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不言
这夜、沈清和衣而睡,次日天亮,女人难得早起,进浴室洗漱,下楼时正好撞见晨跑回来的陆景行。
“去哪儿?”男人抓住其臂弯问道。“是你送我去机场还是我自己去?”答非所谓,但却也是给出了明确答案。此时的陆景行,比任何人都知晓,送沈清回江城无疑是将二人关系推至冰点,与分居无疑。
倘若不送她走,总统府的这趟子浑水踏进来,就在也抽不了身,出不去了。
男人深邃的眸子落在自家爱人身上,堪比这清晨升起的朝阳似的,刺眼的很。
沈清见此,欲要挣脱。
陆先生却缓缓开口丢出两个字;“等我。”
十分钟后,男人简单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沈清站在院子里等他,而其未直接迈步过来,反倒是去了厨房,在出来,手中多了一个打包袋子。二人上车,男人将早餐交给她。油条,清粥,小菜,打包妥帖装在袋子里。陆景行开车,注视路况,见沈清拿着东西不动,沉声开口道;“吃了吧!早上空腹对胃不好。”
全程,二人在无交谈。
到机场时,离登机时间尚且还有些时候,陆先生侧眸望向自家爱人,缓缓道;“阿幽、若说江城是泥潭,首都便是沼泽,陷进去,出不来。我在首都这个诺大的洪流中畅游多年,若要出来,并非一朝一夕……。”陆景行话语尚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沈清下车离去。
远远望去,女子一身灰色西装再身,袖子高推,整个人干脆利落又干练,行走在人群中其清冷的气质最为耀眼夺目。
男人坐在车里,静静观赏自家爱人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方才低头趴在方向盘上,若细看,定能见其湿润的眼角。
先秦·左丘明《左传·桓公六年》:“齐侯欲以文姜妻郑大子忽,大子忽辞。人问其故,大子曰:‘人各有耦,齐大,非吾耦也。’”
齐大非偶的道理沈清一直都懂。
从一开始她便知晓自己与陆景行门第不合,可无奈这个男人从一开始便强势霸道不肯退让丝毫,以至于她们一路走来,行至如此地步。她与陆景行之间,门第不和,众所皆知。
坚持错的观念,到最后她们二人都要为其买单。
多么惨痛的现实?
井浅河深,齐大非偶,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走到最后那里有半分好处?
人来人往的机场似乎对沈清并未有何影响,即便有人迎面而来撞了自己,她也毫无知觉,只因这个女子,此时心里想着的,是与自家丈夫之间的婚姻该如何做个了解,
尚未卷入当权者的洪流中来时,沈清误以为她与陆景行之间是爱,误以为这个男人出了身家太过高远之外,一切都好,可待岁月真想渐渐清晰,当被掩藏在黑暗处的恶毒种子发出了芽。她才知晓,一切,不过都是假象。
可怎么办?
她爱上陆景行了,这是已成定局的事实,即便这个男人屡次伤她的心,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此时的沈清,这条路何其难走?
因为,与她“清醒的自知”对立的,是耀眼的爱情和陆景行那颗炽热的真心。
这是世界上任何女人都逃不过的劫难。可她又清楚的明白,在婚姻面前,爱情太过渺小,特别是陆景行这样的政治权利家庭,真正的阻力并非他人的压力和低看,而是流淌在骨子里的基因和门第之间产生的鸿沟。
“对不起,”迎面走来一女子将其撞了个满怀,她伸手扶住人家,而后道了声“没事”转身离开。
徒留一个孤寂的背影。五月、就此走过,沈清回江城后,与陆景行有相当长的一段冷战期间。
此时,最难熬的,莫非南茜。
六月初,沈清搬离沁园,回到清水湾。
陆先生知晓这一消息时正在与内成员开会。
原定是开会时间电话不能随意接,但自沈清将他打入冷宫后,每一个来自沁园的电话,陆景行都不敢错落。
当南茜在那侧柔着嗓子告知陆景行此事时,屋内人明显觉得气温骤降,而后众人纷纷面面相窥。
陆先生收了电话进来,许是心头怒火难消,伸手欲要端起杯子喝水降降火,不料此时内成员无意中一伸手,哐当一声打翻了杯子。不得了。陆先生阴沉的眸子落在其面容上,带着嗜血杀意。吓得那人一身冷汗,不敢再有半分言语。徐涵见此,伸手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去会议室等着,屋子里只留他一人伺候着。
自上次自家太太离开首都后,这种低气压的生活持续了近半个月,好在徐涵跟随陆景行许久,会看其面色,也算是应付的来,至于其他人,当真是可怜。俞思齐与程仲然不止一次询问过他,除了说根本原因在自家太太身上,似是也找不出其他话语来。六月六、双六的好日子。
沈清组里员工结婚,晚间参加完婚姻回来,众人有些许喝多,沈清也好,章宜也罢,都有些晕乎乎的。晚间站在路边准备伸手拦车回家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跟前,而后只见刘飞从车内下来,毕恭毕敬喊了声太太,她才猛然惊醒。
简短的两个字,如同一股子凉风灌进了她脑子里,瞬间清醒。此时、沈清才知晓,原来,她的一切都在陆景行掌控之中。
这夜、刘飞驱车送章宜与沈清回家,沿路,女主人的闭目养神让刘飞不得不多次看向后座。
六月中旬,首都的一切事宜都在按计划进行,明面上有明面上的事情,暗地里有暗地里的事情。
二者不相驳,不冲突。
而江城,以沈清未中心轴,正在展开一场撕逼大战。
六月十日晚,应沈风临邀请,沈清下班时分回了茗山别墅,原定是吃完晚餐便离开。
岂料事情并非如她所想般顺利。到茗山别墅时,沈南风,沈唅皆在,而沈风临,站在不远处听闻秘书冯俊说着什么,一手端着茶杯,而后微微弯着身子,听其言语。屋内,沈唅客客气气喊了声姐,她如同往常一样未应允,放下手中包包坐在沙发上。
余光撇见唐晚不屑的眼神。
她视而不见。
晚餐结束,沈风临与沈南风上了二楼书房,说是有事处理。
徒留三个女人在客厅。
近段时日,沈唅正在首都大学做交换生,对于首都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也是知晓一二,见沈清面色平平坐在跟前,不由担忧开口问了一嘴;“姐、姐夫没跟你一起回来啊?”
沈清闻言,抬眸看了眼沈唅,见其面上挂着担忧的神色,只觉万分刺眼,并未回应其话语。
反倒是沈唅欲要再说什么,被唐晚在身旁拉了拉。
沈唅伸手欲要挣脱开自家母亲的拉扯。
而沈清始终斜着眸子看着母女二人上演的戏码,嘴角扯起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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