电话,压着一股子怒火将手机扔在桌面上,秘书徐泽见此,将欲要前来交谈的总统府办公人员拦在了门外,让其先候着,这会儿进去,也只是徒惹下不快。
首都总统府,被阴霾笼罩了一整日。
陆琛满脸阴沉站在办公桌前,秘书徐泽敲门进来,不过片刻,只听总统下似是喃喃自语道,“徐泽,你说,沈清是个何种女子?”
这个当权者
此时竟有些看不透这个来自江城的儿媳妇,说她心狠手辣,她有仁慈的一面,说她仁慈,她能为了一己私利滥杀无辜。
如此人,善恶难辨,这个女孩子年仅二十四岁便如此心狠手辣,假以时日,陆景行坐上高位,能有她在身后断了那些豪门世家的念头,绝对是个很好的帮手。
可此时,这个女子,将枪口对准了夫家,对准了自家丈夫。
心狠,太过心狠。徐泽站在身后静默了许久,而后缓缓开口道,“年纪轻轻,心狠手辣,时好时坏,有胆有谋,善恶难辨。”若说初见,徐泽对沈清是万分佩服的。
只因普天之下能将借机下狠心弄死陆景行的人不多,而她是独一个。
若说此时,他依旧是佩服这个清冷孤傲的女子,她在首都,受尽家族的委屈,隐忍许久,回到江城,厚积薄发,一张口便咬住陆家的商业命脉。明知当权者最怕舆论,她绕道而行,利用商场手段开始这一切,何其聪明。陆琛听着,似是觉得确实是如此,缓缓点头,算是认可。
“确实是够心狠手辣,不是能忍,只知晓自己无力反驳,但凡是有了机会她必然是匹野狼,”
陆琛有些感叹的话语在这空旷的办公室响起。
沉默片刻接着道,“这个女子,倘若有朝一日成为国母,必然能控住大局,倘若有朝一日,她与景行之间的婚姻走到尽头,必然会永不回头,亦或者,她有足够的本事,能将景行,扒一层皮,抽一层筋骨。”沈清这人,年少时的磨难,成就了其一身傲骨以及不可轻易服输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通透、明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想要的,必然会拼尽全身力气得到,不想要的,即便是你送到她眼前,他也不多看你一眼。倘若日后,她与景行之间的婚姻相辅相成,一路走到底,那么这个女人,必然能掌控全局,必然能统观全局,必然能在国母这条路上走的长远,倘若有朝一日他们离婚,也许会是一门损失。成大事者不谋于众,心够狠才能稳住大局,而沈清有这个资本。
陆琛这个过来人在想着他们婚姻时,不免有了些感慨,当权者的思维,不能与常人相比,他们看到的都是外人不可轻易看到的。而这日、陆景行正在首都基地进行收尾工作,收尾结束,返回江城是必然,却不料,下午时分,老爷子一通电话过来将他急招回去。
迈步进总统府客厅时,见众人如此一本正经坐在客厅中央有些愣神,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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