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而这股子风,暂且还未刮到江城。
这厢,军区基地,老三急冲冲而来,欲要冲进来询问陆景行什么,却被俞思齐与程仲然拦住去路,捂住嘴,往外拖。
“干什么?”老三甩开二人,责问道。
“你干什么?”程仲然怼回去。
“外头风言风语都快赶上台风天儿了,你们不知道啊?”老三没好气道。“关你毛事儿?老陆没承认你就别想太多,天底下喜欢老陆的人多了去了,别因为你妹老来烦人家,你家的事儿你回去解决去,”程仲然没好气怼回去,最为不喜老三这咋咋呼呼的模样,听多了脑子疼的慌。老三闻言,看了眼二人一眼,而后将眸光转向老四那边,见其亦是抿唇不语,似是知晓了什么,嗓音有些不可置信问道;“那、、、太子妃呢?”“严司令手中握有半分军权,你觉得二者比起来,孰轻孰重?老三,收起你那咋咋呼呼的性子,接下来等着的,是场硬仗,”俞思齐站在一旁,往嘴里送着烟之余冷声开口警告老三。
话语落地,老三这才静下来。五月,江城由首富沈风临举行的一年两次豪门宴会就在这月举行,期间,南茜早早就将礼服准备好,送上沈清跟前供其挑选。
女子着一身家居服站在衣架前挑选礼服时与管家南茜前浅聊着,话语谈谈。
晚间,沈清主动给陆景行拨了通电话,那方响了许久都未有人接听,沈清蹙眉将手机拿下来看了眼,怀疑自己是否拨错了电话,于是乎,挂断,在来第二次,依旧未有人接听。
此时、坐在车里拿着陆景行手机的徐涵,惊出了一身冷汗,太子妃连续两个电话,让他不敢接听。
晚十点,陆景行结束应酬回到车里,徐涵才哆哆嗦嗦将手机递过去,这一看,男人寒了脸,鲜少有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的沈清,今日竟然破天荒的给自己来了两通电话,而他,均未接到。
电话回拨过去,那方响了几下便被接起。
沈清直至开口问道;“再忙?”
男人浅应;“在应酬,手机交给了徐涵。”沈清闻言,提起来的心落了下去,淡淡嗓音响起;“首都最近、、、、很忙?”沈清这话,断句断的有些非比寻常,以至于陆景行将这简短的六个字反复推敲琢磨了一番才敢继续回应;“应酬较多。”他是如此回答的。
“下周五宴会,能回来?”沈清在那方浅问,陆景行听见了纸张的哗啦声。
下周五?有些为难。
陆景行如此想着。
“可能会晚些,有问题吗?”这话,男人说的万分柔和,带着些许询问的意思。
“没问题,”她本身就不怎么喜参加这些豪门宴会,何时回不过都是个过场而已。
唯一的区别在与,陆景行在,她不至于在宴会场上那么无聊罢了。一年两次江城豪门宴会如期举行,沈清作为沈风临长女,若说不出席,似乎并不大可能,每年的她,不过都是走个过场而已。
一如往年的排场,一如往年的那些人,沈清也如同往年一样姗姗来迟。
来后,便找一僻静地点坐下,等着宴会进行一半时,好能全身而退。
沈家长女多年以来的习惯,众所周知。
宴会期间,远远的,见高亦安朝这方而来,沈清清明的眸子盯着男人,许是视线太过赤裸裸,男人回眸,见黑暗处有一身影,前进的步伐调转方向,朝她而来。
“一个人?”高亦安环视一圈未见陆景行身影,问了嘴。“恩、你也是?”闻言,高亦安猝然失笑,只道是沈清嘴毒,非得戳人伤口才罢休。“恩、一个人,不然我俩凑凑?”言罢,高亦安拉过一侧椅子坐下去,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随意。
沈清见此轻挑眉;“不怕唾沫星子淹死?”“这么多年,还少?”见怪不怪,他与沈清的绯闻足足穿了五年之久,见怪不怪了。
再说,大家也说不起劲。知己好友,坐在一处,难免会多聊两句,浅喝几杯,间隙,沈清欲要解决生理需求,提着裙摆朝卫生间方向而去,淡色的裙子在穿在她身上,犹如一只色蝴蝶,在众多豪门贵女之间翩翩起舞。卫生间的隔板才稍稍关上,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
沈清坐在马桶上,无意听他们聊及谁谁谁的绯闻,但听见自己名字时多多少少有些不淡定。“沈清今晚是不是没来?”有一女子问。“来了吧!刚刚还看见高亦安跟她坐在角落里聊了会儿,我爸想过去找高亦安攀谈来着,碍于两人一只在聊就没好意思过去,”另一女子说道。“是吗?我还以为她最近跟陆少关系不好,心情不愉快就没来呢!想不到她还挺有心的。”“她跟陆少怎么了?”另一八卦声响起,似是对这个话题颇为感兴趣。“你不知道啊?”那人惊呼一声,而后接着道;“首都现在绯闻满天飞,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严家之女严安之与陆少二人正热火朝天的,这狂风暴雨在首都都刮了小一月了。”对于显然觉得不可置信,这么大的事情江城竟然还有人不知晓的。
此时,坐在隔间里的沈清明显清清楚楚听到自己心里一咯噔,首都的狂风暴雨刮了都快小一月了?难怪她今日来时,不少人对她投来异样眸光,素来,在众人眼中,她是异类,今日,只当是大家一如往常对待她罢了。
此时听闻此言,在联合其今夜看到的那些似同情似悲怜的眸光,沈清只觉有只宽厚的大掌在抓着自己这颗脆弱的心扉。“别逗了,要真如此,沈先生不得气炸了?怎还有心思举办什么宴会?”那人明显不信。
“无风不起浪,若是没点什么事情大家会捕风捉影?你去首都,随随便便一个豪门阔太出入的高档场所都能听见他们在谈论此事,若真没这回事儿,他们聊起来不嫌累?”“我看啊!就是陆家人瞧不起沈清,严安之可是严司令的女儿,严司令手握军权呢?琴棋书画,四国语言,又在翻译部任职,就光是家世背景不得甩沈清几条街?人家还在首都,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若说没事,我还真不信。”那人万分肯定的言语,让坐在隔间里的沈清不自觉握紧了提在手中裙摆,眸光中泛出的冷意足以将周围冰冻三尺。
第二百四十一章: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周遭的空气明显逐渐收拢,将她挤压的近乎透不过气来,沈清不傻,此时的她,联想起陆景行前些时日来电询问的那番言语,对待流言蜚语的看法?
这个男人,素来不会同她谈论什么可有可无的事情,结合今日的听闻,沈清若是还不能猜想出些什么,当真是脑子有问题。
“可别瞎说,外界传闻陆少稀罕沈清的很,”一女子明显不信其话语。
“稀罕有什么用?自古帝王不都是爱情事业两难全,你看看古代那些个皇帝有几个是立了自己心爱之人为后的?严家在首都统领半分军权,就单单是这一点,足以让陆景行抛弃沈清选严安之。”“男人都现实的很,事业与爱情冲突时,绝对会选前者,你看我们圈子里那个姓曾的,不同样抛弃了自己二十来年的青梅竹马选了豪门之女吗?都什么年代了,还谈什么稀罕不稀罕?人家要的是仕途,前程以及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结束,沈清坐在隔间脑子晕乎乎的,片刻,流水声响起,占据了她的思维,以及整个人的行动力。
“那你说,沈先生知道吗?”那人似是不死心在问了遍。
“摸不准,不都说沈清不受宠吗?即便是知道了,他也能当不知晓继续来办这场宴会,可万一人家真的是不知晓呢?毕竟这股子阴风尚未刮到江城来。”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表姐嫁到首都豪门去了,上周她生日我们过去了来着,然后就听见了,那些豪门阔太聊起来津津乐道,将沈清贬的一无是处,听得人真是寒心,饶是你在江城是第一美女又如何?首都那种地方只认身世背景。”
啪嗒,木质门带上的声响,声音逐渐被隔绝。
沈清坐在马桶上久久不能回神。
是呢!首都那种地方只认家世背景,这话,没错。这场宴会,于沈清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所收获,毕竟,知晓了一些她从未想过去知晓的东西不是?
比如,陆景行回首都,她从未想过要询问他在首都干了些许什么,只因,在某些方面,她尤为信任这个男人。她所认识的陆景行,冷静,克制、不轻易给自己制造任何麻烦,可此时、这两个女人的话语竟让她信任陆景行的这颗心开始随风飘扬。
女人坐在卫生间隔间里,心痛难耐,
这种感觉,就好比有人按着你的头将你塞进水缸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窒息而死。
沈清怎也没想到,她会从外人口中听闻这些话语。
难受,太难受。
一场豪门宴会,让她站在了悬崖边儿上。
“哐当”隔间门被推开的声响,但这声响,并非来自沈清,而是另有其人,紧接着,流水声哗哗响起。
沈清心头一颤,呼吸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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